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倩船舱休息一会儿,脸色稍稍好转了些。
香草忙不失迭的用青蒿水,递给她喝來好醒神,青蒿水味道奇苦,但是确实是一种针对中暑,头昏、极其有效的草药。
徐倩蹙眉,咂嘴,含住一口青蒿水,苦得她眉毛都拧成麻花,在香草的注视下,才咕嘟一声艰难的吞咽下去,吞咽下去的青蒿水,从舌头尝试到难以吞咽的苦一路苦到肚子里,直接苦到五脏六腑。
“苦!”
“嗯”抿一口香草递给的清水,小小含一口在嘴里,慢慢漱叨着起身到船舱外面去吐掉,口里那股苦的感觉还是存在,只是比之前稍微淡了些许。
船甲板上,志庆和钟奎在谈论刚才徐倩感应到的状况。
“那个男人是谁,跟那个传说的女鬼有关系!”
“不知道,我搭进去,不小心把思维带入,影响到她的感应,他们俩的磁力接触,自动脱轨,就这样。”钟奎答复着,感觉身后传來细碎的脚步声,扭头正好看见徐倩包住一口清水出來要吐掉。
看着她一脸的苦相,他急忙问道:“香草给你吃青蒿水了!”
徐倩一边点头,一边对着湖面突出一口漱口水。
“噗,这丫头有一套,你还别嫌苦。”志庆含笑道,“香草也挺不容易的,从立铜钱测卦到赤脚医生,转变还真快也符合潮流!”
钟奎嘚瑟一笑道:“那是,还得看是谁的妹子!”
“你丫的,哈哈。”志庆打趣一笑道。
徐倩立正身子,随意的抹了一把嘴角,苦笑道:“我知道,只不过从小到大还真的沒有吃过这么苦的草药!”
风吹乱了徐倩的发丝,苍白的面庞在黝黑发丝衬托下,显得越发的白。
志庆乍一看徐倩,就看见了妻子的身影,心里一热,急忙关切的询问道:“你身子骨太虚弱,需要多休息,如果不能坚持感应就别勉强!”
“嗯,谢谢姐夫!”
“看來那艘乌篷船是不会出來阻拦我们去无人荒岛的,你们看……”
徐倩、志庆随着钟奎手指的方向看去,在他们行驶的正前方,一座貌似光秃秃的岛屿出现在视线里,远看好像岛屿全部是怪石嶙峋,待距离拉近后,隐约可见一些郁郁葱葱的树木。xǐυmь.℃òm
看见那些生长在怪石嶙峋上的树木,徐倩的心蓦然一跳,潜意识里就滋生出一种盲目的慌乱,还有一种紧张。
“进船舱吧,这里风大。”哪怕就是她很轻微的抖动,也被观察力超强的志庆纳入眼底,他不知道徐倩是因为看见无人荒岛的环境才会有这么惊悚般的一抖,还以为是冷风把她吹得一抖的,才会建议对方去船舱里。
一旁的钟奎虽然沒有出声,却也察觉到徐倩的异常,同时视线也在看向越來越近的岛屿,岛屿上真的沒有人吗,至少有一些野生动物吧。
徐倩回船舱,在香草执意的安排下躺卧在床上。
在香草眼里,徐倩就是一娇滴滴的富家女,虽然她有这样那样的不幸遭遇,但是也好过她和钟奎。
冉琴在时,她就像一位母亲,无私贡献出母性的温柔,照顾香草和徐倩。
而如今,冉琴不在这里,坚强的香草,就得照顾比自己羸弱的徐倩。
拥住被褥卷缩在床上,徐倩突然感到好冷,这种刺骨的冷,冷得她胸口隐隐灼痛,放平了身子盖上被褥还是冷,整个身子在被褥下抖,连带被褥也一起簌簌抖动起來。
香草看着抖动的被褥,一下子慌神了“徐倩姐,你沒事吧。”问出话,她就伸出手搭在对方额头探查温度,手指探查到的是一袭冰冷,不对吧,这里再怎么不正常,温度也不可能这么冷,看事态严重,她不敢怠慢,急忙安排小明用玻璃瓶子装热水,放在徐倩的被褥下,给她增加温度。
香草大叫:“哥,陈叔叔……”
钟奎和志庆在听到大喊时,心咯噔一下,很紧张的跑进船舱,一道布帘子遮住徐倩睡觉的床铺,他们自然看不见她此刻的状况。
跑进船舱,他们俩只看见香草神色紧张的在布帘子外面张望着。
“出什么事了。”钟奎问道。
“哥,我怀疑徐倩姐中邪了!”
“怎么可能,我一点儿也沒有察觉。”钟奎不相信道。
“不会,听刚才还好好的。”志庆伸出手预撩起布帘看,却好像有所顾忌,急忙缩回手附和道。
“真的,她……她浑身冰冷,盖了被褥还在抖个不停。”香草自己都觉得结巴了,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
“她刚刚喝了你捣制的青蒿水,会不会跟这个有关系,要不我们回转,把她送去医院吧。”志庆忽然不安起來,心里忐忑,很害怕徐倩会有什么问題发生。
“不会的,青蒿水不会伤害她的,你们就信我一次,哥,你进去看看……”
“不行。”志庆拦住钟奎,“她还是女孩子,以后要嫁人的,你不能……你已经有冉琴了……”说着话,他故意别过脸去,不想正视钟奎兄妹,要是以前,他有可能不会干涉钟奎怎么样,可是现在不同了,徐倩是自己的小姨子,她可是代替老婆來找自己的,如是不能保护她,那回家怎么去给老婆交代。
“陈叔,你放心,我不会冒犯她的,要不我们俩都进去看看!”
“算了,你进去吧。”志庆拿出烟盒,抖了好一会,才抖出唯一一只烟卷來,“去,还一支烟了,我抽还是你抽。”他这话是对钟奎说的。
“原本我抽烟就少,还是你抽吧,我去看看徐倩!”
钟奎还沒有进去,小明都慌慌张张跑了出來。
一头给來喊钟奎的香草撞上,又看向师父道:“师父,徐倩姐姐变异了!”
“什么。”钟奎惊得浑身一紧,也沒有多问人已经闪进里间。
徐倩这是被恶灵附体的节奏,她直愣愣的坐在床上,一对血红的眼珠子,木木的盯着布帘子撩开的位置看着。
钟奎骇然一惊,这丫的恶灵來得快,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附体在徐倩身上……她不再是她,看着她眸中闪动诡弁的光芒,眉心不由得一拧,眉宇间杀气顿起,手握剑鞘,浑身正气释放。
“小子别逼我毁了她。”一声嘶哑枯涩酷似木门发出的刺耳男人声音,从徐倩的口里滑动出來,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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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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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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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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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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