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我和幺妹儿的脚印,基本上都是泥脚印。
而且就算是水渍脚印,也应该是鞋印才对,可为什么偏偏是一双脚的痕迹呢?莫非高斯文进了屋子把鞋给脱了?
不过我没注意到啊。我小心翼翼的问幺妹儿,幺妹儿也摇摇头说她没看到,并且好奇的问我为什么有此一问。
我忙摆摆手,说没事儿,随便问问。
我不想让幺妹儿知道我怀疑高斯文,否则按照幺妹儿莽戳戳的性格,可能会不经意间透露给对方,高斯文若是对我有所防范,想要调查出什么,就难上加难了。
“按摩……脚……痒……”没想到高老爷子这会儿竟又恢复了意识,迷迷糊糊的说道。
幺妹儿连声惊喜的答应:“爷爷,我这就给您按摩,我听说,人的脚是人体穴位最集中的地方,脚若是感觉灵敏,那就是身体在快速恢复的征兆啊。”wWW.ΧìǔΜЬ.CǒΜ
幺妹儿一边说着,一边卖力的给高老爷子按摩脚。而我却思绪连篇,总觉的高老爷子的脚,和那水脚印有些牵连。
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牵连,干脆就不再去胡思乱想。
我陪了幺妹儿一整晚的时间,一整晚都没有再发生什么危险,高老爷子也睡的空前香甜。
更加让我没想到的是,等到天亮的时候,高老爷子的脸色竟变得红润起来,跟幺妹儿说想吃肉。
幺妹儿又惊又喜,爷爷的脸色看上去健康的很,而且胃口好了,身子自然也会慢慢的好起来。
幺妹儿很高兴,不过现在吃肉对爷爷来说有点不适合,因为担心胃口消化不了。不过高老爷子坚持要吃,幺妹儿也只能是答应。
给老爷子准备了一些炖得很烂的扣肉,喂了高老爷子吃。吃完之后,高老爷子美美的睡着了。看着这个躺在床上的红润老头儿,你很难想象他是一个差点死掉的家伙。
这老头儿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无缘无故的好了起来?我们并没有真正对高老爷子做什么啊。
事出反常即有妖,我对高老爷子加大了几分注意。
熬了一整晚我也累了,就准备回去休息。
半路上经过高斯文房间的时候,我特意朝里看了一眼。发现窗帘并未拉上,我能看见躺在床上的高斯文。
我特别注意了一下高斯文的床底下,却并未发现鞋子的痕迹。奇怪了,怎么没鞋子?
我觉得可能是过度劳累没脱,或者是放在床底下,不准备多想,就想回去休息。
我刚躺下没多大会儿的功夫,泥鳅就敲门进来了,手上端着餐盘,脑花儿八宝粥两份。
“小哥,昨晚上真是多谢了啊。”泥鳅把米粥放下,对我说道。
我冲他善意笑笑:“泥鳅,你在高家多久了?”
泥鳅道:“大概得有十来年了吧。”
“哦,你最近感觉高斯文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我问道。
泥鳅的神色明显变了一下,叹了口气,将门关上说道:“哎,小哥,这事儿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简单思考了片刻,泥鳅说道:“这么跟你说吧!以前我家少爷,对下人可是很关心很热情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高少爷斯文,毕竟是读书人嘛。”
“可是现在……昨晚上的事你也看到了。哎,其实我也不怪高少爷。可能是高少爷现实中的压力太大,而且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经历了太多,心性有所改变吧。或许应该说是成熟了很多。”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实际上并不赞同泥鳅的观点,一个人心性变得如何成熟,人性出发点应该是不会改变的。
像这种截然相反的态度,应该不会随着一个人的成熟而出现。
“小哥。”泥鳅小心翼翼的问道:“您跟我说说,咱家老爷子是不是招惹到了什么东西?”
我拍了拍泥鳅的肩膀:“不要胡思乱想了,有我在,不会有什么东西作祟。”
泥鳅点点头。
“昨天晚上的事,不要告诉别人。”我对泥鳅道:“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节外生枝。还有铁链子声音的事,就说是拴狗的链子,明白吗?”
泥鳅愣了一下:“铁链子?什么铁链子?”
“昨天晚上有铁链子的声音,没听见吗?”我问泥鳅道。
泥鳅使劲摇头:“没听见啊。”
我点点头:“没听见最好。”
就在此时,砰砰砰敲门的声音传来,大清早的谁在敲门啊。
“谁!”我问道。
门外传来高斯文的声音:“是我。”
我忙去开门。
高斯文冰冷的眼神扫过我的身子,最后落在泥鳅身上:“泥鳅,你过来,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说完高斯文转身就走了,泥鳅看了我一眼,当即匆忙追了上去。
高斯文的心性变化如此之大,让我有些瞠目结舌,以前那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哪儿去了?现在的高斯文,为何变得如此冷酷?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摇头叹了口气,总觉得这高斯文实在是匪夷所思。
我倒是挺纳闷儿,高斯文大早晨的找泥鳅,究竟是什么事儿。
泥鳅进入了高斯文的房间,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之后就出来了。出来的时候神色放松不少,面带笑意。
泥鳅走到我窗边:“小哥,我是来跟你辞别的。”
“你要走?”我莫名其妙的道。
泥鳅点点头:“高少爷说,昨天晚上的事他很抱歉,说他那会儿脑子空了,没想太多。今天回想起来觉得挺对不住我的。呵呵,我就说嘛,高大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狠人。”
“他还说,我昨天被那东西动了,若是继续留下来,很可能会继续被那东西给盯上,所以就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回老家避避风头。正好,我也有段时间没回去了。”
“小哥,在高家多多保重啊,以后有机会,咱们再喝几盅。”
泥鳅告别我之后,就喜滋滋的回去了。而我心中则有些莫名的紧张,总觉得这件事儿有点不对劲!
我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昨天晚上实在是过度劳累,我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之中。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将近黄昏,我从床上爬起来,发觉全身上下沉重无比,依旧是满身的疲惫。
我苦涩笑笑,这睡一觉怎么非但没缓解疲劳,反倒是更劳累了呢,真是有够让人感到郁闷的。
玲玲正在床边坐着,看我起来,冲我笑了笑:“哥,你醒了。”
我看了一眼玲玲,玲玲穿着一件红色的新裙子,让她原本淳朴的形象改变了很多,还真有几分城里姑娘的气质。
“玲玲,哪儿来的这套衣服?”我问道。
“幺妹儿给我的。”玲玲说道:“哥,好看不?”
我点点头:“嗯,好看。”
“我以前做梦都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穿上这么好看的衣服。”玲玲很知足的说道:“对了,幺妹儿说如果你醒了,就让你去看看老爷子。”
“是不是老爷子又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不是。”玲玲说道:“老爷子好像恢复了不少。”
“哦。”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好了?怎么会好?我们什么都没做啊,他自己就好了?”
玲玲道:“反正我看今天高老爷子恢复了很多,你去瞧瞧吧。”
我点点头,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就往高老爷子的房间走去。
进了屋子,发现高老爷子这会儿竟能下地走动了,甚至面色也红润了不少。
幺妹儿一脸笑意的看着高老头儿,发现我来了,立马站起来道:“小九,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能不能把爷爷给救过来。”
我艰难的冲幺妹儿笑笑,总觉得这件事儿有点不对劲,高老爷子怎么自个儿就好了?我似乎真的什么都没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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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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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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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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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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