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非笑道:“没想到二位姑娘功夫倒是了得,和刚才卖艺的时候,可是大相径庭。”
另一位姑娘也笑了:“卖个艺而已,挣口饭吃,又不要去比武招亲,也不必露出真本领吧。”
众人一想也却是如此,谁也没说卖艺一定要用自己真实的实力去打。
几人说了两句,薛翀哪有心思理会。
他叫了两声,见秦瑶还是一幅熟睡的样子,便吩咐几人,带着那三个劫匪先去客栈,同时去找大夫给阿瑶看病。
那两名女子见他们要走,便一抱拳,也要离去。
然而如是想了想说道:“那三个贼子害的我家小姐昏迷不醒,公子过后只怕要去报官,到时候还要麻烦二位姑娘来做个证人。”
红衣女子一听便明白了,说道:“好说。我们就住在城西火神庙旁边的‘运来客栈’,有需要就去找我们。我们这几天暂时不会离开。”
这边薛翀已经抱着秦瑶往回走,燕北回去找昨日给赵大娘看病的老大夫去了。
剩下燕南飞和亦、如二人,找到那红玉柳芽儿两个丫头,一起回了客栈。
薛翀将秦瑶抱回客栈,一路上心里疼的想要滴血。
到了客栈,紫嫣知道了事情始末,吓得脸色都变了。
好在大夫来的快,诊了诊脉,告诉大家秦瑶只是睡过去了,两个时辰就会醒来,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大家才算放下心来。
薛翀命人将那三人拎进客房,关上门,立时就要拷问。
此时那个吐血的男子已经醒来,非但不怕,反而对薛翀道:
“你不要嚣张,我听你们口音大概是京中来的。但是这里可不是你们京中。
“你不知道县官不如现管吗?这城里的知府是我三舅,你告也告不赢。不如你趁早将我们放了,此事当做没发生过。
“我们也不为难你们,放你们早日离去,以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岂不是两全其美!”
薛翀气的剑眉竖立,差点就要站起身教训教训他的大言不惭。
然而未等发火,亦非早已经走上前去,一脚踢到那人胸口,霎时间又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人一见自己刚刚醒来又吐了血,大喊一句“娘哎”,便再次晕了过去。
剩下两个人被绑着,见状反而劝亦非:
“这位好汉,您还是别意气用事。这宁春州谁不知道他?我们俩也是迫于他的势力,不得不跟着他做这缺德事。你要是真将他弄出个三长两短,只怕再也走不成了。”
只是这番话吓唬别人也便罢了。
然而薛翀的家在京中乃至朝中,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哪里会在乎他们的恐吓。
薛翀将腰间一块腰牌拿出来,交给亦非如是,道:“拿着,去把知府叫来!”
那两人一听这架势,才知道终于碰上了一个厉害的。
想着大概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吓得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再也不敢说话了。
兄弟二人去了知府,那知府老爷紧闭着府衙大门,正在后院和小妾喂鸟儿玩呢。
听人来报说是京中薛家来人,眼珠子一转,想着京中有名有姓的,只有当今圣上的红人——二驸马的府上了。
可是那个薛家与本地素来没有什么交集啊。xǐυmь.℃òm
今日既京中也没有传来公文或者书信,说有人要下来呀!
知府满肚子问号,踌躇着,却也不敢不见。只好穿好官服迎了出来。
出来后见到亦非,看到薛家腰牌——此腰牌为黄金打造,乃圣上钦赐,上面的“薛”字还是御笔亲描的。
世人都知道那个字是等同于“如朕亲临”一般的尊贵威严,吓得那知府连忙跪倒磕头。
话不多说,亦非带着知府去了客栈,一路上引众多老百姓猜测围观。
如是一边带路,一边同众人简述事情始末。
这知府才知道,一贯善于惹事的那个外甥,这次终于捅到了马蜂窝,居然绑绑到二驸马的亲弟弟屋里去了。
到了客栈门外,知府已经流了一脖子的汗,官服里面都湿透了。
而薛翀已经又将那两个卖艺女子请了过来,又命店家将茶和桌子摆在门前,地上那三个劫匪跪着,一众人等正等着他呢。
知府一见薛翀,不等被他问话,便已经被他矜贵的气质吓的发抖,跪在地上给薛翀见礼。
薛翀也不客气,也没让他起来,只将事情又说了一边,最后问道:“今日你可知他们劫持的是何许人也?”
那知府颤抖着道:“恕下官不知。”
薛翀冷哼一声:“那位女子,乃我是我未婚夫人,说亲近点,是当今二公主的亲妯娌。如果她今日有个三长两短,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扛得住?”
知府急忙磕头:“三公子息怒,小甥顽皮不懂事,想是玩笑开大了些,惹三公子不快。您放心,回去我就将他吊在房梁上,拿着马鞭蘸凉水,使劲的抽他二百鞭子。
“只希望三公子大人大量,不要将此事报与圣上知晓。一来这点小事,不必让圣上费心。
“另一方面,看在小甥年纪尚小,家里又仅一根独苗,请公子大人大量放他一条狗命。回去后下官一定好好管教,不叫小甥再犯此等恶劣行径。”
薛翀冷笑一声:“小事?你说的轻巧。若是我和两位姑娘没有及时赶到,只怕我夫人已经生死攸关了。
“虽然现在救下人来,但是如进她躺在里面昏迷不醒,若是日后惹出别的病来,只怕一辈子都会都到影响。
“你如今还觉得,这是小事?人命关天若是小事,什么事才是大事?
"再说来,虽然我们薛家不是皇族,但是有根脉络连着二公主,我们便是沾着皇亲的,你说不报就不报?这永煊国,难道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
知府一听三魂吓没了两魂,知道这件事是翻不过去了,只好一味的求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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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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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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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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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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