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皇宫里没有喜鹊,否则非要叫上几曲不可。
早朝早就已经被眼尖的人取消掉了,借口是混乱刚过,各位官员都需要些时间好好稳定心神、安抚军民。
至于真实原因是什么,想来是不足为外人道的故事。
咯吱~
“不行了,不行了。”
一个青年男子从大殿里推开了大门,扶着腰走了出来。
他只开了一道小缝,更没有弄出什么声响。
毕竟里面的那位皇帝陛下还歇着,倚在龙椅上睡觉呢。
他也是小心得给她准备的软和的毯子,再给她安抚着睡着才出来的。
再玩下去,怕是要出事。
不愧是女皇,开始虽然因为经验少,颇费了一番功夫才进入正戏,可到了后头……如狼似虎啊,他这二两腰子算是被她榨得干干净净的,一点东西都没有了。
现在还得想想去哪里准备些东西补补,顺道给里头的那位姑娘准备些吃的。
刚打算离开的魏庄,却突然发现了什么。
“你,就是你,快过来。”
一个在门外趴着、手里拿着的一只笔在一本小册子上写写画画的小太监疑惑了几下,才应了魏庄的招呼,走了过来。
“给您请安。”
“别请安了,你搁这写什么呢?”
“起居录啊,每位皇帝陛下自登基开始,就会要开始记录皇帝陛下的衣食住行、起居饮食的。女皇陛下刚登朝,这起居录刚动笔,写了几页。”
魏庄本来还在捶着腰随便的听着,但到了后来越想越不对劲。
赵灵依昨日登基,政事也不该起居录里记,而登基到现在就这么一天,发生的事情都在这个大殿里头……
“起居录给我看看。”
“不行,师傅说,起居录就算是陛下要看也该走过内阁和六部的,不能随意给别人看的。”
“定。”
他自然知道起居录是不能被人随意看的,否则被人知道了皇帝平时的日常起居出行,找出弱点来,就很容易有人搞事情。
可是,问题是,按照惯例,这起居录的记录实在是太详细了,有些十分私密的东西也记录的很清楚……
施一个定身咒,魏庄直接就拿走了那崭新的起居录。
“……朝毕,帝遣散忠臣,独留国师魏……少顷,殿内有声出,气息绵延急促,声音娇媚柔情……期间国师曾几次请辞,却为帝所留……或听食药石之声,后发声愈烈,声愈震……帝与国师时共一日一夜,至次日清晨,国师扶腰而出,急呼:“不行”,来回数次,不解其中之意……”
魏庄快速地看上几眼,老脸却愈发红润发臊。
这小太监还真有些本事,这几页书写的真如黄本子一般。也是他没办法亲眼进去看,否则他们俩折腾的样子必然被他给描写得详详细细啊。
更重要的是,在这几页纸里,他的形象很是不堪啊。
虽说昨日发挥确实不好,大多数时候都给里面那位姑娘占了上风,但要是传了出去,怕不是得留下一辈子的黑历史啊。
他左右看了看被他定住的小太监。
“左右无人,要不干脆杀了算了?”
这话也没遮掩,让小太监的心里一阵发麻。
难道他今日就要因秉笔直言名垂青史了?可这种香艳的史书怕是留不下什么好名声吧。
“算了,算你命大,我并不滥杀无辜,这东西我改上一些,你拿去接着用就是。”
毕竟不是那般血腥之人,魏庄想来想去,还是昨夜一天太紧张,没发现这小太监趴在外面了,否则必要不可能让他听到里面的地动山摇。
拿起小太监手里的笔,他就在那起居录上划上了几笔。
当然,除了把一些细节删去,一些不利于他形象的话语删去,也没做什么别的。
随后把纸笔还给了小太监,又在他边上打了个响指。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好了……”
可就这般离开的魏庄,却是没想到小太监和他师傅都有一个好习惯。
由于害怕起居录遗失,他们都会准备两份文本以防意外,却没想到歪打正着地防住了魏庄这个篡改历史的。m.χIùmЬ.CǒM
虽说后来因为小太监也分不清哪一本是真实的,但那本详细的还是不小心流传了出去,留下了“女皇醉卧销金帐,国师扶腰叹虎狼”的风流传说……
可这却不是此刻魏庄能知道的,反正在他的一群老友面前社死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他此刻直接溜进了宫廷御膳房,看看有没有什么补肾的东西可以给他弥补弥补元气,顺道得给那位休息的女皇准备些吃食。
“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反应啊……应该不会吧,哪有这么准的……”
“放宽心,你这边不行,她一般二般是怀不上的。”
“谁骂我?”
拿起手中的菜刀,收起心中的胡思乱想,以为有什么人来窥视这里,却突然发现那声音是从自己的识海中那片宽广的彼岸花花海里传出来的。
分出了一半心神进了识海,走进那片花海,另一半心神则留在厨房里做饭。
“我说,玄清小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谁不行啊,谁不行啊?知不知道不能说男人不行?”
那花丛中又有了慵懒的声音传来,淡淡的说道:
“你确实不太行。”
“哎呀?还跟我杠上了?给你一次再说一次的机会。”
“呵呵。”
对面没有说话,却只见彼岸花花海中冲天花瓣遮住了一位美丽的女子,在她的身上化作了一件火红的霓裳衣服。
至于那衣服遮了多少,又露了多少,却不是外人能够知道的了,只能让魏庄一个人吃独食。
她随手让花朵变得无比高大,枝叶藤蔓编织作了一张吊床,就这般躺了上去。
这舒适程度,可比钟灵躺在玲珑宝塔里要好得多啊。
“这么快就从蝴蝶化形了?”
“我早就能化形,只不过那老头子要把这股力量留给你,才没有定下玄清之名。”
“嗯……是我的错。”
“知道就好。”
等会,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自己前来兴师问罪的吗?怎么成了现在这个状况。
“别岔开话题,你那话什么意思!”
说男人不行可不是简单的事情,哪能就这般揭过去?刚才那小太监就罢了,玄清之灵也这般说自己?这让圣王同志接受不了。
毕竟,他也算是玄清之力的名义主人啊,虽说远远比不上实际主人,太清老爷就是了。
“又不是我说的,是你家老爷自己说的。他想了许多方法看看能不能治一治,却是最终也没有办法。”
“……”
好,下死刑了,太清老爷说的,他还治不了,难道魏庄真的有毛病?
“那老爷怎么整天催着我生孩子?”
“多多尝试嘛,毕竟有先例,有些人试着试着就成了。”
“可能性大吗?”
玄清想了想,摇了摇头。
魏庄感觉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看来只能养青儿了。
问题是青儿也是个定时炸弹啊,等哪一天那位大佬复苏,自己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两说……
正在他混沌之际,玄清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他说道:
“你别误会啊,这不是说你那方面不行,毕竟昨天晚上也挺猛的,虽然看似那小姑娘占据了优势,但其实她也坚持不住了……”
“全程直播?”
看到她点了点头,魏庄感觉天都要塌了。
小太监再怎么说也只是听声,她这是声音、图像都不落啊,就算是以他的面皮也有些撑不下去。
“害羞什么,我是道的化身,不偏不倚,没有那么多世俗的看法,我见过的海了去了,就你俩,两个新手有什么好看的。”
“……”
我信你个邪,方言都出来了,还道的化身?
还有,哪里有道的化身这么鄙视人的。
“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
“你再问可就真没什么意思了。”
“我就是想你意思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
两位语言艺术家就那么掰扯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最后只好魏庄认了输,说道:
“玄清姐姐,你赢了,不想说就不说了吧。”
“看你服软,那我就大发慈悲地说一些你能知道的吧……你的身世不一般,为天地所妒,难以繁育后代。”
“……”
麻烦您说谎前打个草稿行不?我就一小金丹,加上前世也就一圣王,有什么资格让天地所妒?
要妒也该妒太清老爷他们呀。
“你似乎有些不相信啊。”
“我信,我信……”
我信你奶奶个球。
“我可没有奶奶。”
他们两人继续这样对线,而那无尽虚空之外,也有两位大佬,带着两件灵宝在聊天。
“那姑娘真的怀不上?”
那位年轻一些的青年道士在他那柄青萍剑上串了些肉,在眼前这堆从虚空取出来的太空之火上烧烤着。
听着身边的师兄说着此刻天元界的事情,顺嘴问了一句。
“怎么可能,我研究这么久的丹道了,还能解决不了这个。”
那老同志自然是成竹在胸,与玄清之灵所说的情况完全不同。
“那怎么那姑娘说你说他很难有孩子的?”
“是很难有,可我也不是白混的。我那天混进紫霄宫,把那家伙暴打了一顿,然后截取了一抹道则,早就给他送过去了。现在那姑娘应该已经怀上了。”
青年道士立马给师兄竖了一个大拇指,赞叹道:
“不愧是你啊师兄。”
老者捋了捋胡子,也是有些得意。
可身边的盘古幡却是发出了这样一问:
“没被发现吗?”
“我这潜行的本领天下无双……”
然后他不顾自己大哥太极图的眼色,继续问道:
“可整个洪荒,除了老爷你,谁能打得过紫霄宫那位?”
“……”
他这一问,大家都沉默了。
然后只听那位老爷突然捏起了师弟青萍剑上的肉,吃了一块,说道:
“这肉味道不行,盘古幡大爷既然没什么事情,就去打个猎吧?”
未得盘古幡有任何回应,那位老爷一拂袖,他就不知道被吹到那个犄角旮旯里面壁思过去了。
青年道士也不想触师兄的霉头,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太极图也不敢多说什么,自家兄弟太虎,哪有当着领导面说领导错的?
“对了,那玄清?”
“这东西太烦了,当年悟到这力量的时候,它就有了这灵性,整天叽叽歪歪,叽叽歪歪,吵得脑袋疼,随后给它定了个性别,让那小子去收服。”
青年道士这一问本来是想串开话题的,没想到却是引来了师兄的吐槽。
他实在是没想到是这般原因。
“老爷~~他们来了。”
沉默了一阵,盘古幡却是立马飞身回来,脸色也有些紧急。
“一天都安生不了,走。”
老者立身而起,招呼师弟,就得应对那些阴魂不散的劫难去了,临了对师弟说了一句:
“烤肉的本领该练练,确实不好吃。”
“……”
诶?我说师兄你做的也没好到哪去……
只是最后没有说出,他们一同消失在了这片虚空当中。
至于天元界的魏庄,告别了满嘴跑火车的玄清之灵,端起了给自己做的十全大补汤和给赵灵依做的美容养颜汤,就往大殿走去。
路上的人都被他有意识地避了过去,可当他路过某一处宫墙时,突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气息。
使了一个小术法钻了进去,发现里面竟然一个暗藏的牢房。
里面一应的刑具样样俱全,有一个满脸横肉的屠夫正在一处木桌前抽着旱烟,有着元婴的修为。
地面上,是蔓延的鲜血与凌乱的尸体残肢,这地方,除了这屠夫之外,就只剩下那刑架上气若游丝的女子。
看她的样子,已经是被施加了很多的刑具,遭受了无尽的痛苦,却因为手脚与穴道上的封印,连死也是做不到。
更可悲的是,她已经是被侵犯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王爷败了……虽然这地方的阵法化神都难看破,但应该也坚持不了多久,我应该也该死了……当然,侩子手嘛,哪有好死的。虽然没有问出王爷想知道的宗门秘密,但也无所谓了。毕竟我这也算不错了,还能让天青华宗的圣女给我陪葬。”
说着,那屠夫拿着刀走到了那女子的身边,而她,没有恐惧,只有释然。
可,这一过程被打断了。
“抱歉,这位大叔?这姑娘你可能不能动。”
这话似乎是在询问,但却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哪来的小虫……”
大汉正待发怒,却是被魏庄一把掐住了喉咙,一指弹去了他罪恶的一生。
他没什么兴致了解什么别的,只是有些关心身前这位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的安危。
“青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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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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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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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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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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