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情况,只是刚才跟这些同志们讲了一下有限元分析,这不,听到是你创立并简化算法,进而应用到武器装备的设计当中后,都想着跟你学习学习呢!”
听了陈耀阳的话,柏毅先是一愣,旋即便明白过来,然而正当这群骨干准备听一听这位数学大师对有限元分析的高见时,柏毅却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无非是一些数列方程的解算题,没什么难的,到时候你们一听就能懂,关键是现在,我……呃,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
柏毅刚想说车上的东西更重要,却发现周围人看向他的目光更加异样了,有什么问题?当然有问题,而且问题大了去了,好家伙一张口就把有限元分析说成是数列方程的解算题,糊弄下不懂事的小学生还好;
可在场的那个不是将技术运用精熟的骨干,自然是看得出有限元分析的精妙所在和博大精深,柏毅却好似没事人一般,直接将其当成一般般的数学应用题,令得这群骨干们差点没一口老血给喷出来,能不看他的眼神变得古怪吗?
但柏毅却无暇顾及这些骨干的如何古怪,就算他真的清楚,也会毫不在意的一笑了之,或许在这些骨干眼里,有限元分析是不可多得的宝藏,可在柏毅眼中,有限元分析真的就是最基础的数学运算。
要知道在前世,无论军品还是民用,只要涉及产品制造,都要用到有限元分析,如果一个设计师或者相关行业的从业者,不会有限元简直是寸步难行,作为军事装备学研究生的柏毅也是一样,有限元分析是他研究生的必修课。
正因为如此,有限元分析对柏毅来说简直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基础,当然若是在平时,他或许能够想得到,他所掌握的有限元分析是经过数学家们历经七十多年,一代代不断完善才有了这一套精辟独到的算法。
说不定如同前段时间在研制高射机枪时,第一次在陈耀阳等人面前展示有限元分析的风采一般,还真能紧一紧土黄色军大衣,挺一挺腰杆,带着迷之微笑,装上一回万人敬仰的数学大师。
只不过此时此刻,柏毅不是不想好好的装一回逼,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因为车上有一样极重要的东西,根本耽搁不得,否则他精心筹划的新材料方案就有可能就此泡汤,正因为如此,柏毅根本顾不上周围人的想法,眉头一皱,冲着众人急切的说道:“别看着我,大家伙都来帮个忙,把车上的东西搬下来,快,再等下去就要来不及了……”
见柏毅如此着急,陈耀阳也忽然意识到什么,也不再废话,直接招呼身后的一众骨干们:“同志们,先听柏组长的,把车上的东西先搬下来!”
因为之前陈耀阳所展现的那一套无与伦比的有限元分析的实用计算方法,这些骨干们再也没有一个敢看轻这个始终处事低调,甚至有些默默无闻的副组长,非但如此,反而还对陈耀阳由衷的钦佩,没办法这些技术人员或许真的高傲至极,但却对有着真本事的人发自内心的敬仰。
所以陈耀阳招呼一声,这些骨干便行动起来,就连神色复杂的冯冲,也被张毅拉着来到了卡车的后面,开始撸起胳膊准备搬东西,然而令这些骨干奇怪的是,车上的东西并不多,除了几大卷好似布匹的东西外,就是几捅散发着刺鼻化学气味的密封圆桶。www.xiumb.com
“难道是要拿着布绣花?”
帮着搬运东西的冯冲,不禁嘟囔了一句,便随手将一卷布拿了下来,此时正抱着大桶的张毅也小心翼翼的跳下了车,随后冲着冯冲摇了摇头:“应该不是,你没看这布比一般的布硬,这要是穿在身上绝对比粗麻布还要难受,更何况这桶里明显是化学制剂,我猜,弄不好是要配置新式炸药!”
张毅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因为有些炸药是需要石棉做配比原料,而为了运输方便,提纯出来的石棉纤维往往是以绳索或布匹的形式存在的,再加上那一桶桶散发着刺鼻化学制剂的东西,很有种配置新式炸药的感觉。
然而冯冲却很是坚定的否定道:“我除了数学,还在学校自修了化学,再加上在沈城军工厂也干了一年多,难道看不清楚石棉纤维是什么样子?况且这桶里透出的气味,也不是炸药调配的几种制剂,更像是一种……一种……类似固化剂的东西!”
“管他是什么东西,柏组长不是说了吗?咱们待会儿就知道了!”张毅也懒得再做无意义的猜测,将手中的大桶换了个舒服的支持,便朝着刚刚开辟出来的仓库奔去,冯冲见状也带着十分的好奇,跟在张毅后面跑了过去。
其实好奇的何止是冯冲和张毅,其他骨干们无不如此,别说是他们,就连跟柏毅关系密切的陈耀阳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柏毅一大早拉回这么一堆东西究竟是要干什么。
柏毅也只是对他匆匆解释两句,便急匆匆的带上口罩,随后打开两个密封的铁桶,随后按照一定比例调配出一种很是粘稠的半透明状液体,旋即打开一小卷“硬布”,拿出一张,铺在事先准备好的金属面板上,用棕毛刷蘸着调配好的半透明状液体,便在那块硬布上均匀的涂刷起来,待涂刷完成,再取一块布细密的贴合上去,之后继续涂刷。
如此周而复始重复十余遍,柏毅足足贴合了十二层,这才直起了有些酸胀的腰,如释重负的呼了一口气:“唉……粘合剂不过关,只有不到一个星期的有效期,从中海运过来就差不多快失效了,好在最后赶上了,让我把这种咱们所需要的玻璃钢样品用手工给搞出来了!”
听了柏毅这话,场内众人都不由得一怔,好似从柏毅的话中听出了什么,可又没太弄明白,有些面面相觑的不知所以然,然而就在众人似懂非懂之际,柏毅忽然将刚才贴合的东西拿了起来,紧接着在刚才的金属板上用了的拍了拍,发出咚咚的脆响,这才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不错,又轻又结实,是个不错的好材料……”
说着柏毅再一次用单手举着铁板一般的大方块朝着金属面板狠狠的砸了下去,却不成想他的举动却让周围一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久久不能自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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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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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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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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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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