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成所中的燥热纯阳之毒,是九华山坐望庵木玄师太为了对付淫名昭彰的采花大盗所配制,当年此药初成,根本就不存在解药。与普通口服的暴阳药物不同,这种名曰“阴阳合和散”的毒素,以烟气的形式被人吸入体内,存于上下呼吸道及胸肺之间,比之服食化入血液发作来得缓慢,相应之下若要彻底驱除殊为不易!
华一针翻遍了医学典籍《黄帝虾蟆经》、《太平圣惠方》、《王焘外合秘要》及他祖上华陀遗留的《内昭图》等著述,草拟了一份综合治医李秀成毒症的方子:用银针迫住他“手少阳三焦”中的“关冲”、“清冷渊”、“丝竹空”三处穴道,意即控制上中下三焦,亦指人们常说的五脏六腑中的“六腑”之一,然后外以整池的药汤浸泡洗浴,内以女子纯阴内力加以调和疏导……至于最终是否能收立竿见影的奇效,就连华一针自己也毫无把握。
但上校的发病的间隔时间已越来越短,由先前的每日半夜一次发展到每天两三次,再拖下去随时恐有暴血脱阳的危险!
大美女洪宣娇为了救人,只能硬着头皮选择跟李秀成合体……
合体的场所选在了前院的浸药池。偌大的池子事先清空,旁边架起五口大锅煮沸了清水,再将一麻包一麻包配制好的药草倾入锅中煎熬,不一会儿华府上下连同门前的整条街巷均飘荡着刺鼻药气。五大锅煎罢的药汤倒进药池中混合搅拌,再注入冷水降低药汤温度,待药汤热度不会烫伤皮肤,大小美女和撅牛阿六诸人合力,将剥得精赤条条的李秀成丢进药池里。xǐυmь.℃òm
眼见得上校在温热的药汤中扑腾滚翻,溅得药池登时如倒海翻江。上校嘴里更杀猪般鬼叫,好似有千万虫蚁在啃噬他的皮肉。大小美女怕他胡乱动作碰到刺进“三焦”穴道的银针,便也手拉手跃入池中。
为防止旁人看到不雅场面,药池周围早拉起布幔遮蔽,甚至怕在阁楼上值岗的哨兵偷窥香艳景象,连药池上方也以竹竿架好了深色布匹,使整座药池仿佛在外围搭建了一座大帐蓬,把旖旎春光牢牢封锁。
接下来要做的治病救人的活计外人可就不便插手了--
二女跳进汤池后各自褪去长衣,只穿一件不足蔽体的肚兜,便按照华一针先前教授的吐纳之法来为上校驱毒。小美女阿娇曾与上校经历过巫山云雨,虽不敢称驾轻就熟,毕竟也算略窥门径。当下就由小美女率先垂范,大美女洪宣娇则在一边心领神会……也不知是由于药汤温度过高,还是二女共事一夫实在羞人答答,二女从头到脚皆泛起阵阵玫瑰色的晕红。
李秀成被小美女稍加引导,潜伏在体内的毒素犹若暴虐的野兽凶霸霸活跃开来,在药池间的激烈动作若蛟龙出海虎啸山林。小美女病体未愈怎堪他浪蜂狂蝶?不一时已经力乏气短地退避三舍。到了这时已由不得大美女洪宣娇在矜持作态,只能紧咬牙关像祭祀羔羊似地将自己的女儿身献给狂暴的祭司……
第一声枪响恰在此时响起!
小美女撩起布幔察看,见三五名清狗翻墙而入直向这边跑来,幸喜阁楼上的哨兵枪响得及时,才避免春光外泄。回头反观药汤里的那一对正如火如荼,上校双眼充血气喘如牛,微光下全身肌肤呈炭火一般炽烈的红色,而可怜的宣娇姐姐已经汗如雨出,梨花带露的玉颊泪水滂沱而下,一副不胜其力的怯懦模样……
“呼--”
“呼--”
几根火把从女墙那边扔进院中,跟着又有几只装满麻油的瓷坛丢过来,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麻油四散流溢,被火把上的明火舔吻,登时欢欢腾腾、不可阻滞地剧烈燃烧开来!
深秋时分天干物燥,本来就是极易失火走水的季节,加之隔壁的清狗不断用大小器具盛了上好的麻油抛掷过来,遭遇明火即膨起大大的一个光团,然后蓬蓬勃勃地向四周蔓延。
临街那排正房为华家药铺正堂,尽多木柜抽斗和干爽药材,很快就随着火势炽旺地燃烧起来;成堆成捆的各类药材一烧,顿时浓烟四起药气扑鼻,呛得躲在院墙角落射击的撅牛阿六等人咳嗽不止。
“烧死他们--”
“给他们来个火上浇油哇--”
院外的清狗们高喊着,趁乱从正门和隔壁油坊接二连三地冲了进来。当先几名清军手执竹筒水枪不断喷射,竹筒里面装的麻油足以射出十米开外,遇火即燃,所经之处顿时化作一片火海。
撅牛他们一边以手掩住口鼻,一边举着短火枪沉着射击。一名中弹的清军倒在油洼火堆里,全身像个灯蕊般地跃动燃烧,痛苦的哀叫声撕裂了漫漫的夜空。
外面在搏斗绞杀,布幔里边也激战正酣。周围的熊熊烈焰已将整座药池映射得金光灿然,而上校抱定大美女正动得激烈,仿佛是一对儿正在钢花铁水中冶炼的、即将成型出炉的模坯。
浓烟药气已经流窜到药池上方,熏得小美女聂阿娇双目刺痛呼吸困难。她扯下一片布幔浸了药汤蒙住口唇,这才感到喘息稍微通畅,转看那两只戏水的鸳鸯对外界变故充耳不闻,一副业精于勤无暇它顾的忘我模样,就又撕了两块布片浸湿为二人掩住半边脸。此际三子哥如颠似狂,紧瞌眼皮一味地探究怀中的玉体,反观宣娇姐早已香汗淋漓奄奄一息,只因明白上校体内的药力已经汇聚一处,正到了无从排潜渲泻的紧要关头,于是只能振作精神苦苦撑持!
小美女也发现了三子哥异样和宣娇姐的力不可支,欲待以身相替,又怕那狂人内息差逆走火入魔,正迟疑间一名清狗高举火把掀起布幔探头探脑。小美女见状大惊,也顾不得自身的明媚春色走光暴露,抬手将清狗拽进药池,用指力封住了对方肩头“云门”、胸口“华盖”两处大穴。那清狗虽则身体无法动弹,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尚可转动,羞窘难当的小美女就欲戳瞎他的双眼,犹豫片刻终不忍下手,便依照旧法扯块布条将其眼睛遮住。
这时躲在院内放冷枪的撅牛阿六等人,在清狗密集弹雨和连番冲击下,也感到难以再支撑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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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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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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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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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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