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守山喝着小酒,听着饭桌上其他人的恭维话。
虚荣心得倒了极大的满足。
“白大哥是真的牛,连二丫那个丫头片子都想法子送去上学,三娃就不要说了,以后有出息一定孝敬你呢。”
“哎哎哎,我也就是看那俩娃子可怜,总归我是个当叔叔的,这二丫也就是个顺带,三娃才是咱老白家的根。”白守山喝了一大碗酒,满脸通红,一抹嘴把俩个孩子上学的功劳,揽到自己身上,挣足了脸面。
“白大哥花了不少钱吧,孩子上学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嫂子不得和你闹?”有人不怀好意。
“敢!”白守山撇了一眼端菜的牛氏,满是不在意。“连个孩子都不会生,有个p用。”
明明是白守山吹牛,人家俩娃上学,他是一点忙没帮,现在反而是舔着脸到处说是自己的功劳,就想让人觉得他有本事。
牛氏听到白守山的话眼圈一红,心里苦巴巴的,憋屈的紧。
连忙捂脸跑去厨房了。
厨房里,牛氏越想越气,一股着气劲直冲脑门,掉三眼里白眼一翻,晕了。
“白大哥,快来,你媳妇晕了。”
白守山连忙把人抱进了屋里,放在了床上,其他人中有机灵的,请了村子里的赤脚大夫,一把脉,道了声恭喜,牛氏居然有了!
夫妻二人跟做梦似的,清醒了的牛氏直接高兴的嚎啕大哭,恨不得把这些年受得委屈一次性哭出来。
白守山高兴的发懵,接受了众人的恭贺,脚跟踩在云间似的,送众人离开后还轻飘飘的。
许久。
白守山仰天大笑,“我,我白守山有后了!”
他手忙脚乱的在床前小心伺候着牛氏,生怕有个万一。
牛氏擦了擦眼角,“当家的,这,我们有后了,那白大丫住的房子,按理来说,是白家的祖屋,是咱们家的。”
“这……”白守山有些迟疑,他从来没有打过祖屋的主意,今日之前想的是,不管是自己家的还是他父母留下来的,他百年后都是给三娃的……
牛氏不开心了,委委屈屈道:“你不为自己想,你也得为我肚子里的娃娃想啊,以后,他还得读书还得娶媳妇呢,你就这么便宜别人家的孩子!”
白守山怕牛氏气急伤身,只好伏低做小先哄着说好,暗地里怎么思量,谁也不知道了。
这突然其来的孩子,也让白守山对三娃的态度变了……
——
这日,是休憩,白七七兴高采烈的背着背篓,在满院的梨花香中回家了。
堂前南溪一摔抹布,甩头咬牙,清脆的银铃一响,敛目道:“为什么他一个小打工的都有休息,我却没有!我不服!”
金友财立在柜台前,一撇嘴,白了一眼,阴阳怪气道:“是啊,我还想问您呢,为什么我全年无休咧,院首大人。”
院首大人四字一出,威力不大,侮辱性极强。
南溪动作一滞,熄火了,而后默默捡回抹布,冷着脸,梗着脖子道:“我们身为大梁监察院编制人员,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做贡献的,你怎的还想偷懒耍滑……”
金友财:“呵呵,说的可真伟大,敢问您脸不疼么?”
南溪转身:“……”他是面瘫,才不疼。
而且……
南溪看向里院,神情有些凝重,这白七七……
怕被金友财嘲笑,他也未多说,可是他偷偷下了十余次毒,这白七七愣是没点反应,让他心觉古怪。
此人非同寻常,南溪不得不……
不行,为了防止这个变态再半夜溜到自己房间来,他必须想个法子……
要知道他向来是喜欢裸睡的,本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这白七七是个喜欢男人的变态,还爬过他的床,明显对他有歪心思,再加上他的毒又对白七七没什么大用,这问题可就严重了!
平日里,南溪都是脸上凛冽如冰,紧盯着白七七的一举一动,思索着怎么把她撵走。
可谓是煞费苦心。
额……原来南溪这个死面瘫暴露狂是为了贞操啊……
先不说白七七确实惦记他的肉体,可终究和他想的不是一种意义上的……
再者,白七七一身的丧尸病毒,自然就百毒不侵,最多也就是行动迟缓,有过几次耐受后,那毒更是一点儿用都没有……
白七七可不知道南溪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只有一人出了城,避开行人后,撒了欢徃莫家庄跑,看到了村口,确打直徃牛头山去,逮了俩只野鸡才停手。
她想着,小弟的血又不能喝,这次可得去储备粮那里打打牙祭,顺便给他俩只鸡,补补身子。
茅屋前,小老头莫子仪在轰人。
一名头发花白无须、身穿长袖儒衫的老者,在胖子刘达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指着莫子仪的鼻子骂。
俩人争执不下。
白七七偷偷的躲在远处的墙角,打算在莫子仪解决麻烦后再过去。
“滚,就你这点皮毛,还好意思在小老头面前班门弄斧?自不量力!”莫子仪摸着山羊胡,是实打实没把面前的老家伙放在眼里。
老者:“你……你……妄自尊大……负才傲物……目中无人!”
“切,你知道一元一次方程么,你知道九九乘法口诀么,你知道如何速算吗?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还妄想解开我的题,呵呵,你这些话,送给你自己也刚刚好。”莫子仪一摸山羊胡,趾高气扬得瑟道。
角落里白七七摸头,感叹道:这有啥好骄傲的,以前人类的幼崽小学生都会……真没见识。
老者红着张老脸,总归是没有莫子仪硬气,支吾道:“我……我……我是钦差,你敢不给皇家面子,你……你……”
皇家一出,莫子仪没被镇住,反而是情绪激动,怒骂道:
“朝廷的走狗罢了,你还挺骄傲是吧!我莫门祖上有云,绝不可入朝为官,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被金银权利迷了眼,还好意思来我这,哼!不记得祖宗的玩意,你还真不要脸!”
“我……我……”
老者气的直喘粗气,脸色通红,刘达赶紧拍背顺气,上前宽慰。
“大人,大人,咱不气。”
刘达转而看向莫子仪,“莫先生,话不能这么说,莫院首现在可是监察院督造司的掌权人,得咱大梁陛下的信任,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前途一大片光明,此次他也是为了劝您入朝为官,是为了让您享大富贵留千古的名声,您怎的这般……”
说到这,刘达顿了一下,紧接着便是话语一转,变得厉色道:“这般不识好歹!”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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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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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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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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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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