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工人喝彩时,钱大风不知什么时候,跑了出来,听到陈东青那喊话,立马就又对着那帮工人骂了起来。
“你们这帮傻狗,迷迷糊糊就跟着别人走了,给你们个俩百块就高兴成这样,真搞笑!真蠢!”
这种侮辱,把年轻气盛的工人们,彻底激怒!
所有人都哄闹着,痛骂着钱大风。
也不知道谁带头大声喊了一声。
“大风制衣厂必死!大风制衣厂必死!”
逐渐,二十多名员工,纷纷大喊起来!
“大风制衣厂必死!大风制衣厂必死!”
这一声声呐喊,可让周围的路人,纷纷驻足观看起来。
喊声震天动地,可知他们对这个钱大风,积怨已久!
陈东青冷冷地站在一旁,那钱大风将工人们的呐喊视为耳旁风,径直朝陈东青走来。
钱大风叉着腰,再上下打量了一遍陈东青,用手拍了拍陈东青的胸口。
他本就膀大腰圆,一身横肉,陈东青被他的大手一拍,觉得一阵胸闷,终于陈东青脸上表情也变得凶恶起来。
“钱大风,你想干什么?”
陈东青反手一推钱大风,攥起拳头来,要是这钱大风跟他动手,那二十个工人,大概是不会袖手旁观。
他可真不怕这钱大风动手,甚至还有点想主动揍钱大风!
重生前的他,也被这混球扣过不少工资,那时候一个月的工资,被扣得只剩下半个月。
还好有方文杰,二人工资加起来,也能有个温饱。
要不是年市政策刚下来,环境动荡,工作不好找,工厂在当时还很少,搬运的工作也难找,他和方文杰早就换工作了。
真是越想越气,看着这钱大风嚣张的模样,陈东青真想给他一巴掌!
那钱大风倒是一阵狂笑起来,不屑地讲着。
“我想干什么?呵呵,我要告诉你,你别以为工厂这么好干!”
“你小子敢和我作对,也不打听打听,我钱大风都认识什么人?等下我就一个电话,让大佬们把你封杀了。”
“让你和这帮傻狗看看,和我作对的下场!”
“老子大风制衣厂,没了这么几个员工,算不了什么!”
讲着讲着,钱大风回头对着那二十个工人喝道。
“你们谁走了,我都有数!而且我大人有大量,就等这孙子完蛋之后,你们回来求我,给我磕个头,我就让你们继续打工。”
“不然……这年市,在我的打点之下,你们休想找到第二份工作。”
“我就一句话撂下了!狗饿了,自然会回来吃饭。”
话毕,钱大风不屑地瞥了一眼陈东青,冷笑了一声,往厂房走去。
员工们被钱大风几句话弄得有些慌了,他们还真怕陈东青万一倒了,自己不能在年市找到工作,都相互低声嘀咕起来。
“丁会计,你听到了吗?”
陈东青咬牙切齿地问着,让丁仁礼有些懵,略带怯意地看了看陈东青。
他看见,陈东青眼神之中的不忿。
“他说……‘狗饿了,自然会回来吃饭’。”
重生前被欺压的片段,一幕幕在脑中闪现。
那些老板在酒桌上痛快饮酒,大口吃肉!
而他们这些工人,蹲在路边,就着风尘,咽下那便宜的白馍!
钱大风竟然说……
狗饿了,自然会回来吃饭?!
他真不把这些员工当人看!
钱大风!
你会为你的无耻狂妄,付出代价!
丁仁礼看着陈东青眼中的火焰,心中也好似被什么点燃了一般,久违地热血,流淌了起来。
……
招揽了丁仁礼,很多问题就都解决了。
陈东青在丁仁礼的帮助下,和那二十个人,做了一个简单的登记,每登记一个,就给二百块的奖励。
工人们一经对比,就越加觉得陈东青这老板好,心里更是感激。
经过简单的交代之后,陈东青便和丁仁礼去下一个目标。
找工厂地址,虽然他们目前人手还不是太多,再怎么的,也得有一个让工人待着的地方。
在丁仁礼的帮助下,很快就打听到有个地方,有一座挺大的废弃仓库,原先本来是用来存放村里粮草的。
但是后来,年市改革,大批农村变成城市,耕地减少转换成为了商贸市场等,市政粮仓也换了地方,便让那个粮仓空置了。
这个粮仓的租费,便也不贵,预付三个月的租金,总共三千块钱。
陈东青和丁仁礼一同找了那仓库管理员交了钱,便得到了仓库三个月的使用权。
然后是工厂流水线机器的渠道了,这对于丁仁礼来说,也不是难事,当初大风制衣厂的流水线机器,是当初钱元购置的,丁仁礼手里有联系方式。
丁仁礼便拨通那边的电话,商量购置机器的事情。
陈东青本以为会这么一帆风顺下去。
幸亏那龙烟柔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光这些事,恐怕一个星期是弄不完。
但过不了俩星期,工厂开工之后,每产出一件衣服,便能有十块,甚至二十块的收益!
按一分钟产出十块,二十个工人可以完美负责俩条流水线,一小时便能有一千二百块的产出,一天便是九千六百块!xǐυmь.℃òm
除去工人放假的八天,一个月工作二十二天,那一个月便能有二十一万!
这二十一万,除去工人们工资,水电费用,大概还能有十八万的净利润。
如果规模扩大,赚的钱那更是如同潮水般袭来!
陈东青算完这笔账,真是心情大好,虽然这是理想值,但也说明了,这生意是充满希望的!
谁知道……
在一旁打电话的丁仁礼却是眉头逐渐紧皱起来,说话的语气也逐渐变冲了。
“怎么回事?你们还真的有钱不赚?!”
“他钱大风早就掉钱眼里了!那大风制衣厂,不可能再办得下去!他现在还能风光,过不了多久,肯定就会……”
“你相信我!我丁仁礼干了这么多年活,我还不清楚吗?而且这笔钱,我们一定出得起!”
“什么?!”
陈东青抬头一看,丁仁礼望着手里的电话,气得直哆嗦!他连忙开口问道。
“有什么问题?”
丁仁礼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回答道。
“那钱大风疯了!为了不让我们建厂,花了大价钱,把流水线那头的机器包光了,一台都不给我们剩下!”
“而且还放话年市的原料厂,谁敢和我们合作,他就下黑手,把那些原料厂,给办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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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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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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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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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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