……
宋遇星就不理他,也不喊疼了,只靠在裴刻身上动来动去的骚扰人,但是医生帮他消毒的时候真的有点疼,他就皱着眉,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没几秒,就听裴刻说“医生我来吧。”
医生又笑了“我手重,你来。”
裴刻接了医生手里的消毒棉签,轻轻的沾了一下宋遇星手背上的伤口,才刚碰到,就听宋遇星又撒娇“刻哥,好疼。”
“你多喊一会儿,不然等下没机会了。”裴刻没停手,继续帮宋遇星擦伤口,动作轻柔又小心。
宋遇星瞪着他,不用想也知道裴刻要说什么,在裴刻说之前他抢答“我这伤口结疤也得两天,一时半会儿肯定好不了。”
裴刻看了他一眼,麻利的帮他贴了纱布“好了。”
宋遇星不太满意“这就好了?”
“不然给你做个手术再走?”裴刻睨着他,没好气道。
宋遇星撇了撇嘴站起来,听裴刻和医生道谢,也跟着道了谢,那医生将两人送到门口,对宋遇星说“你这个朋友伤得比较严重,伤口不能碰水,你……”
他没说完就被裴刻打断了“只是小问题,谢谢你医生。”
医生明白了裴刻的意思,没再继续说下去,只让裴刻千万别碰水。
走出医生办公室远一点,宋遇星就非要扒拉着裴刻的手臂看,想看看医生说的严重是怎么回事,裴刻大大方方的给他看,手臂被纱布包着,还套了外套,根本看不出什么。
宋遇星不敢碰裴刻的手臂,只问他“到底怎么样啊?”
“没事,就是出了点血。”裴刻不怎么在意自己的伤口,不过宋遇星看起来不太高兴,忧心忡忡的样子,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家里。
阮月晚在家里办了个小宴,刚刚才散,所以家里灯火通明,所有人都还没有休息。
宋遇星嘴很甜的和阮月晚打了招呼,阮月晚还是和之前一样热情又细心,没让宋遇星发现有任何不妥,宋遇星虽然在同龄人面前像个二哈,但是在长辈面前就特别乖,阮月晚说什么他都听。
回到房间,宋遇星问裴刻“你觉不觉得阿姨今天特别奇怪?”
裴刻将外套挂起来,转身看宋遇星“哪里奇怪?”
宋遇星犹豫了一下“她今天好像……特别的,亲昵?”一句话断了好几次,宋遇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没等裴刻回答,宋遇星又说“她还问我我小叔照顾我有没有很细心,问我以前在随州时候的生活,她以前从来不问这些。”
裴刻没说什么“不喜欢她问?那我让她以后不要问了。”wWW.ΧìǔΜЬ.CǒΜ
宋遇星瞪着他“懂不懂礼貌?”
裴刻没理他,听宋遇星又问“隔壁是不是客房?”
裴刻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宋遇星,听他又说“以后我睡客房吧?你不是烦我睡姿不好么,正好你……”
裴刻打断他“谁烦你了?”
“你不烦我你把我绑起来睡?”宋遇星微微嘟着唇,还不高兴着呢。
裴刻眼睛都没眨“说了是你自己缠的。”
“那我梦里比睡醒的时候还清醒,还知道给自己打个蝴蝶结?”宋遇星觉得裴刻这人太不讲道理,“我咋这么牛逼呢?”
裴刻不理他了,去拿了睡衣准备洗澡,宋遇星站在一旁喊“医生让你别碰水。”
裴刻脱了毛衣,拿了一卷防水贴扁起衣袖走到宋遇星面前“帮我贴。”
宋遇星看了看裴刻被纱布盖着的伤口,问“怎么还有血?等下是不是要换纱布?”他又开始忧心忡忡,想掀开纱布看看,总觉得很严重的样子。
“暂时不用。”裴刻简短的回答。
宋遇星帮裴刻贴好之后裴刻就去洗澡了,他打开自己手上的纱布看了看,竟然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待到裴刻洗完澡出来,宋遇星还在小沙发上坐着,看到他立刻站起身“要不要换纱布啊?”啰里啰嗦又是这一句。
“不用,明天早上让人来换。”裴刻其实有点不舒服,想休息了,问宋遇星,“你手别碰水了,睡醒了再洗吧。”却没喊宋遇星睡觉。
宋遇星看着裴刻上床,又问了句“那我睡哪儿啊?”
裴刻没理他。
宋遇星摸了摸鼻子,走到床边“那我关灯了?”
“嗯。”裴刻倒是没有故意忽略宋遇星的话,只是选择性的回答他。
宋遇星关了灯上床,戳了戳裴刻,大概是因为黑暗中裴刻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厚着脸皮问“你还生气吗?”
裴刻声音有些哑,听着有些累“生什么气?”
“我以后肯定不丢下你一个人了,你别生气了,你都气了一整晚了。”宋遇星说生气可能严重了一些,他觉得裴刻更像是在和他闹别扭,他说一些让裴刻顺心的话,裴刻就会好好和他说话,他说裴刻不想听的话,裴刻也学会了不理他。
裴刻发出了一个单音节,介于“嗯”和“哦”之间,宋遇星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你怎么搞得跟我女朋友和我闹别扭似的,”宋遇星喃喃自语,说给自己听,“我仿佛是个抛弃了你的无良渣男?”
他话音才落,就被裴刻揽了过去,宋遇星一瞬间就听到了裴刻的心跳声,他瞪大眼睛挣扎着正要说什么,就听裴刻说“以后打架好好打,打成什么样都行,自己别受伤就行。”
宋遇星眨眨眼,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不负责任的家长的态度?
宋遇星其实没受什么伤,但是裴刻就是不太喜欢宋遇星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和人打架,还不和他说实话。
裴刻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却没办法说更多,只用有些疲惫的语气说“睡吧,累了。”
宋遇星就不动了“哦。”
裴刻的心跳声越来越稳,宋遇星怕挨到裴刻的胳膊,就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待到裴刻睡着,宋遇星才小心翼翼的动了动,然后看了看裴刻的胳膊,抬手小心的摸了摸,只摸到了厚厚的纱布,他不知怎么想的,凑过去轻轻的吹了一下,吹完自己就愣住了。
重新躺回去,宋遇星靠着裴刻很快就睡着了,今天折腾了一天,他也累了。
而在文可住的房子里,昏暗的灯光里充斥着杂乱的声音,原本被他摆放在桌上的汽车模型摔到了地上,碎成了许多块,在微弱的灯光里泛着冷光,桌上的花瓶掉在地上,模型零件很快被水浸湿,看起来糟糕极了。
这边裴刻刚入睡没一会儿,就又睁开了眼睛,抬手要把宋遇星搭在自己腿上的腿弄下去,才一动,宋遇星的腿就往上缠到了他腰上,裴刻看了看睡得没心没肺的宋遇星,目光在黑暗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卷防水贴上,看了足足十秒钟,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重新闭上眼。
半个小时后,裴刻再次睁开眼,这狗东西都要把脚伸他脸上去了,而他的狗头在床中央。
将人捞回来,宋遇星在梦里都还在挣扎着打他,而且一下子就打到了伤口上,裴刻闷哼一声,倒是想把人揍一顿,可这人睡得什么都不知道,就让裴刻觉得自己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小客厅里,阮月晚十分心疼的看着裴刻的伤口,他大半夜把家庭医生叫来,就算没想惊动她,她也还是知道了,裴刻想让她在外面等,她执意要进来看着,就看到裴刻缝过针又裂开的伤口,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你们两个到底干什么去了?”阮月晚声音带了一些严厉,“是不是去和人打架了?”
“没有,去看烟花秀,天台上临时搭的架子倒了,你没看新闻吗?被砸到的人其中一个就是我。”裴刻回复的有些漫不经心,“只是看着严重,我觉得还好。”
“那伤口怎么会又裂开了?”阮月晚皱着眉,“我看小星也包着伤口,问了他说是小事,具体怎么样?”
“他没事。”裴刻直接回答了宋遇星的状况,“碰了一下,明天早上就好了。”
……
家庭医生帮裴刻重新缝了针,又包扎好伤口“手不要提重物,不要用力,避免被碰到砸到,避免碰水,好好养着,别用它就行了。”他已经为裴家服务很多年了,讲话的时候笑呵呵的,“我明天下午再来看看。”
裴刻点点头“辛苦了。”
阮月晚送家庭医生出门,回来时想找裴刻再谈谈,结果小客厅哪里还有人,裴刻早走人了,明显不想听她啰嗦。
隔日早上两人倒是准时出现在了餐桌上,因为宋遇星还要去丁溪漉,而裴刻要去送宋遇星。
餐桌上阮月晚看到裴刻用受伤的那只手帮宋遇星拿了好几次东西,看到宋遇星因为不知道裴刻的伤有多严重,在饼干跳到他身上往他身上爬的时候还把饼干放到了裴刻身上。
不过在饼干爬到了裴刻胳膊上的时候宋遇星倒是把饼干拿走了,问裴刻“你今天是不是要换纱布?”
“已经约了医生,晚点看。”裴刻答,没提昨晚的事情。
阮月晚基本可以确认自己儿子是为谁受的伤,还藏着掖着不给人知道,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因为外面下雨,宋遇星拿着伞甩了甩,伞的内侧面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宋遇星就想拿去冲下水,刚说一句“你等我下,我去洗下伞”,说完伞就被裴刻接走了“我去。”
“我自己去。”宋遇星又不是没长手,有时候使唤裴刻只是图方便,更何况阮月晚也在呢。
“你手别沾水,今天应该就能好了。”裴刻说完就拿着伞走开了。
阮月晚站在廊下看了看外面的雨,早上裴刻帮宋遇星换纱布的时候她看了,伤口还没指甲盖长,而且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她儿子过于上心了。
她忽然想起有一次白天裴刻跟着裴致臻出去办事,事情没办完裴刻就要先走,裴致臻就说让司机先去接宋遇星回家,裴刻拒绝了,原因是宋遇星一个人回裴家会不自在。
裴致臻回来和她学这话的时候她觉得挺欣慰的,她儿子什么样她最清楚,裴刻从小到大都是不怎么在意别人那种人,这其实很不好,会让人变得冷漠又自私,她儿子不自私,但是冷漠得吓人,能为人考虑到这种地步,当时她高兴了好几天。
现在却只剩下复杂。
周末结束到学校的时候,谢子都看到两人进宿舍,包是宋遇星背着,两只手还各自提了两个大袋子,反观裴刻轻轻松松,什么都没拿。
谢子都好奇问了句“今天大哥变跟班了?”
“刻哥手受伤了,我帮他拿一回。”手上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不见的勤快人宋遇星抢答。
周末在裴刻家里他无意中听到家庭医生和阮月晚讲话,听到裴刻还缝了针,他就觉得挺不高兴的,不知道裴刻为什么要瞒着他,不过他也没说破,只勤快了许多。
“帮他拿一回你自己的东西?”谢子都边说边关心的围过来问,“怎么受伤的?”
裴刻看了看站在他桌边把包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又摆好放在小书柜上的宋遇星,这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也不太高兴的样子,他就逗他两句“我和他打架,没打得过他,就被他打……”
宋遇星猛地转头,打断他,声音又急又快的说“我什么时候打你了!我以后都不打你!”
“哦。”裴刻嘴角牵着笑,“那谢谢了?”
宋遇星收回目光,又去摆弄自己手里的东西了,把一样东西摆了三遍,跟谁怄气似的“我本来也不打你。”
谢子都目光复杂,以前看宋遇星就是一只哈士奇,看着挺直的,现在就很奇怪。
非常奇怪。
晚一点的时候,宋遇星回自己宿舍洗了个澡,裴刻去找他的时候就看到他正拿着毛巾擦头,身上穿着两件套睡衣,睡裤有些短,大腿只遮了一半,露出一双修长白皙的腿,匀称又漂亮,他走过的地方何明思一直不自觉地盯着看。
裴刻目光有些冷,何明思看到他之后立刻起身和他打招呼,不敢再往宋遇星那边看了,谁知裴刻理都没理他,径直走到宋遇星身边问“晚上不跟我挤着睡了?”
宋遇星还在擦头,想到医生说的话,说裴刻夜里最好都一个人睡,伤口都裂开两次了,再这样下去永远好不了,他摇摇头,劝裴刻“你是个大人了,该学会自己睡了。”
……
“那我半夜想喝水怎么办?”裴刻问。
“水杯我给你灌满了。”宋遇星早想过这个问题了。
“那伤口发炎了呢?医生说让我随时注意别发烧了。”裴刻又说。
宋遇星抬手摸了摸裴刻的额头“没烧。”
裴刻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半夜不会烧,医生都是瞎担心。”
宋遇星纠结了半天,说“那要不我现在搬回去吧。”卷哥应该明天就可以帮他搞定宿舍这边的手续,他现在搬回去应该没问题。
裴刻“嗯”了一声,就等他这句话“我帮你搬。”
“不用。”宋遇星立刻拒绝了,“没多少东西,我自己就行。”说着就往床上爬,因为动作原因,睡裤又往上去了一些,姿势有些撩人,他自己大大咧咧的没在意,裴刻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也没看别的地方,就盯着何明思。
何明思岂会不知道裴刻的意思,边往外走边说“我让陈放那孙子帮我带晚饭,他怎么还不来?我去看看。”
宋遇星有些疑惑,陈放不是早来了吗?他和裴刻上楼的时候就碰到了,这样想着他还问了裴刻一句,裴刻说“有吗?没看到。”
宋遇星怀疑自己眼花了。
第一趟宋遇星只搬了床垫和枕头,不想被人问,进宿舍就主动说“谢哥我搬回来了!以后咱俩又是室友了,开心吗?”
“大哥排面够了?怎么想通了?”谢子都刚想说要去帮他搬,就见裴刻看着他,和他目光对上之后,又看了看宋遇星抱着的行李,意思很明白。
谢子都摊了摊手,裴刻还记着当初他帮宋遇星搬宿舍的事情呢。
“剩下的哥帮你搬,你歇着。”谢子都说着就出了宿舍,一分钟不到就把宋遇星的被子抱了回来,被子有两床,其中一床是裴刻帮他拿的鹅绒被,盖起来轻薄暖和,谢子都还没见裴刻管谁管到衣食住行上,也就这只哈士奇了。
宋遇星还是过去了两趟收拾东西,315的人见他要走都挺舍不得他的,不过看裴刻他们总来找他也知道他住不久,宋遇星把裴刻给他带的没吃完的零食全都留下了,还让他们帮忙和寝室长何明思说一声。
叶时雨发现他搬回来调侃了他几句,说就知道他早晚得回来,宋遇星没理他,倒是张亦弛,又用那种看透一切的目光看着他不说话,宋遇星瞪了他一眼,觉得张亦弛有点烦。
裴刻是过了两周去拆的线,宋遇星陪他去的,也是第一次直面看到裴刻的伤口,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受伤的地方有凸起的增生,显得有些狰狞,看得出当时挺严重的。
宋遇星手指碰了碰裴刻的伤口,表情有些沉重,还没说话,就听裴刻说“不疼,伤口不丑,不做激光美容。”
宋遇星无语了一会儿,这人怎么知道他想说什么,他面无表情的回复“不是,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痛感迟钝啊?”
裴刻撇了他一眼“确实跟你不太一样。”
宋遇星“啧”了一声“你现在对大哥怎么越来越不尊敬了?过分了啊。”
裴刻揽了一下他的肩膀,笑着说“走了,别贫了。”
他们去的医院是给宋兴燮约手术的医院,拆完线裴刻顺便带宋遇星去咨询手术的事情,在医生办公室宋遇星又问了许多细节,裴刻在一旁偶尔补充几句,听问题就知道他也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真到了宋兴燮手术那天,宋遇星反倒没有了平时的冷静,一大早五点就起床了,坐在病房外面的走廊里一个人发呆。
宋兴燮提前几天入院做准备工作,宋遇星也已经在这边陪床了三天,他不太喜欢医院,待得越久就越觉得压抑,昨天晚上一整晚都没睡着。
清晨到处都很安静,宋遇星低着头翻手机,就看到裴刻半个小时之前给他发的信息睡醒了和我说。
宋遇星回复?
宋遇星你怎么起这么早?
裴刻当即就回了我现在过来医院,帮你带早餐。
裴刻宋遇星,别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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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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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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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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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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