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李秀成拿给我的银子竟是17万两!你连再凑足三万两也不能吗?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惜财如命、冥顽不化的死硬家伙!圣教如今百业待举,你手头这笔银子对本教无疑是雪中送炭,可你有整整100多万两银子,却只拿出不到五分之一,典型的目光短浅不顾大局!这次圣教决定在山区起事,残清朝庭的气数、天下穷苦人的希望、驱除外虏的志向,包括你我的前途命运,统统系于此一壮举,圣教的兴亡是一切的根本——哪知你小子自私自利,舍本求未!‘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不懂吗?一旦圣教的事业受挫,我看你姓李的能成什么气候?
“老……我自然明白以大局为重的道理,所以才东挪西凑好容易凑成这17万之数。”xiumb.com
“撒谎!狡辩!”洪秀全愤怒地舞动双手,指尖险些刮擦到李秀成的鼻梁上,“你别在我面前装作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你可调动的头寸超过百万,最低程度也要给我个整数吧?可你偏偏弄了个尾数‘七’出来,什么意思?是要敷衍和羞辱我吗?”
你亲妹子总计脱了17件,老子我有什么办法?
“洪三哥言重了!李秀成知道今天这一关不好过,“秀成尊你为天人,怎敢有半分不敬?‘十七’之数确属秀成力止于此,再说我觉得‘七’这个数字挺好哇——北斗有七星,珠算有七粒,阳光有七彩……”
“够啦!”洪天王一声断喝打断了上校的卖弄,“我就没见过你这种寡廉鲜耻的家伙!你学学人家石达开,也同你一般大小的年龄,自从五年前我医好了他父亲的病,人家举家入教义无反顾,那么多的田产、那么大的银矿统统变卖了,抛家毁业地无条件支持大业!回头再看看你,井底之蛙胸无大志,把几两烂银子看得比性命还重……”
怎么洪家兄妹如出一辙,张口就把十几万两简化成几两,莫非这就是天生的帝王之家的气魄?
老子的银子“烂”,你他娘的还死皮赖脸地冲老子讨要?有本事你把“烂”银子还给我呀,老子我怀揣着到首都北京花天酒地去!
李上校正暗自恶毒咒骂着伟大领袖,猛可间听到对方一句问话,惊得他差一点魂飞魄散:“昨天宣娇是睡在你房里吧?”
虽然没被抓到现行犯罪证据,上校还是觉得有点羞愧:这位大舅哥默许了他和洪宣娇的关系是不假,可万恶的封建社会讲究明媒正娶,老子偷鸡摸狗地跟大美女打了个提前量,那他妈妈的还不等于送个把柄给人家批判?
上校只能垂头不语,静待洪天王痛批他的生活作风问题。
谁料洪天王接下来的问话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就将上校击得晕头转向:“赖汉英看到你还同另外一个小女孩勾勾搭搭,那是怎么回事?”
糟糕!脚踩两只船,终有一天要玩完!因果循环,抱应不爽。老子我朝三暮四朝秦暮楚朝发夕至朝花夕拾的恶劣行径,他奶奶的到底被人家举报揭露出来啦!
李秀成觉得下半身烂泥似的吃不住劲,双膝一软便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洪天王冷笑:“你还知道下跪请罪呀?李秀成我告诉你:今天我找你来既谈公事也谈私事,那个女孩是赖汉英亲眼所见,你不会跟我说他捕风捉影吧?”
李秀成无话可说,只能不停地磕头。
“男人嘛,谁还没个心猿意马把持不定的时候?这事儿宣娇没来兴师问罪,我这个做大舅子的更不便指手画脚!不过有一点你小子给我记住,此事千万莫要让我妹妹知道——她的性子那么烈,受不得半分委屈!你这家伙若敢害得我妹子伤心难过,我洪秀全定然将你碎尸万断、挫骨扬灰!”
上校哭丧着脸抬起头来:“大哥,事到如今我也不想瞒你,那女孩子的事宣娇已经知道了!”
“什么?你、你、你……”洪天王闻言气得浑身发抖,眉眼都抽搐得朝国字脸中间聚拢,他亮出巴掌想狠抽李秀成几下,最后还是颓然罢手叹道,“姓李的,你个薄情寡意的花心大少!也罢,前头的事我不再追究了,你回去马上给些银子把那个女孩儿打发掉,从此以后专心一意对待我家宣娇,再也不许逾墙偷腥!”
将自己最钟爱的小美女扫地出门?
李秀成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了洪秀全的要求:“对不起洪三哥!我……我不能!”
“你什么不能?”洪秀全朝前走了几步。他受教中万众拥戴,人人都将他的话奉作圣旨仙仑,唯独脚下这惫懒的家伙屡屡抗命,任由他继续发展下去圣教还怎么做到令出如一?必须好好惩戒他欺主枉上的恶行!
“回洪三哥——秀成不能按你说的把那女孩打发回家!”李秀成索性挺直了腰杆大喊出声。他见天王的大脚在地上狠狠地顿了一下,当即准备这双香港脚对他来一顿暴踹。
“你!你姓李的这是何意?”李秀成听出天王已经动了真怒,“既然你舍不得割舍那女孩,当初就不该引诱我们家宣娇!锅里碗里的都要被你占去,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好事?”
李秀成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回洪三哥:秀成对于令妹宣娇是真心倾慕爱怜!可那女孩在秀成深山遇险时救我一命,又在我突遭行刺时舍命相挡,如此大恩大德秀成只恨无以为报,又怎么能把她无情抛弃?你们兄妹也不希望秀成做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吧?”
“这样啊……”天王沉吟,好像也觉得从道义上讲不好再苦苦相逼,“既然她两次救过你的命,那你就收她做妾室好啦。告诫她对我妹妹要严守规矩,分清上下尊卑!”
“不,洪三哥,只怕你误解了我的意思!”上校感到难以启齿,同时也怕自己再犹疑不定,便飞快地一口气道出真相,“我和那女孩相识在先,彼此也有誓约在先!秀成已经答应娶他为正室,她未犯七出之条,秀成怎好将她弃如弊履?”
“那……那你意思是娶那女孩为正妻啦?姓李的小儿,你可不要欺人太甚!你将置我妹子宣娇于何地?总不会把宣娇立为侧室吧?”天王在一瞬间眼波流露出几缕凶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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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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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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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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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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