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碰到过一个道士,我和他交谈的时候,他说过很多莫名其妙的话,当时我都听不懂,其中很多都关于我的梦境,他说我的灵体会在躯壳沉睡的时候,凝聚到其他的时空中,但因为我是元初人,所以,那些时空里,并没有我的存在。”
“他说的...大概意思差不多,你可以这样理解。因为元初人在所有维度中都是唯一的,所以,你一旦在这个空间中生存,其他空间就没有你的存在。”
“那我看到的南舒,就不是作为我的妹妹的南舒,而是其他人...没有意义...我妹妹已经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不,这你就说错了。那看到的确实是南舒,跟那个和你一起生活的南舒,就是一个人。”
“她都不认识我,怎么能说是一个人...”
“你相不相信运气这个说法?”温娜问我。
“不相信。”
“你们相信吧?”温娜又问身边的夕雾朝阳和阿达。
“我也不信,我从来没中过奖,再来一瓶都没有过,你让我咋相信这玩意?”阿达说。
“能量是守恒的,这你该信吧?”
我点点头。
“这世界上,确实存在很多个宇宙,而这很多个宇宙中,确实有和我们现在生活着的宇宙很相似的平行宇宙,而相似的人,他们其实就是一个人,我说的这个内容用语言解释很受限,你只有好好意会。”
“这些人他们由于无明,根本无法了解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其实是一个妄镜,更无法知道,还有其他很多个自己的存在,而这所有的分身,都是存在相互联系的,比如说,这个宇宙中的你捡到了一块金子,另外一个宇宙中的你,可能就丢了工作,比如说这个宇宙中的你是一个乞丐,在另一个宇宙,你可能是一个国王。能量是守恒的,你的好运气不是真正的好运气,可能是另一个你所遭受的厄运所等量交换的。”
“那照你这么说,其他宇宙肯定有一个我中了500万喽?”阿达揶揄温娜,对于这个说法,他好像不怎么认可。
“你看到的南舒,和你的妹妹南舒,他们就是一个人,她在这一宇宙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再另一宇宙,就会得到同等的幸福,她会生活的很好的。”
“可是...”
可是我还是过不去自己心里这道坎...
我再次趴到那个孔洞上往里看,南舒还在画画,画画这个爱好,看来无论哪个宇宙中的南舒都很喜欢...
“南舒...”我看着孔洞中的南舒离我这么的近,我却摸不着她可爱的小脑袋瓜,我情不自禁的叫出了声...
“谁?!”
孔洞那头的南舒好像听到了我的声音,她转头,在狭小的帐篷里到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她旁边的‘爸爸’和‘妈妈’关切的问她怎么了。
“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南舒边说边往床下面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唉...南舒这孩子看来还没好...不知道应激心理疏导什么时候才排到我们家啊...”
“她之前老说梦到一个哥哥,现在都开始幻听了...这样拖下去,情况会不会越来越严重啊?”
“唉...现在人命都救不过来,这心理疏导哪里还跟的上啊...肯定是这些日子,南舒这孩子看到太对血腥残忍的画面,再说,她的好几朋友的家长,都说孩子在那个培训班里再也没走出来,看到咱们南舒都是又哭又嚎的,把孩子给吓的够呛...”
“所以说你下次看到那些女人过来,你就别让南舒出帐篷!”
孔洞里南舒的父母正在小声的交谈,以为南舒听不到,却被我听了个清清楚楚完完全全...
“爸爸,我刚刚听到我哥哥叫我。”南舒打断了父母的话。
“什么哥哥啊,你肯定是听错啦!”我看到爸爸立马挤出一个笑脸,非常慈爱的朝着南舒走过去,和我那个在家里天天喝的烂醉的父亲完全不是一个人!这一世界里我们的爸爸,可能连南舒的生日都记不得...更不会这样关心她...
看到这里我心酸紧,和我生活在这一时空里的南舒,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小小年纪就不得不比旁人更早的了解生活的苦楚...外人总欺负她没有妈妈,她受了委屈,还要回家挨父亲的责骂,怕我担心也从不肯告诉我...很多次,都是我看到她课本上同学乱写乱花的诅咒才知道她受了欺负...可现在她说她记起有个哥哥...琇書蛧
难道是这一时空中的南舒,在她的躯壳殆尽了之后由于对我的深刻记忆生生转移了一部分到异度时空中的南舒脑海里吗?!
“温娜,怎么样才能到孔洞那一头去?”
“那边没路了,我们只有原路返回啊。”
“不是,我是说,是孔洞之后的那个空间。”
“你疯了?你要把我们都抛下,去找那个完全不认识你的妹妹?”夕雾叉着腰就开着嚷嚷。
“西元哥...这里才是你生活的空间啊...你不会连我也要抛下吧...我可一直都拿你当我的亲姐夫的啊...”
“怎么了西元,你看到什么了?”温娜问到。
“我听到那边南舒的父母说,她这一阵总提起一个哥哥,刚刚我叫她她好像能听到我的声音!我...我就想试一试...或许她能记得我...”
“唉...”
“你一定有办法的对吗?这里第一个守墓人看到的那个元初人,就是从其他空间穿梭而来的对吗!他既然能过来,那我肯定也能过去的!”
我见温娜犹豫不决,就知道她肯定知道办法,只是碍于什么不愿意告诉我。
我顾不得脚下的万丈深渊,三步并作两步的就向温娜那边跨了过去,可石头试的了心,却也是真的要命,我脚下一滑,真的就从这山顶快速坠落了下去...
这下是真的完了...我一直以来都都觉得自己是被那个挑选中的人,所有的绿灯都会为我亮起,所有的奇迹都会在我身上发生...可不测也总是来的这么快..
“西元!”
一时惊呼四起,我来不及分辨究竟都是谁的声音,失重的感觉就让我不自觉的惊呼出声,眼前的景色快速略过,随着重力加速度,我下落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我看着山顶那个我们站立的小山道,一个人影也奋不顾身的从上面跳了下来,和我下落的速度大概只有两三秒的时间差,应该就是看到我坠山什么都没想就跟着我一起跳下来了...
卧槽!
温娜这是要和我一起殉情吗?!
眼看离地面越来越近,我闭紧了双眼,祈祷我不要脸先着地...自古殉情不是多服毒吗?我们一起从这么高的山上跳下去...怕是过奈何桥都认不出来了吧...这样脸先着地,下辈子会不会投胎变成一只加菲猫?脸一整个凹进去的那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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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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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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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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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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