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很安静,顾瑾猜楼上可能已经被楚墨包下来了,不然楼下闹的那么乱,楼上的客人不可能不出来看热闹。
顾瑾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上前去,对着雅间的门拱手行礼。
“顾瑾前来拜见!”
黑衣壮汉翻了个白眼。
这姓顾的小白脸真能装啊!刚才还在楼下拿着鸡毛掸子抽人呢,现在就成斯文人了。
“进来!”
雅间内传来了楚墨的声音,但楚墨的语气并不好。
“你今天要倒霉!”黑衣壮汉对顾瑾说道,一副等着看好像的表情。
顾瑾看了一眼那黑衣壮汉,觉得很无语,挺大的一个块头,怎么就这么幼稚呢!
顾瑾正了正神色,推门进入了雅间。
房间很大,布置的也很风雅别致,墙上挂着字画,案几上摆着古玩花瓶,屋内中央放着茶座椅子,楚墨此时正坐在茶座旁喝着茶,即便顾瑾进来他也没看一眼。
今天的楚墨神态十分冷淡,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便服,眉目清冷,顾瑾明显能觉察出对方心情很不好。
身后的门吱呀一声被黑衣壮汉从外面关上了,顾瑾也不敢说话,只能静静等着,等了好一会,楚墨这才抬起了眼蔑了顾瑾一眼。
“你可知错?”楚墨冷冷的问道。
“学生知错了!学生为一时意气,实在是过于冒失了!”顾瑾认错认的十分痛快,半点都没有犹豫。
“你往日了稳重被狗吃了?你那个朋友叫王宇对吧,他不过是被人打了几下,你就能豁出去为了他与人械斗?”楚墨冷哼了一声又说道。
楚墨可不信顾瑾的鬼话,他虽不知具体情况,但在听的只言片语中他也能猜出个大概。
什么为了王杰,这都是胡扯,顾瑾明明是为了王宇出头打架的,不过是拿王杰当幌子罢了。
“学生性子自小便冲动,以前也常为了小事与人争执,只是如今收敛了一些,但今天听见有人骂学生,学生还是没忍住,这才、、”顾瑾满脸羞愧的解释。
她并不提王宇,只说是自己性子急闹得。
“是吗?朕还听说你以前贪杯好色的,莫非连这个也一并改了?”楚墨盯着顾瑾问。
顾瑾并没有表现出害怕,反而是面带气愤。
“这都是污蔑学生的话,学生性子不好,以前也得罪了许多人,那些人造谣中伤学生,实在是可恶!”
楚墨看了顾瑾一会,最后又垂下了眼睛,他拿起茶杯,但却不喝,只是用手指轻轻的在杯壁上摩挲着。
顾瑾小心的抬起眼角来扫了楚墨一眼,然后又飞快的低下了头。
“学生这几日一直在家养伤,谁成想今日竟然听到如此流言、、、”顾瑾又说道,但话未说完就被楚墨打断了。
“你受伤了?”楚墨问。
“是,前些日子在公堂上被韩东秋用刀刺伤前胸,舒大人也知道此事的!”顾瑾回答。
楚墨回想一下,舒航确实对他提起过此事。
“舒航说你胸前垫着牛皮,并未有事!”楚墨道。
“只是未伤及性命罢了,但却还是受了伤,但这事也不方便张扬,学生就自己回去包扎了。”顾瑾回答。
“已经过去半月了,你这伤还未好吗?”楚墨又问。
“本也是要好了的,但是那日喝酒贪杯,伤口又脓肿起来,这伤就又反复了!”顾瑾道。
楚墨不说话了。
所以说胸口的布带是为了包扎伤口,里面鼓起是因为伤口、、、肿了?
这话听起来那么的不可信,但是细推敲起来却也在理。
楚墨不知道顾瑾的话是不是真的,或者说这不过是顾瑾说的另一个谎言。
但这件事他也没办法验明真伪,他总不能让顾瑾脱了衣服给自己看看伤口吧!
他也可以让太医借着治伤的名义试一下真假,但是楚墨却不想那么做。
楚墨沉默了好一会,这才又开口了。
“你觉得打着一场就能解决问题吗?还是说你也只能想出这样蠢笨的方法了?”楚墨冷声道。
蠢吗?顾瑾觉得一点也不蠢,这可是她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
她不知道楚墨有没有怀疑自己,但毋庸置疑的是楚墨应该已经看到她胸口缠着的布带了。
她必须对此有一个解释,但又不能上赶着去解释,借着打群架的由头她就可以提一提自己受伤的事,而且就常理而言,一个女人怎么会去打人呢?顾瑾希望这一点也能打消楚墨的疑心。ωωω.χΙυΜЬ.Cǒm
这是其一。
其二是自己和哥哥性格差距太大,这也的确惹人怀疑。流言中就有人提及哥哥原本不学无术的事,学问好她还能说自己突然开了窍,但一个人变化再大,性格也不会全不一样的,若是有人怀疑到她的性格,说不准就会往深里猜,顾瑾对此不得不作出防备。
以哥哥的性格这个时候肯定是要闹一场的,既然如此,顾瑾自然愿意给那几个人一点教训,顺便还能出一口气
“流言之事学生另有解决之法,正想和您说一下呢!“顾瑾恭敬的回答。
“噢?”楚墨挑了挑眉毛。
“学生在京城并未有什么仇人,这流言想也知道定是左弘文与其父传出来的,他们不过是想败坏王大人和学生的名声罢了,与其和他们分辨,到不如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顾瑾说到这里停了停,她又小心的抬头看了一眼楚墨,楚墨正拿着茶杯把玩着,就仿佛那茶杯是什么古玩珍品一样。
见到如此,顾瑾只能继续说下去。
“学生这些日子也让人打探了,左大人在城郊有一处田庄,那田庄是他用低价强买来的别家祖田,原来的庄户去京兆府击鼓鸣冤了两次,但都被原本的京兆尹吴世杰给驳回了。”
“哦。”楚墨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
“左铭侄子左国栋强纳已有婚约女子为妾,女子不从,投井自尽!”
“还有呢?”楚墨又淡淡的问。
“左弘文利用权势,用低价强买城南余家古画,余老爷子被活活气死。”
“还有呢?”
“没了,学生在京城中没有根基,也只能打听出这些来。”顾瑾垂首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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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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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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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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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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