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老头出来去放水,我立马勾住他的脖子。
白爷被我吓了一跳,没等他叫出声,我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说,“别吵醒你家小热勒!”
我把白爷拉到一边,刚松开他,这老头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我刚想叫,他也捂住我的嘴,学我道,“别吵醒你家爱宠!”
我没好气的打掉他的手。
白爷抱怨道,“这一大早的你又作什么妖?”
“我问你,我为什么叫白一?”
“你清大巴早的在门口堵我,就为这个啊?”白爷不耐烦道,“这个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嘛!等这次回去我给你买点核桃补补脑,才多大就开始忘事儿了,这以后要是上了岁数还得了!”
“核桃你自己留着拌在皮辣红里吃吧。”我问道,“我的名字到底是谁给我取的?”
白爷听我这么一问,表情突然变得不自在,一手搓着胡子,一手不知道该放哪好。看来这老头当初那套什么“从一开始,从一而终”的说法,还真是剽窃来的!
我看着他,“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以你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哪能给我这六笔画的名字想出那些含义,原来这名字是出自伟大的领袖仙灵尊啊。”
白爷微怔,下一秒就不服气道,“那个老东西算什么!一个名字而已,你在这给他瞎吹嘘什么!”
“怎么着,你跟仙灵尊还有交情?”
“谁跟他有交情!老子要放水,刚刚差点被你吓得尿裤子里。”
“我陪你。”我跟着他。
白爷斜了我一眼,“你老子现在生活还能自理,撒个尿还不用你帮我拿着,以后有你尽孝心的时候!”
“行啊!你去,你尽管去!”我吹了吹刘海,“哎呀,不知道小热勒要是知道了你跟足疗店小姐莎莎的那些破事儿后,还会不会再教你什么是皮辣红了。”
白爷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臭小子你别乱讲啊!你老子脚正不怕鞋歪!”
“嗯对!你脚正,你脚最正,要怪就怪这全天下的鞋都歪!”我转身就要走,白爷拉住我,我心说有戏啊,绷住不笑,“干嘛?不是要放水吗?需要我帮你拿着?”
白爷向帐篷方向望了望,“先讲清楚,我不是跟莎莎有什么不能见光的事,我是怕你小子跑到小热勒面前胡言乱语,再破坏了我们民族同胞之间的感情!”
“是是是,白爷总是从大局出发,以民族利益为重。”
“你知道就好!”他白了我一眼,搓搓胡子,“不就是想问个破名字吗?你说这一大早折腾的,你名字的确不是我取的,是降谷给你的。”
“你继续说。”
“说完了。”
我看着这老头,点了点头,“行,那下文我去打电话问莎莎。”
白爷一把给我拽了回去,“你问她干什么,她哪知道什么!”
“也对,你们的交情仅限于床上床下,那我去问阿甫热勒!”
“你给我站住!”白爷叫道。
我转身看着他,等着这老头觉悟。
白爷无奈的直摇头,“就是上辈子欠你的!”
白爷说,在遇见我那天,他就问了何修木屋怎么走,随后便带着我一起去了一趟。所以,寻找小粉根本就没有那些个艰难险阻,费尽心思。
白爷见到小粉后,说明了来意缘由,他们商量后决定,先把我保护起来,再给我一个新的身份。
白爷的原话是,“当时降谷走到你面前,蹲下来对你说:以后,你叫白一。”
我嘀咕道,“他把自己的名字给了我……”
白爷拍拍我,“臭小子,名字对我们凡人来说不过就是个代号,但是对他们仙灵来说,是仙号,也是存在的意义。但你老头相信,你会对得起这个名字,降谷也相信。”
我看着白爷,“你呢?”
白爷不解,“我什么?”
“你在仙灵界的仙号是什么?”
“我跟仙灵界有什么关系?”白爷撑着腰挺了挺。
我一直盯着他看,发现白爷在听到我的问题后,眼神瞬间游离了一下,虽说只有一瞬间,但还是被我看到了。这老头果然跟仙灵界有关系,我打量着他,该不会也是个什么奇珍异兽吧?
我说道,“老头,我们都二十多年的交情了,你到现在还不愿意跟我坦诚相见?”
白爷不以为然,“说什么梦话呢?打小就爱胡思乱想,整天想一出是一出的,马上都快三十的人了,这毛病怎么还没改掉?”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仙灵界的事?”
白爷刚想张嘴,我马上说,“别说是降谷告诉你的,他可不像你那么嘴碎!”
白爷再想开口时,我又马上说,“也别说是水墨告诉你的,他的消息搞不好一半都是从你嘴里套出来的!还有火哥,那个闷头鸡的眼里只有匕首。”
白爷一时语塞,咂巴下嘴,“得,既然今天都说到这份上了,里外里就都告诉你了!”白爷搓搓胡子,眼睛一转。
我眯起眼说道,“老头,你可想好了再说,我们俩二十多年的情分,今天就压这了。”
白爷咔吧咔吧眼睛,“小白白,你看你这么说就严重了,我们虽然不是父子,但胜似父子,我们情深似海,情比金坚,晴空万里,情......”
“你到底说不说!”我不耐烦道。
“说,说!”白爷话锋一转,看了看我的肩膀,“对了小白白,你这膀子怎么样了?是不是该换个纱布了?我这就回去给你拿纱布啊,我们边换边说,两不耽误。”
“站住!”我叫住他,“纱布早就摘了!我说老头,你出来这么多天,也没跟莎莎报个平安什么的,要不要我代你给她打个电话问候一下?顺便问问她会不会做皮辣红?”
“别啊!”白爷道,“这个时间点她还在睡觉呢,我们不打扰人家休息啊,乖。”
我看着白爷,“说!”
这老头叹了口气,“反正我跟你说我是人,血统纯正的中国人,Chinesepeople!我可不是你想的什么仙灵恶灵的,我也羡慕你们能长生啊,你们要是有外聘的话,那我肯定第一个报名!还有我告诉你,仙灵尊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崇拜他!”xiumb.com
“你跟仙灵尊结过梁子啊?”
白爷一瞪眼,“谁有闲工夫跟那个老不死的结梁子?我是觉得降谷他们之所以有今天这一身麻烦,就是因为那个老东西没心没肺!你说他家里丢了仨孩子,他能不知道吗?也不说出来找找,你看看这些孩子有家回不了,天天在外面晃荡多可怜!”白爷撇撇嘴,看着我,“最重要的是,还因此把我们家小白白也牵扯进去了,就冲这点,你老头子到死都跟他势不三四五……几立!”
我冷笑一声,“还挺会圆啊!”
我刚想继续逼问,阿甫热勒突然惊慌失措地从帐篷里跑出来,衣衫不整的连鞋子都没穿。
她焦急的喊着白爷,白爷见状后连忙捂住我的眼睛,“臭小子不许看!”转头回道,“这儿呢,这儿呢!我来了小热勒!是不是做噩梦了?”那老头小声嘟囔着,“谁叫你昨天不跟我睡一个帐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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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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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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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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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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