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因为法则锁链被毁,这二人前来探查一番。
按照他们的本事,便是一般二般的圣境巅峰大能都不能够发现他们的存在。当然,这等险地他们也不能全然忽视,所以并没有选择直接进入,而是借用一些特殊的法门在虚空空间中窥视其中的情况。
他们潜入后看到一男两女还有一个灵体后,一时之间还有些犹豫。
毕竟这些人既然在黑祸中安稳地存活下来,本事一定不小。更何况他们发现,任务的真正目标竟然已经消失,不知去向了何方!
可就在他们犹犹豫豫的时候,那男子突然一声低喝,居然将他们从虚空空间当中震了出来,酿成了现在这样一个对峙的局面。
“我还没有问你,你倒是问起我来了。”
魏庄呵呵一笑,对面前两个满心戒备的神秘人很是轻蔑不屑。
两个虚浮的圣境中期,也算不错。
若是真的只有受伤的镜心与自己七徒弟,便真的出事。可现在……自然是看他如何拿捏。
“我是魏寒。”
他也不费话,直白地就和他们二人说了自己的身份。
可对方听了非但不震惊,反而有些好笑。
“你?圣王魏寒?别说大话了。”
这等回答自然是在预料之内,毕竟若是谁在外界宣传自己是圣王,都会被嘲笑一番。
若是遇到脾气暴躁一些的,怕是该得被暴揍一顿。
魏庄便趁着他们在笑的功夫,让钟灵大姐趁势将这片天地封锁。
便只见钟灵小嘴一吐,便是数百根虚幻的法则锁链纵横封禁住了那二人身周的百丈之地,明晃晃的法则链条让周遭的空间变得相当的稳固,便是连半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你究竟是谁!”
对面的二人也是瞬间反应了过来,可是此时自然已经迟了。
看着四周的法则锁链,他们知道算是中了对方的计谋。那男子分明就是想通过魏寒的名字暂时扰乱他们的心神,从而将天地封禁住。
“说了,我是魏寒。”
“够了,你以为封禁住天地就能认为我们好骗?你若是圣王,我便是太清!”
“这可不兴说啊。”
魏庄替这二人感到心慌。
骂人不骂妈,假如不要假如三清道祖!更别说是那个最为神秘莫测的。
一不小心被听到了,可就不止是杀头的罪名啊。
可对方自然是不懂他的好意,反而以为他是在取笑他们。
“鹿死谁手,还犹未可知!”
对方不再打算费话。
虽然无法捉摸出眼前这位男子的实力。
可反正圣境中期的镜心菩萨已经丧失了战斗力,旁边的灵体也显然不足为惧。他们圣境中期的修为,便是圣境巅峰也能够斗一斗。
后手也不一定会输。
“黑狱吞魂手!”
稍老一些的灰袍修士率先出手,另一人则为其掠阵并思考脱离之道。
首招就是包含鬼煞之气的杀招,一道通天彻地的虚影站立在虚空之上,携带着毁灭一切的气息从九天之上飞速落下。
面对这,魏庄自然是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神都没有变化。
他只是将手轻轻一抬,金刚尸最为骄傲的肉身之力便宛如初生之朝阳迅速地在手中凝聚。
再将手用力一攥,天地间就立马有一只金黄色的巨手浮现。它瞬间就抓住了那只飞身坠落的鬼手,将其攥在手中,两根手指轻轻一拉,便化作了齑粉,随风飞去。
“鬼界的手段……你可认得幽冥诡王?”
“你死了便知道了!”
虽然魏庄轻轻一招毁去自己的杀招让他很吃惊,但一招一式毕竟做不得结局。
一黑一白两把道剑从身后拔出,其中黑色一剑长而狭窄,刀身轻薄,剑刃却是锋利无比,白色则是短剑,剑身宽广却厚重,可那剑刃两侧却并未开锋,很是迟钝。
这一黑一白双剑似乎暗中合乎阴阳交汇之道,阴阳之气自主地在上面翻涌。
“阴阳双股剑……兵家失传已久的兵器。”
魏庄自然是认识这剑。
想他学究百家,其中兵家便是他心中的一大显门。
虽然他们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可到了大规模的战斗的时候,本事就发挥了出来。
圣境之类的高手毕竟人数稀少,比不得域外邪魔甩子一般的产量,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由圣境出手。。
如果遇上了邪魔入侵,那些高手自然有人去挡,可其他低境界的邪魔可就抽不出高手了。
可在中低层中,邪魔针对洪荒诸天万族实在属于一种碾压式的情况,所以如何以弱胜强,就需要上善伐谋的兵家出些手段了。
当然,这并非是这对剑的缘故。
这剑本来是兵家一位名士所铸,他也曾登临圣境巅峰,开创不世功业,可后来兵败如山倒,只留下一脉子嗣与这阴阳双股剑流落于世。
可这剑只流传了数代,这一脉不知是得罪了什么人,竟是灭了门,双股剑也就下落不明。
直到此刻,才再次浮现于世。
“哼。”
对方见魏庄道出来历,也不着急,只是短剑在前,长剑抱于身后,像一只毒蛇一般,随时准备出击。
可魏庄却是兴致缺缺,大踏步地就走了过去。
那人挥短剑上挑,直指魏庄咽喉。
此剑虽然沉重,更是无锋,可此刻却宛如一只出海的蛟龙,有着万夫不当之力,众生难抵之利!
“小心!”
镜心虽然明知魏庄的真实身份,可遇到这番情境,却仍然忍不住地发出了声。
那毕竟是圣境巅峰大能的剑,即使对方只有虚浮的圣境中期水准,也不是这般好对付的。毕竟魏庄此刻并没有恢复圣境巅峰的修为,只依靠神魂与这金刚尸的肉身……镜心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至少她不能像钟灵一般,和玄清之灵一起在尘土里淘换着什么东西。
“兵主神之令都有,你说有没有其他有意思的东西?”
钟灵大姐是丝毫不顾形象,在一堆恶心腐败东西的旁边就探寻着有用的。
不像玄清之灵飘在身后,只是偶尔说说话,像极了监督长工的大老爷。
“或许有,找找看。就算这里没有,其他所谓的险地应该也有。我怀疑所谓的险地,大部分都是上古时期的留存。就像那万灵京观,便是那次太清与鸿钧那次的事情中产生的一个小方面的结果。这黑祸也就因为万灵京观的存在而出现。”
“是啊,谁知道鸿钧老祖灭杀的那些万族里,没有被太清救回来的,都成了万灵京观。这兵主神之令更是,不知为何到了这京观里面……”
她们便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钟灵掏出来的东西也随手丢给了玄清之灵。
至于魏庄?他那般皮糙肉厚的,挨打了也没事。
况且人家有姑娘关心,自然就不需要她们这两个老前辈了。
当然魏庄也是争气,只是用双指一夹,便将那宛若蛟龙的短剑夹在了中指与食指之间,便是再用力多少,都不能前进分毫。
对方见短剑失去了控制,拔不出来,只能顺势反身一转,让那长剑借着旋转的力量飞砍而下。
“嘿,还会玩偷袭。”
这一剑玩的不错,可惜的是那一剑并没有劈砍在魏庄的头顶,反而是被一道筑基后期所筑就的灵盘被挡住了去路。
这灵盘有阴阳二气,阳中有阴,阴中有阳,又有一气平衡于二气之间。生死病老,风火水地,似乎尽在这小小的一处太极图内。
那阴阳双股剑见了这太极图,就宛如老鼠见了猫一样,气息不由得弱了七分。
至于剩下的三分也并非是硬气,而是为了挣脱主人的控制,反叛到太极图这一方来。
毕竟这太极图可并非普通的太极图,而是借了太清圣人手上太极图的一缕气息所化。若是一般东西也就罢了,这阴阳二气在它面前,只不过是笑话罢了。
那人知道短剑被制住,已经是心慌得紧,此刻长剑又被这莫名的太极图灵盘控制住,他更是如丧考妣。
赶紧舍去双剑后撤,退到伙伴身边,警惕地看着魏庄。
魏庄自然是笑纳了这宝贝,圣境巅峰大能的宝贝,即使是他这等圣王,也是喜欢的。
更何况那柄沥泉枪在天元界还勉强能用,在这洪荒诸天可就是一碰就碎,所以此刻也需要一件趁手的兵刃。
毕竟他不是那位孙猴子,有这么大面子可以去要到宝贝。
只见魏庄将黑白长短双剑首尾相合,一道炼器之火随之出现。便发现长剑的剑刃即刻化作了枪尖,长短两剑的剑柄变作了修长的枪身,至于短剑迟钝,未开锋的剑刃自然就变作了枪柄。
魏庄轻震枪身,向上用力一抛,随后单手接过,双手甩作朵朵枪花,煞是英武。
“好宝贝。”
“还喜欢用枪呢。”
他用手抚过枪身时,没有注意对面阴沉沉的脸色,却是看见了镜心手中的一块红色的绢布,上面似乎还用金线绣着些什么。m.χIùmЬ.CǒM
去了担忧,她心中有些犹豫,却还是大起了胆子,拿着东西靠近了他身边。魏庄更是不在乎外人,直接靠了过来,回了过去。
“自然喜欢,一以贯之。”
“那给你系个东西。”
镜心自然不用在意那锋利的枪尖,将枪尖拨弄了下来,随后将那红色绢布小心地系在枪尖之下一二尺的地方,便成了最广为流传的红缨枪。
至于那绢布之上绣着的,没有那些什么鸳鸯蝶双飞,更没有什么女儿美不美,只有那么两个字,一个是镜,一个是寒。
“那这把枪就叫作镜寒吧。”
“我打算叫寒镜的。”
“你在上面也好,反正我也懒得动。”
“???”
镜心一脸疑问,至于旁边两个在刨地的老司机自然是嗤之以鼻。
“这他喵车胎压我脸上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欺负、哄骗年轻姑娘。”
她们虽说看不起魏庄这个无赖模样,可毕竟没有兴致去干扰两位小情人的乐趣。
镜寒就镜寒吧,反正不是在她们眼前真正驾车,其他的就由他去了。
“你究竟是谁?!”
对面的二人可不能在这等情境中感觉到什么甜蜜,毕竟双方敌对,对方此时将事情如此不放在心上,只有两个可能。
一个自然是脑袋进水了,可看了看他手中的阴阳双股剑,不,现在叫作镜寒枪了。这种显然是不可能的了。
至于另外一种可能,自然他们拿定了自己这一方。
可谁又有资格说这等话呢?
当他们联想起对方几次三番的回答,以及他此刻挑逗镜心的状况,终于是晃过了神。
与小雷音镜心菩萨如此亲昵的,普天之下,自古以来只有一人,那就是曾经的圣王,魏寒。
“你是魏寒?!!”
“早就和你们说了,你们不信。”
“你为何还活着?”
他们如何敢相信,那位称尊万年的圣王此刻竟然再度归来。若是知道他在此处,便是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觊觎他徒弟啊。
可此刻,他们已经是骑虎难下,如同瓮中之鳖了。
“我还没有问你们,你们倒是问起我来了……不对,我之前好像说过这句话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怎料对方互相看了一眼后,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随后,他们身上浮现出了幽蓝色的火焰。
“二位施主,何至于此?说出事情原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镜心出于心境,自然还是说出了这么一句。
“我等是打不过圣王,可要想从我们这里知道秘密,却是不可能的。”
“看上去还真是铁骨铮铮,可若不是识海中的禁制,估计也不会如此决绝吧?本来倒是打算替你们解上一解,现在,只好成全你们了。”
魏庄直接把镜心抓了过来,揽在了怀里。
他自然是看出了现在的状况,无非是被人下了禁制,如果多说了些什么,就会识海爆炸,灰飞烟灭,甚至连家族中的亲友也会被绞杀干净。
否则,多少也是个圣境高手了,哪能这么容易舍去寿元、权势与利益,就这般去死呢?
“圣王冕下,还请愿意我等愚昧。我等愿意将所有知道的一概供出,并尊圣王冕下为主上!”
此刻,知道了魏庄的手段后,自然便露出了真面目。
眼神惶恐不安,身体极度扭曲发抖,更是直接叩拜了下来,请求魏庄施救。
“晚咯。”
对于这两名圣境中期的自焚,他深表遗憾。
可机会转瞬即逝,抓不到便抓不到。
更何况,他本来也就没打算放过他们。
企图害他弟子,还想着他救他们,实在是痴心妄想。
至于,他所需要的信息的话,只需要大喊一声:
“钟灵姑奶奶。”
“知道了,知道了。”
她耳垂边耳环一响,这消息便可以慢慢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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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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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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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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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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