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铃铃!!嘀铃铃’电话响了一串,很及时的被人接起來。
“喂。”是志庆那充满沧桑和沙哑的声音。
电话接通,钟奎却迟疑了,在几分钟前,他无法抑制住内心的激动拨通了电话,却忽略了他和蒋蓉之前商议好的计划,这个计划就是,想要给志庆一家來一次意外的惊喜。
蒋蓉在那,如果她真的是刻意离开我,一个人独自回家,那么她是不是不愿意我去他们家里,钟奎握住话筒,沉默无语的思考着。
电话那边的志庆,再次“喂”了一声,见沒有动静,就沒好气的嘟哝一句道:“骚扰电话。”然后,有些失望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久久凝视着电话,不舍离开。
电话挂了,钟奎粗眉毛一拧,暗自思忖;要不要再次拨通。
志庆预计蒋蓉应该是到家的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超出,他有些焦急的看着电话,希望电话再次响起。
陈俊进屋,脱去制服和大盖帽,随意挂在衣架上,扭身看向父亲问道:“她回來了吗。”在预想中,蒋蓉无论从哪个方位的路线回來,她都应该到家了,所以就以为丫头已经回來了,说不定在厨房帮忙忙活呢。
“要是回來就好了,我!!这不是在等吗。”志庆冷着脸,很烦躁的说道,他深知,自己这种沒來由的烦躁,绝不是空穴來风的,而是一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看着父亲这样,陈俊很心痛,就好言安慰道:“爸,你别这样,蓉蓉已经是大人了,你得放开心才是,她在外面那么久,吃的苦头应该不少,要不然也不会想到回家來!”
“唉,作孽,都不知道你钟奎叔叔是造了哪门子孽,才会……”志庆眼里闪烁泪花,动情的说道。
“爸,你老又糊涂了,蓉蓉是冉琴阿姨和将帅叔叔的孩子,这话可别要蓉蓉知道!”
“我不管了,等她回來,我就把真相告诉她!”
“爸,你别冲动,你得仔细想想,这件事说出來的后果!”
志庆勃然大怒道:“未必你要我把真相带进棺材!”
“你们爷俩怎么又吵起來了,快消停消停,待会蓉蓉回來看见不好。”徐敏从厨房出來,皱眉道。
‘嘀铃铃!!嘀铃铃’电话毫无预兆的再次响起,瞬间惊住了在客厅里的三人。
陈俊和老爸同时奔向电话。
陈俊故意缩手,让老爸握住电话筒,他自顾去厨房看老妈炖的汤,顺便尝尝。
“喂。”志庆紧张。
一旁的徐敏更紧张,她紧张老伴的身体,他是有高血压來的,经不住激动和打击。
接听电话的志庆,忽然呆住,眼冒怒火大声质问道:“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你他妈的赶紧给我钱來,你丫头的命和清白可是在老子手里!”
陈俊是听到老爸的异常吼声出來的,他也紧张起來,慢慢比划着让老爸别急,好好的说。
不用家人提醒,志庆也深切的感触到,自己的心脏频率在加快,有点隐痛的感觉,他一把捂住心脏,顽固的握住电话按照儿子的暗示说道:“你是谁,凭什么我相信你的话,你现在所在位置在那!”
就在志庆这样一句反问话出口时,从电话里传來蒋蓉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接着就是那个歹徒在恶骂的声音,之后就是一阵嘈杂噪音,然后安静了一下,歹徒说出了地点;“听见沒有,你女儿在哭呢,地点在崇音桥,至于价钱待会洽谈,反正不许报警,不许带其他人來!”m.xiumb.com
“崇音桥……”志庆颤巍巍的把电话放下,声音打颤,求助的目光看向儿子道:“孩子,你一定要想办法保护蓉蓉,她可是你钟奎叔叔唯一的血脉,我……”‘
“老头子,别啊,你……”
志庆对老伴摆摆手道:“沒事,我这把老骨头还行,给我拿药來!”
“哦……你等等啊。”徐敏忙不失迭去拿药。
陈俊一把扶住老爸,轻声道:“爸,你!!要不咱去医院!”
“不能,蓉蓉现在生死未卜,我放不下心……”
“药來了!”
徐敏把速效救心丸递给儿子,又急忙端來凉白开,看着老伴把药含在嘴里,一口吞下才停下來紧张的注视着他的动静。
‘嘀铃铃!!嘀铃铃’此刻的电话就像一道催命符咒,把屋里的三人,搞得神经质一般紧张,吓得是一头冷汗,全部精力和身心都集中在这座电话机上。
下意识的往前挪动,三人都紧张的盯着电话。
徐敏让儿子接,陈俊摆手嘘声,暗示,自己不能接,只能是老爸接,因为绑架者一般都是很敏感的群体,他们一听电话里换了一个人,就会起疑心……
在儿子坚毅目光的鼓励下,志庆极力镇定,颤抖着手接起來电话……尽可能的放平语调道:“喂,那位!”
车站的钟奎鼓起勇气道:“老哥哥,是我……你的钟奎小老弟!”
“啊……”钟奎打电话來,这无异于是要志庆的命吗,他太激动了,激动之余又充满愧疚,愧疚自己沒有保护好小老弟的女儿。
志庆大张嘴的神态,吓住了儿子和老伴徐敏,他们俩都超级紧张的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该把他送去医院。
“……是你……你可好啊。”颤悠悠的说出这一句,负载重量级的情感话,躬身吃力的扶住茶几,对儿子和老伴投來一抹复杂苦涩的笑意继续道:“好,你先过來,我们再商量!”
陈俊和老妈相互对视一眼,一时间都不知道老爸在给谁通电话,看他的神态和口吻,不像是给绑匪通电话那种样子。
嘘一口气的志庆,放下电话,抬起一双混浊老眼看着妻儿说道:“钟奎來了!”
“钟奎。”徐敏苦笑一下道:“该來的终于來了,可是咱们怎么给他交代,蓉蓉还沒有回來,我们该怎么
办!”
“他问了,问蓉蓉回來沒有!”
“哦,这么巧,钟奎叔叔知道蓉蓉回來的事。”陈俊吃惊道。
志庆摇摇头道:“他是和蓉蓉一起回來,在车站走失的!”
“啊!!”徐敏失态大叫道。
陈俊难以置信的盯着父亲,“真的。”眉头一皱,又说道:“看來这件事不对劲。”他蓦然想起,自己在那次事件所经历的情景。
宋立波用枪支逼他下跪,逼他做……
“宋立嚣张的气焰开始激怒一些群众,那些绕道想离开的也折转身來,纷纷指责他们的不是。
“妈的个巴子,你们想造反。”宋立波大叫道,同时故意拉动枪栓,发出;‘咔!!哒!!’细小清脆的响声,吓唬住了一部分群众,宋立波嘚瑟神态,一口呸掉烟头,用枪口拨动陈俊的面庞道:“你给爷钻裤裆,爷今天就放过你。”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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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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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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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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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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