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很吓人的东西。
正好在这时,几个宫女和一个管事的嬷嬷路过,看见屋内的太后坐在地上,想进去扶起来,但没曾想看到了这样的情景。
只见嬷嬷去扶起太后,她手上有两个肉球,还有红色的东西。嬷嬷没在意,但嬷嬷一抬头,也被吓着了。
一盘翻看滚落的肉球的宫女竟发现这是眼睛,另一个也是。正当她也想惊喊出来的时候,嬷嬷的喊叫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当小宫女转过头来,看到的则是一个人头,没了双眼,鲜血淋漓的人头,上面那茂密的头发,角落里隐隐约约的一个没有头的尸体。
“啊!!!!!!”她拉着嬷嬷的手边喊边后退,一时竟不小心触碰到了眼球,看着沾上鲜血的手,她叫得更大声了。
这声音把在朝上的皇帝都给吸引了过来,皇上连忙派人去查看,自己随后才到。
已是正午,太阳大得很。
那些散落的尸体被那些人处理干净,分别装在了袋子里,待查案。而太后则被放在了床上,看她这样子,怕是不敢再在这屋子里住了。
“什么情况,怎么都是血。”陛下捂着自己的口鼻,这味道真的有点难以接受。
公公道:“陛下,这太后殿里死了个人,太后现在还没醒来。”
陛下问:“御医去看太后没?”
“回陛下,御医已经去看过了,都说只是收到了极度的惊吓,需静养。”他弓着身子讲。
“都?”他说,“看来这太后不能住这了。”
陛下想走进去多看看,多了解了解,但那现场的多处痕迹以及血腥味实在让人难以接受。但好在里面出来了一个人,号称是“张神”
至于为什么被称为张神,则是因为在这京城里没有他破不了了案,破案手法乃是一绝,若他认第二,也就没人敢认第一了,除非是他培养了一个后代,不然没人敢狂妄自大地称第一了。
“陛下。”
这一声冷淡的声音让陛下听到了,立刻辨认了此人是谁。而身后还跟着几名守卫,应该是他的助手,或者是侍卫。陛下转过身,一眼便看到了自己正确的辨认。
“可有什么发现?”陛下手无处安放,眉头紧锁,愁眉不展。
那“张神”示意后面的人走到自己前面,展示给陛下观看。陛下大惊失色,出现在面前正是用木盒子精致装起来的眼球,大小刚好够放在里面的人眼珠子,一整颗,共三颗。
“三颗……”陛下想伸手去触摸看看,但一个人手抖,使那眼珠子在盒子里面滚动了,陛下又收回了手。
张大人也愁眉不展,那样子,怕是陛下从来没见过的。两人打小便相识,因祖上有过亲,张大人从小便在宫里住着。每一次丢失什么,他总是能第一个找出线索,并找到真相。
陛下看着他那眉头紧锁的样子,一个小侍卫说道:“陛下安,这三颗人眼,有两颗是太后身边的贺公公的,还有一颗是太后的。”
“为何能分得这么清楚,都是人眼,且这么多……鲜血。”陛下指着这眼珠子发问。
张大人回答:“陛下,太后是云巅国的人,当时的五公主峙渊公主,与我们不同。且……太后也不是混血儿。”
张大人手指着门外,陛下一看便知。
“借一步说话。”陛下说。
走到没人的地方,两人细声细气地谈论着问题。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见过你对任何案子愁眉不展。”陛下对着他说。
但他看得通透,不急不躁地回绝了他:“陛下,太后被挖眼我可以看得小,但陛下可曾注意那断头以及手上的眼球。”
“你是说……”陛下似乎也猜到了什么,但恐有人躲哪偷听,等着他的回答。
“没错,陛下仔细回想一下,在您年幼的时候,对我们十分和善的云散娘娘。”
“云散?云散娘娘和太后关系不是宛如亲姐妹一样,怎么会?”陛下道。
“可后来……”
陛下仔细回想他所提供的线索,墙壁上的血迹,椅子旁的血迹,地上的血迹,这一切能说明什么?
跟云散小案有关。
陛下随手招来了一个小太监,应该是刚做这个职位的,样貌年轻,精力旺盛。
“去,去吩咐太医,把太后治好后,明日继续上朝议此事。”陛下说。
但他记不住这些事,只能一问再问,陛下也有些不耐烦了,但最后一次他终于记住了内容。
对着太后殿里的太医交代陛下说的话,正好公公也在身旁,便把要交代的交代给了两位,最后拍拍自己,便干活去了。
屋里血腥味还是很重,开窗散气确实是消散了一些,不再那么浓烈了,变淡了很多,但只要不经意间还是能闻到那个味道。
有的来擦拭太后殿里的小宫女,应为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有的甚至吐了出来,被罚了几个手板。
两人本想继续聊下去,但看着附近并不怎么安全,恐有人偷听,便断开了聊天,回去办事。
二殿下真的太巧了,只不过是随便办些事,竟遇到了这等消息。若是他能协助张大人办案,那功劳应该都可以记于账上,这也是个他登上储君一位的办法之一。
他竟装的那么镇定自如,往后退了几步,偷窥到陛下还在那站着,看着那些人办事,整理了下情绪,不急不忙地走了过去。
假装的样子,走过去找他父皇聊天,归舟帝也不是个眼瞎者,这自然是看得出不是真的来问事的,借口罢了,暂时不揭穿。
“父皇。”他边说边向归舟帝行了个鞠躬礼。
归舟帝让他起来,手也不曾碰一下,只是冷蛋蛋的一句起来罢了。他低着头,听着这声答复,心冷了一下,但已是多年的伤,早已不疼了。
“父皇,儿臣寻你好苦,一问得知父皇原来是在这。”他笑容可掬地说。
归舟帝眉眼平淡如云,看破了他的来意,笑着回答:“何事?”
他也笑着回答:“儿臣听闻太后大病了,特地前来请求父皇准许儿臣去探望太后。”
归舟帝往后退了一步,实在不想看着他的脸对他说话,转过身去背对着他。“朕自然会同意,但太后还在昏迷中,现在去只怕是说不上一句话。”
“儿臣可以去守着太后。”
“不必,太后醒了我自会托人告知你。”
“那儿臣可否去协助张大人办案?”
他却被他几句言语给气得转过身来,这语气哪里是怕了他,分明是二殿是皇帝,他是下属。
他转过身来,叹了一口气,严肃地脸面对着他,那语气温和,对着他说:“张大人断案如神,查案他自有助手。”
“什么助手不助手?”张大人身上抱着一个装有眼球的盒子,和和气气地走过来。
二殿下见状,故意装出一副对长辈有礼的样子,给他也行了一个礼。而那张大人却说:“二殿下是皇子,我受不起此等大礼。”
陛下拦住了他,说着:“什么受得起受不起的,犬子一个,不必在意。”
他听着也不敢说一句话,没有插话的时间。“虎父无犬子,你可是一虎,怎么会有一犬来做子。”张大人搭上陛下的肩膀,有声有色地说着。
“那真是过奖了。”陛下说。“张大人可缺助手?”
“助手倒是不缺,有一个职位还空着。”张大人看向陛下那张臭脸,说,“不知二殿意下如何,可受得了这活。”
“那自然是……”“自然是,他不会去的,男儿当自强,他还有要务在身,就不多打扰张大人了。”
陛下立刻帮他拒绝了,但看陛下那脸色,张大人懂了什么,也不好再劝人了,找了一个话题,道:“陛下,我需你过来看一件东西。”
“好,这就去。”他刚准备走,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二殿,说,“还愣在那什么,去办你的事。”
二殿也被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回去了,张大人本来也想把人留下,但陛下不是个好人,怎么会把好人交给他。
“多谢张兄救场。”他对着那人行了个礼。
张大人看到了此举,不慌不忙地把陛下给扶了起来,嘴边不停地念叨着使不得使不得。陛下不明,也没问明为何,而张大人似乎有话要说。
“我让你来是出于救你,但也不完全是。”张大人说着用眼神示意着陛下,陛下也注意到了这个箱子。
但他粗略打量了一番,发现跟装眼睛的没什么区别,“这里装的眼球,这有何独特。”
他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示意,但陛下似乎还是不明白,那疑惑不解的样子,出于无奈便打开了那个箱子。
里面装着一只香囊,单看做工,应该是贵族不会喜欢的,那上边很粗略的写着一个云字。
但这个盒子,真的很与众不同。
张大人指着这个盒子说着:“这个盒子,并不是刚装进去的。”
“那是谁的?”陛下问。
他回头看了一眼太后殿内,那血腥味扑面而来,但唯一能让这一小块地方都能保持着香味的原因,应该就是这个盒子。
陛下看着他看着太后屋里,证实着自己的猜想:“你的意思是这个是从太后屋里搜出来的?”
他点了一下头,但又从手后拿出来了一个香囊。上面绣着一个歪歪斜斜却又不是很难看的云字,打开香囊,里面似乎垫了什么东西,又或者是香囊早已受损。
陛下双手接过张大人手中的香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云字。颤颤巍巍的手,脑中那儿时嬉戏奔跑,原有却是逃课的那个情景。掉落的绣着云字的布,飘进了小池塘里,够不着,捞不回。
里面早已没有了香,之所以还有点形状不是扁的,可能是香囊习惯了有香的日子。那停不下抖的手,折叠起的布,上面绣的正是一个,一个……
“云”字。
后面没有痕迹,但绣的是什么字,这不是鸳兔的字,定是边境小国之人,带回来的。
陛下只是打开看了一眼,触摸了一下,那弯弯曲曲的形状,一眼便能知晓。可张大人并没有打开查看,但看着陛下魂不守舍的样子,却不知如何为好。
他在陛下面前挥起双手,但手离得很远。陛下虽然看到了,但沉浸在回忆中的他并不想去理会,知道旁边又有一个人走了过来。
“大人,现在有一个巨大的遗题,请跟我来。”那人弓着身子,说着轻声细气的话。
那人并没有抬头看那张大人一眼,一直弓着身子低着头,一副卑贱却不敢反抗的位置。因为他知道,被赶出去发卖了可能不会有好的结果。
陛下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回过神后便看着那弓着身子的奴才。
“不必,就在此,但说无妨。”张大人一张冷脸,给人的第一感受就是不好惹,打不过,有权有势。
“我们不知挖眼大盗是如何挖去两人的眼睛的,但等太后醒来自然而然地揭晓。但他是如何把那位公公的……的,脑袋砍下来的。”他说着。
陛下索性回答:“定是那人眼疾手快,或者刀和人都厉害才能断头。”
而张大人应声否认:“若是眼疾手快却人厉害,但据我所知,这般厉害的剑,又或者是刀,去哪找。”
陛下简单地回想,这个地方确实没有能一刀断头的刀剑,只有那断头的东西。若是一个武功极好,力气极大的人,或许可能一刀断头。
张大人似乎也注意到什么,他离开陛下一会儿,只见他左右寻找,用着手指指着那墙上的血迹,虽与柱子没有太大的区别,但还是能一眼认出。
他四处寻找,但始终没有找到他所想知道,找到的东西。正当他焦急之时,坐在门口屋檐上的他注意到了什么。
那被东西几人抬起来的,那似乎是个人。裹着粗布,衣着打扮正是那位公公。而头早已没了,若是现在去,还拦得住,怕是去晚了,找不见人了。
“停下。”张大人一声令下。
周围所有人都不敢再动一下,那几人便把尸身给放在了地下,蹲下身子看着地。四个人抬起的,两人在前蹲着,两人在后蹲着。可那两人刚好能看到尸身的被斩断的那个地方,不禁瑟瑟发抖。
他注意到了那因粗布短而露出来一点的脖子,被斩断了一部分,还剩下一点。或许众人已经猜到,他要看的是脖子。m.χIùmЬ.CǒM
而那脖子那衣服遮掩着,他立刻让人解开脖子处的衣物。但众人没有一人敢来解开,有的只是把这种行为当做对死者的不尊重,有的只是害怕。就连那刚才抬尸的四人也不敢下手。
张大人见状自己解开,不再指望着他们这群人。众人也不敢再看下去,只能各忙各的,争取能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他借来一块小的粗布,看着那脖子的伤口,他用粗布裹着手指去触摸,但没感觉。又看了下,没多大区别。他试图抬起来,但无从下手,亲自上手触摸,过真有了收获。
那剩下的那部分,切口表面是平滑的,但摸到骨头周围的肉,感觉起来有点,凹凸不平。可是为什么是里面不平,外面平呢。
这他摸到的外面并不是指轻而易举就能划破的外皮,而是靠近外皮在中层的那个地方,特别光滑。按道理来讲,这公公的样子,就算是刀或剑都只是要……
不对!
若是厉害的人,能轻而易举的这样挖人眼,当夜连守卫都没能发现,这人不可能用差的刀剑,定是做了手脚。
那剑特殊,骨头处应该是割断的,有凸起来的痕迹,或者刀痕。虽然这有这种痕迹,但都前后,不管是哪个方位都很平滑。
若没猜错,张大人所想的,正是正确的。
张大人帮公公弄好衣服后便站了起来,让几人继续抬走。等他们走过去之后,他又去找陛下说事。
“你的意思是?”
“凶手是故意的。”
“为何?”
“前朝云散一事。”
走进一个人,身披斗篷,身上都是些钱财,身后还跟着一个侍女。他就这样毫无规矩地走进了朝廷上。
众人正在热议时,他走来,众人都没注意,直到他开口。
抬手便是一只红鸟,在这冰天雪地的地方飞了起来。
“太子殿下……陛下找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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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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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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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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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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