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那可是仅次于三大宗门与皇室的存在,少数就有近十名的元婴高手,这大赵有谁有这种力量可以灭它的门?”
“我也不敢相信啊,可是有人亲自去过万剑宗,发现千里山河尽皆向地下坍塌,只能在某些乱石中可以看到一些能够辨别出万剑宗的废墟……”
“这……”
万剑宗一夜被莫名势力灭了门,这消息让大赵上上下下无数的势力都陷入了恐慌,一时间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毕竟像万剑宗这种近乎大赵顶尖的势力都在一夜间烟消云散,他们这种实力远远不如的小宗小派要是碰到了这种劫难,不是必死无疑吗?
莫说是那等小势力了,就是皇室与三大宗门的掌权人此刻也是忧心忡忡,召集了所有高层商讨对策。
此等消息之下,便是那梨园诗会也草草收场。
最后一关的诛魔似乎仍是前两关的第一名夺得了魁首,也算是另类的三元连中了,只是在这等情况下没有什么人去关心这等事。
他们自然也未曾注意到投放到山谷内的三大金丹魔修尽皆伏诛,脖颈处都有单单的枪意弥漫。
结果出来了也就可以了,但名不见经传的黎山宗夺了此次梨园诗会的第一名,这是让人料想不到的,但二长老还是挺兴奋地从赵皇的手里接过了给第一名分配的修行资源。
赵皇自然也是意外,没想到之前在清阳宫见到的那个少年竟然真的达到了他的第一个要求。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那少年在比赛结束后并没有出现,反而听说直接跟着浮屠寺的了禅去找枯玄和尚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甚至他连他师妹也只是托人带了口信给黎山宗二长老,让他照顾一下。
赵皇也眯瞪着眼睛看向了天青华宗那一处,他们回来的众人中竟然有十几人断了一手一脚,而且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那些人的筋脉穴道已经被彻底废掉,除非再造躯体,否则就算是废了。
他们都十分萎靡,内心中仍然萦绕着一种恐惧的心理久久无法散去,便是连青璃的神识都有着恍惚。
这自然是让碧青上人面色难看,但出于此时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只是稍微问了一下还算镇定的青璃,没得到什么答案后,便先行将这个问题搁置,等回宗后再聊。
无论如何,这场梨园诗会算是如此虎头蛇尾的结束了,除了黎山宗这匹黑马一冲而上,其余的也都是意料之中。
只是可怜那沉渊等人,一场诗会下来,宗门竟然就让人灭了门。
当然那些如何,此刻的魏庄是不知道的,他只是背着背上伤痕累累的梁轩儿,打算与了禅一同去一次浮屠寺。
了禅自然不知道魏庄身上发生了何事,也不知道他突然消失,到底去做了什么,更不知道他背上的这位遍体鳞伤的姑娘是谁,但他体会得到魏庄此刻的悲痛与愤怒。
此刻无论谁触了他的眉头,估计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就像那山谷内围住魏庄的三名金丹魔修一样,只因出言讥讽了他背上的姑娘几句,就被魏庄瞬间削去了脑袋,便是连真灵也捏的粉碎。
“南谟薄伽伐帝。鞞杀社。窭噜薛琉璃。钵喇婆。喝啰阇也。怛他揭多也……”
了禅与几位师弟共同念动药师王佛咒,经文引动点点温和的佛光注入梁轩儿的体内,为她洗去沉垢,减削苦痛,蕴养她的精神。
“多谢。”
魏庄勉强地挤出了一丝笑容,对了禅等人道谢。尽管他此时一刻不停地为梁轩儿输送真气灵力,念动道门密经,但他仍然能够切实地感受到她经受过的苦痛。
了禅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念经,护持着梁轩儿。
此时已是清晨,几点紫气点缀阳光,万物也都复苏过来。
或许是魏庄一夜不停地灌输真气,也可能是因为道门密经与药师王佛咒的神奥,那一朵幽蓝的花朵也渐渐有了生气,梁轩儿也微微睁开了空洞的双眼。
只是她看不到阳光,但她第一反应却并非是感到温暖,而是身体突然地痉挛,手脚不听地颤抖着。
在那处黑牢时,每当阳光的出现,就会有一群人锁住她的身体,用刀,用针,用烧红的烙铁在她的身上肆意地割着,扎着,炮烙着。
在晚上他们又会用药把她医好,却只是想让这只小白鼠撑到他们破解开那一道灵纹的时候。
“不要怕,不要怕,我在,我在。”
魏庄立马握紧了她的一只手,运转着温和的灵力,安抚着她的心神。
或许是感受到了那种力量的熟悉,她慢慢地安静下来,口中的呢喃声也淡了下来。
“公子……”
“我在。”
梁轩儿看不到魏庄的脸,却在这一声回答中感受到了心安。
她紧紧地抱住了魏庄,脑袋靠在了他的肩上,感受着他身上的气息。
至于了禅自然不会对此感到如何不适,反而为此刻他们二人的相聚感到欣喜。
“阿弥陀佛。”
不禁地念出了一句佛号来,却是让梁轩儿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赶紧把头放到了魏庄另一侧的肩上。
“怎么还有和尚啊?”
梁轩儿突然有些害羞,感觉在他们面前自己这样实在是有些不矜持,有失了身份。
她的声音很微弱,但有了魏庄在身边又说的十分的踏实。
“你之前不还当着别人的面叫我相公吗?怎么突然胆小了啊?”
魏庄自然想让她想一些快乐的事情,好转移注意,不再感受那般多的苦痛。于是也整了整心情与语调,带她回想起他们二人初见的场景。
想着那时初见时的场景,梁轩儿更是把头往魏庄的脖颈深处埋了埋。
世间哪有女子初见日后的所爱是那般,竟是差一点就让别人玷污了自己的清白,却也让身下的情郎把自己给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害羞了呀?那时候不还趁我睡着亲了我一下?”
她的头越埋越深,双手抱住魏庄的力气也大了些。
他则抚过了她自己化成白发的青丝,轻轻地点在她额间的幽蓝花朵上,在上面加上了几层更为强力的花纹。
一层太极图,一层盘古幡,一层混沌钟,一层玲珑宝塔,四重道韵护住她的身形,寿数,神魂与位格,这世间再无宵小之辈能够威胁到梁轩儿的安全,除非他已死。
“不逗你了,再说会吧,等会带你去个地方。”
梁轩儿听了魏庄的话,将手再紧紧抱住魏庄几分,又沉沉地睡了过去,毕竟她的神魂也受到了十分严重的伤。
安抚了她睡下,魏庄便侧头对了禅说道:
“我需要借你们宗门的舍利塔林一用。”
舍利,《金光明经》卷四说:“舍利者,是戒、定、慧之所熏修,甚难可得,最上福田”,又有“是舍利者,即是无量六波罗蜜功德所重。每一颗都是世间高僧一生道法与功德所化,颇具佛法道韵,甚至可教人向善,与人解除人间八苦。
舍利塔,则是每一处佛寺都会修建的供奉舍利的宝塔,每一座舍利塔都预示着一名高僧的圆寂与涅槃。集而成林,也就有了舍利塔林。
这等位置一般都是佛门寺庙的重中之重,轻易是不与外人驻足的,唯有佛性高者,才可接受佛法洗涤。
“小僧尽力而为。”
了禅虽然浮屠寺年轻一代的代表,但也没有资格决定这等事宜,至少需要问过枯玄和尚才行。
“嗯。”
魏庄自然只是告知了禅一声,这塔林,他是非进去不可的。
当他们见了枯玄和尚,说了此事。本以为会被拒绝,至少会犹豫二三,却没想到枯玄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施主可是要借舍利为这位姑娘除去周身病灶,再焕新生?”
枯玄看了看魏庄背后满是伤痕的梁轩儿,竟是探得了魏庄要进舍利塔林的原因。
“嗯,我自会有报答。”
“不必说这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是我佛门的本分。只是要让那舍利虽有灵性,但终究不是活人,让它们救人,可是需要些本事的,施主可有把握?”
舍利虽是高僧道业所化,带有他的精神,但毕竟不是真人,自然比不得活生生的菩萨,要想让舍利得光,必得是佛门承认的具有大毅力,大智慧,大勇气者。
“多谢提醒,我有把握的。”
“好,那施主便请随贫僧去一趟浮屠寺吧。”
枯玄见魏庄已经有了准备,也就不再多言,施展法术召唤出几朵云彩,就踏云打算带着魏庄等人离开。
可能是魏庄觉得这云彩太慢,所以还默念一句:
“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
一点道韵缠绕上了云彩,为这几朵云彩加持。
“道门失传的九字密?”
枯玄为这道韵感到震惊,道门九字密,在这天元界内,只见于《抱朴子》与《道藏》等典籍记载中,从未真正见过,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九字的密诀乃道门的至高法门之一。
“走吧。”
魏庄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情绪变化。
在洪荒世界,虽然这九字密也是道门密传,但他作为诸天的圣王,也从几位老爷子手中接受了传承,自然是知晓这九字密你法门的。
枯玄也不再纠结道门的密诀,带着众人上了云彩,宛如一道流星一样,极速地向远方离去。
浮屠寺里泰阳城并不算太远,要是依枯玄本来的本事,也就不到半日的功夫就可以抵达山门,只是此刻在道门九字密的加持下,不过一个时辰就看见了浮屠寺的影子。www.xiumb.com
作为大赵的三大宗门之一,浮屠寺自然不是一般的门派可以比拟的。
它占据了这大赵灵脉的四极的其中一极,西方脉门的所在,灵气自然是充沛得很。山门所在也威慑着这四周千百上万里的河山,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宗门敢在这一方天地与浮屠寺作对。
此时正是清晨,寺中上下千百名弟子正在大殿之中做着早课。阵阵诵读经文的佛蕴在天边盘旋,自然而然地生出一种佛光与正气来。
山门内左右分别为钟楼、鼓楼,正面是天王殿,殿内有四大金刚塑像,后面依次为大雄宝殿和藏经楼,僧房、斋堂则分列正中路左右两侧。
只是魏庄此来并非是观赏景致,自然未曾仔细地看这浮屠寺中的山水与陈设。
只是略微感知了一下身旁的枯玄与寺内的其他元婴用神念交谈着什么,就随着枯玄压低了云彩,直往后山的舍利塔林去了。
虽说只是粗略的感知,但魏庄也是明了了这四大势力与其他宗门之间的差距。
这浮屠寺内,至少有十八名元婴境界的修士,而且他们的本事,也远非万剑宗可以比拟。无论是修为境界还是实在的本事,都要高出他们不少。
更别说那处宗门大阵了,降龙伏虎阵。若是在洪荒世界自然算不得太过高端,但在这天元界,非化神之力不可破之。然化神不出,自然是没有人可以奈何得了浮屠寺。
当然,这些魏庄并不关心,只是被枯玄和尚的效率感到满意。不像某些宗门般,办个事情要通报这个,通报那个。
要是凡间的宗门也就罢了,明明是个修行的,用神念就好,还非要让客人左等右等,磨磨唧唧的,一点都不爽快。
“施主请看,此处便是我浮屠寺供奉诸位祖师舍利的地方。”
枯玄停下了云彩,将众人放在了一处塔林之外,指了指那自生道韵,平静安和的一座座舍利塔。
“我可以进入吗?”
“当然。”
枯玄施展特殊的法门,揭开了塔林外的结界,示意魏庄自在施为。
“多谢。”
枯玄与了禅他们并没有随魏庄一起进去,只是让他背着梁轩儿走了过去。毕竟里面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要想得到舍利的认可,却颇需要一番机缘。
他们并不合适前去干扰这番因果。
魏庄知道这规矩,也没有在意,只是穿过一座座舍利塔,来到了塔林中心的一处亭子。
塔林里种了许多的斑竹,在风中摇曳着青翠的叶片,有些长得茂密些的,还微微弓下了身子。
每一缕风穿过竹林,荡过舍利塔,都会有一种特殊的道韵飘过魏庄二人的身边,给予身心以宁静,给神魂以祥和。
魏庄慢慢地将攀在自己身上的梁轩儿给放了下来,让她平躺在亭子下的草席上。在这一过程中,他的左手始终握紧她的右手,不让她感觉到自己的任何一刻的离去而害怕。
他右手拿出了拿出了一只锦盒,打开之后,一双明亮的眼瞳出现在了眼前。
这一双明眸曾经因为人性的险恶离开了自己的主人,此刻它便要回归了。
一阵稍显喧嚣的风吹过竹林,一时间梵音自生,诸天吟唱,天生异象,佛光天引。
天空中,竟然可见过去、现在、未来三世佛祖盘坐中宫,须弥佛界,无根而生,芥子纳物,包容天地。诸天佛陀、菩萨、罗汉、金刚、帝释天、八部天龙、五方揭谛、护教伽蓝等佛教神圣尽皆朝圣听说佛法大道。
霎时间浮屠寺内钟鼓皆响,无数僧侣尽皆对此圣迹朝拜。
“阿弥陀佛!”
佛号此起彼伏,经久不衰。
而正处无异象之下的男子,小心地把那一双眼睛贴近它主人的眼瞳,借住这佛光万千,为她再塑灵目清眸。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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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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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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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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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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