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妹儿道:“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骨气呢?早知道你是这种人,老子都懒得理你。这关系到咱的名声啊!高家和李家,两大家族的人,倒干不过王家的一个老头儿,你说这说出去不丢人吗?我呸。我幺妹儿可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
姬三儿嘿嘿笑笑:“幺妹儿,这就是你没脑子了吧?咱们这是欲擒故纵啊。”
“啥欲擒故纵?”幺妹儿眨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想知道不?”姬三儿问道。
“废话。谁不想。”幺妹儿狠狠白了姬三儿一眼。
姬三儿笑道:“想知道,那就得出点血啊,我看你家有串清朝时期的佛珠,我能不能借用一段时间?”
我知道,一旦被姬三儿借用了。那基本上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幺妹儿蹭的一声抽出软剑:“我砍死你信不信?妈的,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不说,以后就别在我高家住了。”
姬三儿立马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将幺妹儿的剑从脖子上挪开:“哎,发那么大火干嘛。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没想到姬三儿这愣货,还真明白了我心中所想。
其实,我还真有点欲擒故纵的意思。我知道今天晚上得出事儿。所以就放手让卧龙先生去管,到时候一旦真出了事,黑锅就得卧龙先生来背了!
这卧龙先生可不是一个人啊,他代表的是整个王家。卧龙先生一倒霉,整个王家也得跟着名声受损,相反,我们老李一脉的名头就会崛起。
而且我也丝毫不用担心出事了会伤及村民,我看这老头还算有点道行的,到时候用点手段,应该可以护得住村民。等到老头儿重新要求村民们挖镇江神兽的时候,就是我长脸的时候了。
到时候就算我嘴上不冷嘲热讽两句,也得让姬三儿去恶心两句。姬三儿这家伙挖苦人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所以我对姬三儿还是无比信任的。
听姬三儿解释完之后,幺妹儿还是有点担忧:“万一那老匹夫真的把这事儿搞定了,咱们岂不是吃哑巴亏?”
我说道:“能搞定了,那最好啊。你这人心态能不能放平衡点,你总不至于盼着出事儿吧!”
幺妹儿说道:“滚,我才没你那么没骨气呢,我说正事儿呢,你觉得那老头儿能搞定的概率能有多少?”
我微微一笑:“不到两成。”
“你怎么那么自信?”幺妹儿说道:“这些年来他行走江边两岸,闯下的名头可都是实打实的,应该没多大的水分,即便是我爷爷,生前也挺佩服他的。”
我说道;“我最大的依仗,就是我爷爷。我觉的我爷爷在这件事上最有发言权,毕竟他混进了阴兵内部,最了解情况。既然他觉得只有挖出镇江神兽才能解决这件事,那就**不离十了。”
而卧龙先生,除了看看江面上的风水,摆摆祭坛之外,对长江深处的东西又能了解多少?他一心想要让我们两个家族的人出丑,所以才会这么理直气壮的吧。
我这么一说,众人都信心满满起来,心情也舒畅了很多,准备等着卧龙先生出丑。
很快,王二炮子就赶着一辆马车来了,脸上依旧挂着招牌似的笑意,好像跟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朋友似的。
“幺妹儿,干嘛呢?”王二炮子主动跟幺妹儿打招呼:“给哥倒一杯白开水,哥渴了。”
幺妹儿似乎早就习惯王二炮子的插科打诨了,狠狠白了一眼王二炮子,根本就没理他。
王二炮子却也不生气,拽着一身肥肉进了高家,趴到缸里,跟喂牛似的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喝饱了之后一抹嘴巴,拍了拍肚子,我觉的我都能听见他肚子里的水流声。
“别说,幺妹儿你家的水都有一股独特的香味在里边,哈哈,不孬不孬。”
幺妹儿真是被气坏了,忍无可忍,拿着软剑就跑上来,毫不留情的就往王二炮子身上砸:“我砸死你个肉球,你给我滚,再让我瞧见你,我把你蒸熟了祭江!”
王二炮子不躲不闪,任凭软剑啪啪的砸在自己身上。反正这软剑最大的作用就是斩妖除魔,砸在人身上,还真带不来多大的痛苦。
“你不说我还忘了。师傅说让我来索两头猪的钱,我就劳累一趟,替你们去镇子上买两头猪吧!幺妹儿,不用谢,谁叫咱是两口子呢。”
一向彪悍如斯的幺妹儿,这会儿是真的快被气哭了。而王二炮子却依旧乐此不彼的调戏着幺妹儿。
我对幺妹儿说道:“幺妹儿,给他吧,早晚这钱会回来的。”
幺妹儿倒是并不在乎这点钱,随手掏出几张大团结,狠狠丢到王二炮子脸上:“告诉那个老不死的,早晚有他丢人的时候!”休华向技。
王二炮子嘿嘿笑着:“丢人就丢人呗,又不是没丢过。哈哈,谢了,我回来之后,请你们吃红烧猪蹄。”
说着,王二炮子就屁颠屁颠的走了,看的我是哭笑不得。
这个胖子有点意思。同时我也看出来了,这胖子,其实是个人精。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表明自己的立场,既没向着老头子,也没向着我们。虽然这会儿是在替老头子做事儿,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这才是最精明的为人之道,不会引火上身,到时候即便怒了卧龙先生,祸也烧不到他王二炮子身上。
高人,这才是真正的高人。
大家都劳累了一天了,正好可以趁着这会儿的功夫休息一下。而且我觉得,待会儿我也免不了要出手。要出手,就要来一场震撼性的出手,最好一出手就能镇压住所有脏物,这样才能更衬托出咱的强大不是?
所以趁着休息的空隙,我掏出《行江要術》,仔细的研究起来。
原本认为大祸会在凌晨左右的时候降临,但谁能想到,到了下午九点钟左右,就开始有村民跑回来大声呼叫:“救命啊,救命啊,江边出事了!”
这会儿的我神经还处于松弛状态,听外边人一喊,立马就惊的跳起来,跑了出去。
是大亮在喊救命。
“怎么了大亮?”我忙问道。
“小师傅,不好……不好了,你快去瞧瞧吧!出大事儿了……”大亮上气不接下气的道。
幺妹儿也跑了出来:“不去,有麻烦让老东西自个儿去解决,我们没功夫,还得睡觉呢。”
说完一把抱住我的胳膊,就要回去。
我一阵汗颜,幺妹儿,你好歹解释清楚啊,什么叫我们还得睡觉呢。
不过我觉的能把大亮急成这样,肯定是闹了大事儿了,我可不能袖手旁观。
大亮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小师傅,今天你是非去不可啊,出事儿的,就是卧龙先生自己。”m.χIùmЬ.CǒM
“啥?”幺妹儿一下笑的花枝乱颤起来,目光迥然的看着大亮:“大亮,到底咋回事儿,你跟我详细说说。”
“小师傅,你快去吧,再不去的话,估计乡亲们就真的没救了!呜呜,呜呜……”大亮这个粗犷汉子,这会儿竟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我也意识到这件事的确已经超出了寻常意义,寻常的事能让大亮哭成这幅模样?即便他婆娘被冲了身子,也没见大亮这样过。
我没功夫理会幺妹儿的纠缠,而是立马跑向江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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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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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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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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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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