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蛋,好像有人在喊,喊声就在耳畔,可就是不能完全清醒不过來,“他太累了,唉,要不让他多睡一会,我去!”
志庆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五点,撑着疲倦的身子,看向小明说道:“去,去,你能顶什么事,屁孩子,我去看看老幺叔叔!”
李老幺两口子住在北屋。
孩子几个住在南屋。
志庆说去看李老幺,那里好意思去惊动人家两口子,可是李老幺的婆娘是出了名的贤惠女人,在李老幺回來告诉她说待会还要去巡视时,她就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外面的雨还在下,下得心拔凉拔凉的,志庆在院坝里來來回回的走,李老幺的女人一次也沒有落下,全部听见。
当志庆在喊钟奎起來换班时,李老幺的女人就急忙穿戴整齐起來要代替男人出去巡视。
“不行,不行,哪能让你一个女人去。”志庆自然是要拒绝的。
钟奎是听见有人在喊的,只是在疲倦时那种意识和思维很迷糊,倦怠得懒得一下子就醒过來,志庆呵斥小明的话,他也有听见,也就在这时候他才慢悠悠的从梦境里回到现实,胡乱摸一把眼脸,瞥看见小明坐在床上怔怔的瞅着他看。
“小子你么事吧。”麻溜的穿戴好衣服,“刚才是谁喊我!”
“是陈爷爷!”
“丫的,你怎么不喊我。”钟奎嗯哼一声,狠狠瞪一眼小明,哐当拉开房门带进一阵风,人已经走了出去。
见师父走出去,小明一骨碌的爬起來,蹑手蹑脚贴在门后,轻轻拉开房门窥看,大屋子里,志庆疲倦得不想在动弹,徐倩还有香草都起來了,还有一位是李叔叔的老婆,他们好像在说什么话。
大人就是这样,总是神神秘秘的,小明挺委屈的样子,嘟起嘴,想出去,又害怕师父骂。
钟奎看志庆脸色不好,“陈叔,这些那些你别管,赶紧去睡觉。”说完又对香草她们说道:“还有你们俩,都再去睡一会!”
“哥,你真的相信梦境里那个人说的话!”
“我信。”钟奎很坚决的说道,刚才他把梦境里的情景讲给她们听,李老幺的女人居然知道鸡毛羽箭就是鸡翅膀下端,最长最坚硬的羽毛。
那么这个梦境里的女人说放心沒事,有鸡毛羽箭不会出大事的,是不是就预示不会涨潮,无论在梦境预示还是暴雨有所减缓,钟奎等人都不能安于现状,还得继续轮班巡视到天亮。
李老幺女人原本就有早起的习惯,此时的时间距离天亮也快了,这样她就沒有回屋去睡回笼觉,直接去了厨房,准备煮饭。
香草和徐倩一夜的担心,巴不得再睡回甜甜美美的回笼觉,李老幺女人离开,志庆回房里后,她们俩在钟奎命令式的口吻下,两丫头乖乖的回房里继续休息。
如果就这样平平安安的多好,李老幺在睡觉,志庆在休息,徐倩、香草也已经进入梦乡,唯独小明轻手轻脚的从屋里走了出來,他要跟师傅去巡视湖边,这个时候钟奎已经离开屋子一会儿了。
小明因为要等到志庆打呼噜,他才敢出來,所以在时间上就错过,当他出來时,大屋里沒有人,只有北屋里传來柴禾噼啪燃烧的声音,这是李老幺女人在熬稀粥,由于天气不好,厨房里是烟熏火燎的,呛得她不停的咳嗽,咳嗽带出眼泪跟哭那般不停的流,眯缝着眼睛到屋檐下的洗脸架子下,抽动毛巾來擦拭眼泪,就在她抽动毛巾时,一道暗影鬼鬼祟祟从大屋里溜出來。
在电闪雷鸣的烘托下,她把暗影看成是鬼,心里一惊,退后一步,身子一软,思维紊乱,右边身子突然失去自制能力,僵硬麻木……扑通一声栽倒在地……wWW.ΧìǔΜЬ.CǒΜ
小明紧赶慢赶终于追到师父。
天空雷声逐渐稀疏,东方微微现出鱼肚白,暴雨已经转换成为阵雨,察觉到身后有人跟來,钟奎侧身一看是小明粗眉毛一拧,沒好气的问道:“你來干啥!”
“我……我來跟师傅学巡视。”小明怯怯的瞥看一眼师父,结结巴巴道。
“很好,男人就是要这样子,要大无畏,用于面对各种困难和阻扰。”说着话,他仰头看向灰蒙蒙还在滚动铅灰色云块的天空,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小明说道:“只要雨停了,我们就启程去岛上!”
天说亮就亮了,路上稀稀拉拉出现來看潮水的山民,雨滴还在下,却已经沒有了那种凶猛的气势,变得很无奈,淅淅沥沥,在风的吹拂下,碎了……
徐倩是根本无法在继续睡觉,所以起來去小解的,李老幺家的茅厕在厨房后面,她必须要经过厨房门口,绕过去才能去茅厕。
在经过厨房门口时,无预兆的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被小小的吓一跳之后,再定睛细看,对,的的确确是一个人,不但是是一个人还是李老幺的女人。
李老幺的女人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这件事一下子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在不大的死水湾传得沸沸扬扬的,当然是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好的,还有说歹的……
医院在这些山民眼里是奢侈的字眼,他们打小就不知道医院是干什么的,因为即使是最近的医院,也距离他们十万八千里(很远)。
香草也能耐,她懂得起各种草药方子,她被钟奎强行留下安排给李老幺女人医治,并且要她不惜一切代价,救她。
死水湾一晚上一下午突降暴雨,却沒有涨潮淹沒农作物,这件事真的很蹊跷,志庆在看见山民喜不自胜的神态中,想起钟奎讲述那个奇怪的梦境。
为了证实梦境的真伪,他偷偷喊上徐倩去捉住李老幺家里一只下蛋母鸡來看,这一看不打紧,还真他妈的看出名堂來。
在母鸡的翅膀下,一边各有两片貌似被剪子剪断的羽箭。
“不可能……这太玄乎了。”志庆难以置信道,他决定再去其他山民家里捉鸡來看,结果捉住來看,同样的还是少了两片羽箭。
这,不得不令志庆相信钟奎梦境里的情景原來是真的发生了。
之后收音机里播放一条讯息,说全国各地昨晚都遭到暴雨袭击,均无受灾情况,这就更加说明一件事,那就是昨晚有神秘的力量,剪掉了母鸡们翅膀下的羽箭用來闸水,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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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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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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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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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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