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命了!
自诩万红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文晟临,S市最最低调的钻石王老五,此时忽然被这一句话夸的有些飘飘然。
虽然自己也知道自己条件不差,也没少被人当面这样夸奖,但是今天从秦瑶的口中说出来,他忽然有些难为情
他看着眼前苍白虚弱的脸,那上面是真诚至极的神色,与平时在他身边围绕着的女人们的神情,有着天差地别的区别。
他几乎就在一瞬间,就相信秦瑶是真心在夸奖他,而不是为了讨好他才这样说的。
这姑娘,真诚!
文晟临的心,忽然就往秦瑶那边靠了那么一丁点。他拿着纸巾,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痕:“那你以后就别叫我文先生了,直接叫名字吧。”
秦瑶苍白的脸色也微微泛了红。
这直呼姓名,应当是关系亲近的人之间才可以的吧?可是自己和他的关系,亲近吗?
文晟临知道她想的什么,又加了一句:“就叫晟临,要不就叫哥,都可以。反正就不许再叫文先生了。”
说完也不再继续讨论下去,对秦瑶说道:“我自作主张,回你家里为你拿了两身换洗的衣物,你看看都对不对。不对的话,我晚上回去再拿给你。”
“多谢文......文晟临......哥。”秦瑶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叫更合适。
文晟临却露出一抹笑:“对,以后就这样叫。你先休息一下,我出去一趟。”
秦瑶点点头,目送着文晟临出了门,自己的脸忽然发起烧来。
文晟临到了二叔的病房门口,二叔正躺着,直直的盯着门口看。一见文晟临进来,眼里都冒出光来。
“大力,大力快来。”
文晟临快步走进来:“二叔,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二叔根本没事,是他们大惊小怪。你跟医生说说,让我出院吧。我在这里憋得难受。”
“二叔,你又不听话?回家谁能给您看病啊?这里条件这么好,医生的技术也都很好,您还是踏踏实实的住着吧。”
“大力啊,二叔不喜欢这里。生活不能自理和快要死的人才住院呢,我还能活几十年呢,我为什么要住院?”
“是是,您还能活一百年呢,那您也得身体好才行啊。您昨天都摔倒了,要是不让医生好好给您检查一下,将坏掉的部分修理好,万一哪天再摔了可怎么办?
“摔一次可能没事,但是要再摔一次,谁能保证还没事呢?所以咱们一次就检查明白了,有病治病,没病就回家,也就耽误个三两天,您急什么呢?”
“可是,这里没有人跟我下棋,也没人陪我说话。你大姑昨天来了一天,絮叨了我一天,我没脑梗也听出脑梗来了。”
文晟临和文晟华都笑了。文晟临道:“没事,今天我陪着您,我保证不让您脑梗,行吧?”
“真的?你小子说话可得算数。”真正的文老爷子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
“真的,说话算数,不然变小狗。”文晟临哄小孩一样,终于将文二叔劝的安下心来。
文晟华没一会儿就走了,走到秦瑶房间门口又没忍住,又往里面看了一眼。正看见秦瑶被人扶着从床上下来,一条缠满绷带的小腿映入眼帘。
“这姑娘腿怎么了?”文晟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搞不懂文晟临好不容易开花一回,看上的怎么是个残疾人。
文晟临陪着二叔吃了早点,看着老爷子又输上液,他在一旁安静的做着看报纸。
看了一会儿,文晟临想起那块玉佩,从身上将他们家里那块拿出来递给文老爷子:“二叔,这是您的玉佩。”
二叔微微含笑:“这是咱们家祖上传下来的。咱们家现在就你一个男丁,就留给你吧。”
“给我?”文晟临笑道:“我觉得你还是把您的财产给我分点,不比这玉佩强?”
“你个臭小子,就会气我。”二叔笑着说了一句,叹了口气道:“我听我奶奶说,这玉佩应该是两块。但是那块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
“两块?”文晟临一愣,从另一个口袋里将秦瑶的那块拿了出来:“二叔,您看看这个。”
文老爷子一愣,将两块玉佩铜师傅放在手里反过来调过去看了几遍,问文晟临道:“这块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文晟临道:“是一个朋友的。她说是她从小就带在身边的,但是她朋友却说,是她前几天去山里玩的时候捡到的。”
文老爷子拿着玉佩看着,一时没说话。文晟临问道:“二叔,这玉佩既然是祖传的,有什么故事吗?”
二叔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能遇见这另一块,也是缘分了。因为我奶奶说过,这玉佩应该是两块,但是从来没有人看到过另一块。我们一直以为是年代久远被毁掉了。”
二叔将秦瑶的这枚还给他:“你这个朋友,知道玉佩的名字吗?”
“知道,她说叫‘飞鸾’。”
二叔点点头:“他没说错,这玉佩确实是他的。”
随后又笑了:“真的是缘分。有空你把他带来,让我见一面,交个朋友吧。”
文晟临想起阿瑶怯懦的可怜样子,迟疑了一下说道:“她胆子小,而且最近也生病了,等她好一点,我带她来见二叔。”
二叔闭着眼点了点头,忽然又睁开眼:“晟临,你这个朋友,是个女孩子?”
文晟临点了点头:“是的二叔。”
二叔嘴角弯起,“呵呵呵”的笑了几声,闭上眼睛再也不说话了。
文晟临过了一会儿,见二叔睡着了,才站起身,嘱咐护工看着,有事就去秦瑶的病房找他。随后迈开长退,又去了秦瑶的病房。
秦瑶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几个医生护士在为她换着腿上的药。琇書蛧
昨天来的时候腿伤又有些严重了,当时只是紧急处理了一下,今天医院找来外伤科前来会诊。
好在外伤科说没有特别严重,只是重新上药包扎就可以。
此时秦瑶忍着疼痛,咬着下唇,眼泪含在眼眶里,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来到这个世界三四天了,她越来越知道,这个里,人与人都是平等的,每个人也都是独立的。
没有谁天生就应该伺候谁,更没有人能替你负担一切。
她要是想在这里活下去,就要改变自己,学会适应。
而目前第一要改变的,就是自己这爱哭的性格。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从前秦瑶不知道,因为她一要哭的时候,爹娘和紫嫣就会替她处理所有的问题。
但是在这里她发现,哭完了以后,苦还是自己受,事情也没有什么改变。
既然如此,自己还是坚强一些吧,不要让人瞧不起。
她闭着眼睛,没看到文晟临走近她的病床,看着他隐忍的表情,心里又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文晟临低声问医生秦瑶腿上的伤势。一个医生请他放心,并没有很严重。这他才放下心来。
秦瑶听见文晟临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同时眼眶里的两滴泪终于兜不住,滚落下来。
秦瑶暗暗恨自己不争气,急忙用胳膊擦了一下,对文晟临挤出一个笑容:“晟临哥,你回来了?”
“秦瑶,你疼吗?”文晟临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莫名的就心疼起来。
“不疼,医生很轻的。”秦瑶仍旧笑着。
这时医生已经处理好伤口,纷纷走出病房。
文晟临坐在床边,看着秦瑶的腿,皱着眉道:“你要是实在疼,就告诉我,我再找医生为你处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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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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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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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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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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