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鹏飞在得知可以去寒梅镇时,兴冲冲的准备好一切,提前來到志庆家里汇合。
老头子要远行,作为妻子的徐敏,多少有些担忧,可是如果不让他去,蒋蓉以及贺鹏飞不知道在后來会发生什么事,君君真的是死于意外吗,小包的死给门岭村真的沒有关系吗,这些都是还未得到解答的疑问。
寒梅镇;蒋蓉梦境里苦苦寻觅的地方,在现实里却无法标示它的确切位置,只能靠她记忆里的方向以及地图上面的路线去寻找。
这一条路走下去,不知道有沒有尽头,钟奎不知道,驾驶车子的志庆也不知道。
蒋蓉,贺鹏飞更是不知道。
沿途的风光美景,他们意兴索然懒得评论,心事重重,无视一切,甚至于连玩心较大的蒋蓉,也提不起精神來。
钟奎觉得这可不好,他们还沒有正式与隐藏的敌人对阵,就士气低下,溃不成军了,那将是必败的前奏。
“嗨,我说;你们这是怎么啦,该开心就开心,别苦着脸,给谁欠你钱似的!”
“……”蒋蓉闻言,抬头瞥看了一眼爸爸,又看向一本正经驾驶车的陈叔叔,尔后把视线停留在贺鹏飞脸上,“贺鹏飞,你怎么不说话!”wWW.ΧìǔΜЬ.CǒΜ
贺鹏飞在看小人书,小人书的名字叫:“曳兵之计。”是写的三国故事。
匆忙抬头,“哦,别打岔,我看得正精彩。”说完,又低下头继续看书,话说:这一次出门,他别的什么都沒有带,就带了一纸箱小人书,他特别钟爱看三国演义的书籍,看得如痴如醉,在初中的时候,并且还把小人书上的人文图片剪辑下來,给伙伴们比赛。
蒋蓉知道他是三国迷,同时也知道他还是烟盒子的收藏家,那个时候,沒有什么游乐园,孩子们最喜欢的游戏就是捉迷藏,男孩子特别喜欢用玩烟盒子折叠成各种样式的纸壳玩。
贺鹏飞积攒了很多各色花样,各种品牌的烟盒子。
蒋蓉见爸爸的视线还在盯着自己看,不由得苦笑一下,说道:“大叔,你说谁苦着脸!”
“你。”钟奎认真的说道。
“我。”蒋蓉自己指着自己故作惊讶的问道。
“丫头,给你大叔來一段‘粉红色的回忆’他准高兴。”志庆目视前方,随口搭讪道。
一听说喊蒋蓉唱歌,贺鹏飞书也不看了,夸张的拍打巴巴掌,‘啪~啪~啪’说道:“好,我也想听!”
“听你个大头鬼,哼。”蒋蓉秀眉一挑,撇撇嘴拒绝道,对于音乐她十分爱好,可是自己的左喉咙加右嗓门,实话;她倒是不畏惧唱歌,怕的是在唱歌时,把他们给吓住了。
‘噗,’贺鹏飞最了解蒋蓉的底细,他蓦然想起有一次班上朗诵课文比赛,输了就得唱首歌,蒋蓉输了,在同学和老师的要求下,她勉为其难的唱歌,唱的好像是‘北京金山上’那家伙,唱得全班同学都捂住耳朵,呲牙咧嘴的做怪相。
“笑什么笑,看我不收拾你。”蒋蓉知道贺鹏飞在笑话自己,当着大叔和陈叔叔的面,不好发作,只是低声警告,然后故作沒事人一般,含笑道:“要不,我给你们讲故事!”
钟奎赞同“行!”
贺鹏飞不以为然,“是不是讲,从前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老和尚在讲故事……从前有座庙,庙里有一个老和尚,老和尚在讲故事!”
“你……混蛋。”蒋蓉气急,恨不得伸手,死命大力拧他的耳朵。
“哎,人家给你玩笑,何必生气。”钟奎板着脸呵斥道。
“他欺负人。”蒋蓉撅嘴,撒娇道。
驾驶车子的志庆,微微侧目,迅疾回头,咧嘴一笑道:“丫头,才不会生气,钟奎,你这个女儿,鬼精灵,别上当!”
“哈,你们,你们联合起來对付我。”蒋蓉抱屈道,故意佯装很委屈的样子,扭头看向一闪而过的树木,田野。
“哈哈哈!”
车里终于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不拘言笑的钟奎也破例大笑出声。
话说;他们这一路出发,从市区北门出城,一路直行至好几处小镇,然后蜿蜒而上,进入山谷地带,也就是志庆在地图上看见的那一段,已经形成雏形还沒有铺垫柏油的公路。
在远离喧嚣繁华地带之后,进入荒凉,人烟稀少的区域,每一个人的心都沉甸甸的压抑,蒋蓉的冷幽默,短暂得就像昙花一现,一下子就被冷风吹散。
笑容在脸上消逝,眼前的环境越來越荒凉,志庆不止一次询问蒋蓉,似乎对这里熟悉,她都摇头,说不记得了。
在蒋蓉的记忆里,她乘坐的车子在当天黄昏时分到达目的地,可是他们一行人却在沒有找到地点时,黄昏已经來临。
安全驾驶,是志庆在出门时,徐敏在耳畔唠叨的话,他谨慎的环顾四周,一大片荒芜看不见熟悉的庄稼地,只是有见到成片成片的丝毛草倒伏在冷风中的环境。
这一晚,他们注定要在车里休息一晚上,这一晚,蒋蓉做了一个噩梦,梦境里,她不停的跑,后面追來的是一群失去理智,不似人类的怪物。
在噩梦中的她,慌不择路跑进一座阴森森的树林,跌倒在树林里,吓得张皇失措,难以复加的恐惧几乎要把她逼得崩溃了。
就在这时,妈妈突然出现,她以责怪的神态看着她,“都喊你别來,你怎么还來,不听话!”
蒋蓉喊妈妈喊出声时,钟奎和志庆,以及贺鹏飞都在注视她熟睡的样子。
自从做了那个噩梦,蒋蓉的话越发少了许多。
志庆不厌其烦的询问路径,她要么摇头,要么沉默不语,当车子驶入一段贫瘠,僻静沒有多少车辆,很狭窄的公路上时,她忽然惊叫,“对,好像來过这里!”
一个字形路段,一个大木牌,牌子上那潦草得一塌糊涂的屠宰房字体还在,包括那路边,一堆熟悉的坟茔,都是她记忆里的片段。
黑黝黝的树林中央,一条路延伸进去……在蒋蓉的指点下,志庆调转车头,驶离大路进入树林中的小路,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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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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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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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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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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