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晚上,刚好是满月,小粉突然惊醒,随后降澈也觉察到周围情况有异,兄妹两个一起朝门外探去。
黑夜中,好多双暗红发亮的眼睛出现在树林深处。小粉让降澈退到屋前守住门口,自己走了过去。
走近后发现,那些都是灵化了的恐狼。
在那晚的乱战中,一只白猫伤了一只恐狼的眼睛……
那只恐狼一声划破夜空的悲鸣后,其他恐狼也停止了进攻,它们面面相觑,最后纷纷退到了受伤的恐狼身边,它愤怒的向小粉嚎叫几声后,带着其它恐狼离开了。
我心道,原来前几天见到的那只独眼狼,二十多年前就跟小粉交过手,而且正是小粉弄伤的它,难怪无缘无故那么大的怨气,一副非要了我们命不可的样子。
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二十多年后它又惨败了一次,估计这梁子是结深了。
恐狼走后,小粉变回人形,转身看到我的父母站在门口和被他们紧紧护在身后的两个妹妹。
小粉本以为我的父母会对他问及一番,结果,我的母亲只是拉过小粉的胳膊,温柔说道,“快进来睡觉吧。”
之后,没有人再提起那晚的事,一切的发生就像一场梦。
然而这样平静安宁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久,一场灾难,在几天后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午后发生了。
那天小粉与往常一样,跟降澈一起去山谷里摘果子,降灵却在一边吵着也要跟去,最后降澈决定留下来,帮我需要做家事的父母照看当时还是婴儿的我。
在他们踩完果子的回途中,看到木屋的方向浓烟升起,小粉瞬间意识到出事了,于是自己先一步赶了回去。
跑到家门前,小粉惊住了,整个房屋被大火烧的面目全非,降澈倒在家门口的一棵树下,我和我的父母都不见踪影。
小粉扶起奄奄一息的降澈,发现她身上多处被烧伤,在降澈抬起头的一瞬间,小粉震惊不已——降澈的眼睛不见了,此刻只有两行血泪挂在脸上,小粉心里清楚,降澈的灵石被人取出了。
所有灵化了的生灵,在只有灵态还没有人形时,灵石的最初形成都是在心里,等它们修成人形后,全身的灵气和灵力就会将灵石化开,然后将其附着在双眼上,挖其双目即可得到灵石,所谓眼可通心。
小粉从降澈的讲述中得知,在他和降灵离开不久后,来了四个陌生男人,他们先是绑了我的父母,然后逼他们交出那晚的白狐精。
原来小粉与恐狼交战那晚,这群人也在这片林中,可能是由于距离太远,天色过暗,加上小粉灵态时的白猫本就要比一般猫的身形大不少,他们才误把白猫看成了白狐。
降澈把我悄悄藏在了降灵早前挖了一半的地室内,随后她变成了小粉的样子,淡定的走了出去,并声称自己就是那只白狐精。
起初那群人并不相信,于是降澈开启了夜视,一道奇异的光从双眼里闪出。四人见状后兴奋不已。
我的父母极力阻止那些人带走降澈,他们中的两个人对着我的父母拳打脚踢,打到他们动弹不得才肯停手。
这时,其中一个身材消瘦一脸匪相的男人,壮着胆上前,他用力的抓住降澈的手腕,回头对他们的领头说道,“疤爷,这只就是那晚我们看到的小狐狸没跑了!您说现在怎么办?依我看,我们先把他绑了,以免他耍什么花样!”随后咧出一口黄牙。
降澈注意到,那个叫疤爷的人,左脸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
“那晚这小狐狸的本事你们也不是没见到,区区一根绳子能绑得住他?”一直站在一旁的一个高个子男人走上前,他用手里的猎枪抵着降澈的脖子,“小子,我警告你别耍什么花样,乖乖配合交出灵石,不然这里可就要因为你多出两具尸体了!”说着便看向我的父母。
“取走我的眼睛便可!”降澈愤怒的瞪着眼前这个男人。
老疤听闻后立马走上前,二话不说,硬生生的挖走了降澈的双眼,接着还想一刀解决掉我的父母,不料被高个子男人制止了,那人道,“我们只图财,别给上面惹麻烦!”
“老子做事不用你教,他们现在看到我们的脸了,不解决掉才会惹麻烦!”
老疤一把推开那个高个子男人,挥刀就要砍下去,结果又被那个男人拦下。
他们争吵时,屋内突然传出了我的哭声,几个人寻着哭声,很快发现了地室里的我,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当时竟然没有杀我,反而把我一起带走了。
降澈昏厥前看到他们把我的父母拖到了屋内,并放了一把火,之后她也被拖向了火海,接着便没了意识。
而后,小粉也在屋内发现了两具焦尸。
我听得太入神,仿佛自己就置身其中,心紧紧地揪到一起,直到胸口一阵阵刺痛,才把我拉回到现实中。
原来这就是小粉口中的“私仇”。
照小粉这么说,当年我的父母是惨死在老疤手中,而我又是被他们抱走的,那我最终为什么会出现在白爷的店里?
莫非,白爷跟老疤之间有着什么关系?
回想这些年,老疤时不时就会来我的小店,每次都是拿东拿西,他会不会是有什么实际的目的?
当年发生的事,白爷对我只字不提,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隐瞒?
降澈叙述当时他们有四个人,难道当年出现在我家的那四个不速之客中……也有白爷?再或者,那个人说的“别给上面惹麻烦”,他指的“上面”该不会就是……
想到这里,心里瞬间涌出太多情绪,愤怒,绝望,恐惧……
我攥紧拳头,一阵浑身无力后,身体一飘,小粉立马扶住我。
顿时感到胸口像被撕裂一样的疼,对了,我还不知道小粉口中的“发作了”指的是什么。
我抓着小粉的胳膊,我想问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呼吸越发困难,随即一口血吐了出去。m.xiumb.com
小粉好像在我耳边急切的说着什么,但是我什么都听不见,一阵耳鸣后,眼皮重重的合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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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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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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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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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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