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奎和志庆许久沒有见面,言谈之际还是有些生疏感,他们俩分庭抗礼别扭的客气起來。
“老哥哥,我要去郊外走走,今天你有什么打算!”
“今天豁出去了,陪你走!”
钟奎急了,崇音桥那么远,他陪伴我走,万一出什么意外可怎么好,“不行不行,你就在家呆着,蓉蓉陪你去逛街,花草市场去转悠转悠!”
“那不行,蓉蓉有她许阿姨,哪能让我这个老头子一起走,那是大煞风景啊!”
钟奎犯难了,不能摆脱志庆,自己就不能去崇音桥查看,怎么办。
“咋地啦。”志庆见钟奎不言语,眼睛眨巴着好像有心事,就急忙问道。
“沒事,要不咱喊上蓉蓉出去转转!”
“不可以。”说话的是陈俊,好像刚刚起來的样子,面上还残留着倦意。
“为什么不可以。”带着怒意质问的是志庆,他想的是,让钟奎和蒋蓉尽快相认,既然昨晚沒有机会,待会三人一起出去,找一清净茶馆,把事情一说就水到渠成了。
“爸。”陈俊加重语气喊道,又看向钟奎说;“你们别把事情看简单了,有很多是你们不知道的状况,看似平静的表面,有一股暗线隐藏着杀机,如果我沒有猜测错误的话,昨天不是及时把蓉蓉救回來,死亡的可能就不只是刁蛮子,还得搭上她,所以蒋蓉现在不适宜抛头露面……你们明白沒有!”
志庆和钟奎相互凝对视一眼,似懂非懂道:“你是说,还有人想害她!”
陈俊郑重其事的点点头道:“是的,而且这个人不简单,整个市都遍布他的眼线,要不是这样,刁蛮子怎么可能会跑到那僻静,无人区域的崇音桥去!”
钟奎紧追问一句道:“你是说,刁蛮子也知道此人!”
“据我多年刑侦经验,应该是这样的,这个隐藏在暗处的人,不简单,就如一颗不易动摇,盘根错节的老树深深扎根在地底,而这颗老树他结的果子有毒,如果让其放任自流,其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俩都帮你。”志庆第一次附和儿子的见解,预备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帮忙。
‘噗’陈俊忍俊不止一笑道:“好了,你们俩好好的,不出什么意外就算帮我大忙了,蓉蓉现在应该还在睡觉,你们那也别去,就在家里陪伴她,让我成功把这颗老树根给拔起來,去掉他的妖气,咱们才能松口气,蓉蓉也就安全了!”
钟奎赞许的点头他明白了。
志庆讪笑道:“好,咱哥俩今天杀他个人仰马翻怎么样。”他说的是下棋。
可惜钟奎的心思不在棋上,而是在崇音桥桥洞下,他表面表示一切听陈俊安排,心里却在打着小九九,暗自决定,只要有机会就偷偷的溜走去看看再说。
在厨房忙活早餐的徐敏,在听见志庆爷俩发生争执,心里又是担心起來,刚刚推开玻璃门想要出來说几句,却看见他们好像沒有继续吵,反而谈得很融洽的样子,就抿嘴一笑,退进厨房继续忙活。
蒋蓉一夜好觉,到窗户前,推开窗框,一股清新的晨风扑了进來,有点冷意,伸懒腰,踢踢腿,就着睡衣去了洗手间,洗脸漱口,蹲坑,完毕,无比惬意,慵懒的换掉睡衣,吸拉着拖鞋去了客厅,怎么说呢,在‘家’的感觉就是好。
以前沒有注意,一直以叛逆的心理对待原本是为自己好的人,在懂事的时刻,才明白自己有多幸福,有那么一瞬间的功夫,鬼丫莫名其妙的浮现在脑海,她也许在嫉妒,羡慕中吧,要是她在该多好。
陈俊把整理好的笔录文件,用一个黑色的公文包装好,预备给小江拿去,他自信,有了蒋蓉的笔录证据,不但可以扳倒欺压在人民头上的恶势力,也可以牵引出潜伏在高层的神秘人物,这个定向性的揭露方案,方能起到一箭双雕,事半功倍的效应。
徐敏照例去买菜,之前也有想法让蓉蓉一起去逛逛花鸟市场的,可是俊儿叮嘱不能让她外出,怕的是再次出意外。
客厅里,一盘棋子正在开杀,都说了,钟奎的心思不在棋盘上。
志庆接连通杀,杀得沒了兴趣。
“不玩了,不玩了,你这丫的,摆明了心就沒有在棋盘上。”志庆脸现不悦,恼火道。
“嗨嗨,继续來,这一盘,我钟奎保证让你片甲不留。”钟奎陪着小心道。
“真的。”志庆狐疑的神态,就像顽童般看着对方道。
“君子一言,八匹马难追!”
“‘噗’钟奎大叔,不是八匹马难追,是驷马难追。”蒋蓉打趣道。
“驷马,驷马,加起來不就是八马么。”钟奎佯装不懂,看着刚起的丫头,满眼关切之意道:“丫头,昨晚可睡得安稳!”
“嗯!!嗯,挺好。”蒋蓉答应着,径直走到笑呵呵看着他们说话的志庆身边,手搭在他肩头上以按摩的手势揉捏着,亲昵的说道:“陈叔叔,你可要小心,大叔要把你杀得片甲不留!”
志庆嘚瑟的享受着这一舒爽的按摩感,故意挑衅道:“有女儿就是好,看看,该享受就享受,这就是天伦之乐,你懂吗。”他这话是故意用來打击钟奎的,昨晚想要让他们父女相认的,可是他就是不答应。
“嗨嗨,老哥哥辛苦一辈子,应该享受享受。”钟奎投以志庆一抹真挚情谊的神态,打心眼里感谢他把女儿蒋蓉,视同己出,抚养成人。
在他的想法里,只要女儿安好,老哥哥一家子安好,全天下的人们都安好,就比什么都好,可是事与愿违,越是希望安好,却越是有鬼魅的东西作祟。
蒋蓉简单的吃了早餐,想要出去的,可惜俊哥早就叮嘱她不能出去,只好陪伴在一旁,看他们俩哥俩下棋。
钟奎玩笑让蓉蓉做裁判,但是不能偏心。琇書網
蒋蓉抿嘴一笑,沒有做声。
志庆举起一枚棋子,难以取舍。
“蓉蓉,你给我看着,去去就來。”钟奎认为机会來了,趁机想溜走,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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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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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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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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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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