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心情低落的时候?”陈昌言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我连心情低落一下的资格都没有了是吧!!”谢枯砚愤怒地拍打水花。
“主要是看你每天都乐的跟个傻子似的……”
不止他自己乐的跟个傻子似的。
谢枯砚教的这几个班,学生们的期末复习,都像打了变质鸡血……
不过,也可能只是因为,某一天,谢枯砚一根粉笔头,砸穿了教室最后排的桌子一张?Χiυmъ.cοΜ
结果好像是坐那张桌子的学生,乖乖赔了两百四十块钱。
自那天起,全班学风立正。
陈昌言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只是刚好有一个仇人姓谢呢?我第一个去跟你握手,也只是为了试探一下,你是不是他。”
谢枯砚来报道的那天,陈昌言真的只是为了试探,这个姓谢的老师,是不是血魔宗的那头姓谢的双穿狼!
“……你大可不必把这件事说出来。”谢枯砚脸上尬了一下。
“我觉得,对一个性格直爽的哥们,就应该同样以坦诚相待。”陈昌言说。
嗯,对一个性格直爽……且红级,的哥们,真的非常应该坦诚相待!
“但是,我说话做事,一直都很委婉的吧?”谢枯砚一脸困惑。
“……”是陈昌言输了。
谢枯砚又说:“我交你这个朋友,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当时,在八班的那两个学生遇到危险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站出来,与我并肩作战的,只有你,陈老师。”
“……”那是因为清念之书。
张老师把学生已经托付给我了,我接受了他的清念,就必须对他的托付负责到底,不然会被反噬的。
谢枯砚认真地说:“陈老师,一个人在危险面前的本能反应,才是他最真实的立场和三观,这是做不了假的。”
“唉。”陈昌言也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那一天,一次握手,一次并肩而战,让谢枯砚交定了他这个朋友……
可他怎么觉得,这通通都是意外呢?
自己好像就是白赚了这么一队友似的。
而且,这个平平无奇的体育……语文老师,是这个世界条件下,人类所能达到的力量极限了吧?
是红级呢。
一想到这里,他问:“对了,红级能单手接核弹吗?”
“你在想桃子。”谢枯砚哗啦哗啦地又游走了。
不,桃子也不能……陈昌言心道。
等谢枯砚又游了两圈,回来,问陈昌言:“真不下来?你不会是真的不会游泳吧?”
“真不会。”陈昌言说。
“游泳也不难啊,为什么就没有学?”谢枯砚问。
“……会用避水珠。”陈昌言回答。
谢枯砚先是反应了一下。
避水珠?
陈昌言当然是不可能认狼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亲口认狼的。
所以,心照不宣。
……
深夜,一辆黑色的无标轿车,开进了江城市一家背街的酒店,从车上下来一个只剩下几根白发的老人,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扶着他,走进了一间客房。
客房的桌子上,放着一条毛巾。
一条汗渍已干,边角沾了点灰尘,但还没有清洗的毛巾。
在桌子的右手边,恭恭敬敬站着三个穿白大褂的人,他们的脚边放着两个手提箱。
“重复一遍你们的汇报。”老人拄着拐杖,在客房的一条长沙发上坐下了。
沙发很大,但除了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再坐下来,所有人都是站着的。
角落里,那天带人去堵大漠的绿级鬣狗,小心地走上来,说:“当晚,十点左右,我带了几个刚刚打了强化药剂的新人,围堵一名杀害了我哥哥的狮心行动组干员……”
“大点声。”老人淡淡地说。
“是,”绿级鬣狗加大了一点声音,有点颤抖地说,“在即将得手的时候,突然从学校里出来了一个体育老师……用这一条毛巾,打退了我带的一个新人,然后,带走了狮心行动组的那个干员。”
“没跟你们动手?”老人问。
“没有。他留下的,只有一条跑完步擦汗用的毛巾……当时我们被他一条毛巾的力道镇住了,以为狮心又觉醒了一个新的高手,第一时间就趁着毛巾上汗液未干,将其送回了药厂。”绿级鬣狗低着头,说,“结果……晚上我们就得到了药厂反馈给我的消息,说是,是,这条毛巾是枯砚居士的。”
客房里顿时就陷入了一片可怕的沉寂。
老人拿出了一支烟。
他旁边的漂亮姑娘半蹲跪地,为他打起火,却被他啪地一巴掌,连人带火扇到一边去了。
但老人又语气很轻柔地,跟那个姑娘说:“本来,我是可以抽这根烟的。但是,逆子一天不回来,我就得拖着这把老骨头,多苟活一天。你明白吗?”
“对不起。”那个姑娘捂着脸退到一边去了。
“你们遇到枯砚的时候,他是在哪个学校?”老人问。
“博学中学。”绿级鬣狗回答。
老人沉默了片刻。
所以,这一次是去当老师了吗?上一次还是当钢琴家的……
狮心以为猎犬军团很强,但实际上,他们成千上万的强化药剂砸下去,也只砸出了这么一个顶级高手而已。
没有其他的红级了,连橙级都基本处于断档的状态。
比起狮心行动组的那种天然的觉醒者,他们这种纯粹靠打药的,还是不行啊……
偏偏他们这个从成千上万人里砸出来的顶级高手,是个不知什么品种的人间小清醒。
竟然一点也不认同他们抓住的这个时代机遇,更不认同他们建立一个最强军团的伟大构想。
“要我去接触一下吗?”老人的旁边,一个黄级的护卫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上一次,我们花两年的时间才找到他,他改名换姓跑路却只用了一天。你再接触,对他来说,也不过就是再花一天的时间,再换个身份,再跑一次路罢了。”
“呃,那现在……”
“盯紧他,也盯紧他身边的每一个人。我这次,就住在这里,静下心来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
谢枯砚想干什么,陈昌言可是太清楚了。
不就是撸起袖子,去干一波那什么撕书快闪活动的主谋吗?
但问题是,鬼知道活动的组织者是谁。
叶帆的话,估计还有接触到组织者的可能性,但叶帆已经不在了。
作为叶帆小弟的赵虎,憨人狠人一个,却不会有人把他当个有脑子的,他肯定接触不到组织者。
从这个角度来说,陈昌言觉得自己当时炼制傀儡的时候,好像应该选叶帆的皮相的。
陈昌言回到家,打开傀儡赵虎那边的穿越者先疯号群,扫了两眼。
艾特赵虎的人还不少……
“虎哥,虎哥,别吓我啊,我们学校通知下周二体检,你赶紧详细说说,被那个听诊器检到了,上吐下泻持续多久?要命不??”
“……虎爷还活着么?活着你吱个声啊。”
当然,也有一些反驳他的人。
“没有那么严重的事,应该就是赵虎自己吃坏了东西,被听诊器冰冰凉凉一怼,上吐下泻了。我也体检了,我就屁事没有。”
“我也没什么反应,不要想太多了……明天的活动到底怎么安排?”
“参加的一共有十四个学校,都排好了,我刚拿到,我把表格发给你们。”
“话说,叶哥怎么一直没上线??”
“叶哥不上线,博学那边的现在谁带队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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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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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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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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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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