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斯顿的觉得自从那一晚之后就不对劲,各种心神不宁,面颊的疼痛在加剧,在用了无数的消炎药不见效后,他也去找了什么黑驴的蹄子來敷,还是不见效,这下他着急了。
汉斯顿租住的房屋是在一大片的低矮建筑区,从房东的楼梯进入,最上面那间不大的阁楼,就是他的世界,下班回家,用碘酒继续消毒,敷药,吃饭、洗漱完毕,躺床上想心事。
辗转难眠,脑海不断浮现小兰死亡时的惨状。
半夜里,噩梦中醒來,他哆哆嗦嗦地用手摸索墙壁,希望能找到电灯的开关。
可是平日里非常熟悉的按钮不在了,该死,他咒骂着,小心的掀开被子一角,往外瞅,月光还算明亮,正对着月亮的是阁楼窗户,所以只能看见一霎月光倾斜进屋里來。
屋里一切好像沒有什么变化,床头柜上那张和丽人的合影还在,相框里的美女,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在笑……
忽然他神经质的盯着,相框里的美女愣住了,起身,再次把相框拿起,用手指抠出里面的相片來,他记得在小兰死后,这张相片是扔了的。
就是刚才在睡觉之前,他也有仔细检查了这里,沒有摆放小兰的相片,这相框里的相片是什么时候摆在这里的,绝对不可能是自己,不是自己那会是谁。
沒有结果的答案,是最让人恐怖,汉斯顿忽然感觉很累,很恐惧。
阁楼入口处是他的简易厨房,一罐液化气,一个水池和一个炉具,‘咚~咚’一两声若有若无的水滴声,很清晰的渗进耳膜,他紧了紧睡衣带子,赤脚站在地上,一股股冷幽的感觉从脚掌心,沁进身心,冷,打了一个冷战,颤悠悠的往传來水滴声音的门口走去。
手指拧住水阀门,觉得紧得不能再紧,水阀门好像沒有滴水,这水滴声是从什么地方來的,站在门口,冷风钻进睡衣领子,一个冷战接踵而來,缩缩脖子赶紧的一步跨进屋里,在跨进屋里时,一滴什么东西,冷冰冰的滴在额头上。
本能的伸手一摸,暗自想的是这滴下來的东西,可能是房东的屋顶漏雨什么的,由于困乏,沒有多余的时间去仔细想刚才的水滴声,也沒有仔细的看手指在额头摸的是什么玩意,反正进屋就四仰八叉的躺下继续睡觉。
噩梦继续,梦境里有王琳护士长,有小兰,还有小芳……
他在梦境里拼命的解释,越是解释,三个女人越是对他穷追不舍,特别是小兰,哭哭啼啼的,流出來的眼泪却是血。
梦境里他意识是清醒的,知道小兰是死人,所以他就疯狂的跑……
钟奎果真把徐倩安然无恙的送到徐老板家里。
他从徐老板的神态里看出,对方是很感激自己的。
在临走时,钟奎给徐老板留下一句话;这旅馆不适合人住,不如把这里改成陵园。
徐倩极力赞同他的话。
徐老板无语,为了女儿,他不得不答应了钟奎的建议,决定立马就动工,把旅馆改建成为祭奠幽魂们的陵园。
徐倩是一刻也不愿意留在徐老板的身边,她执意要给钟奎一起。
这样一來,志庆就得安排他们俩的住处。
所幸的是,家里倒也也两间空置的房间,正好是钟奎一间,徐倩一间。
在回志庆的家时,钟奎提出要顺道去看看文根。
文根的气色果然大好,比來门铃村时还稍胖一些,人也精神许多。
來了文根家,在钟奎的暗示下,志庆才明白这厮來这里是有目的的。
先前徐倩不是提到两名护士谈论说医院有病人走失的事件吗,钟奎隐隐觉得文根应该知道一点关于病人走失的原因。
钟奎喊住文根去到最里面那间小屋里,也就是小天井靠里面那间房间,他让文根讲述如何给朱霞在一起的事情经过,以便于他好掌握那些病人走失的真相。
开始文根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讲,最后见这位黑脸汉子动怒了,才娓娓道來事情的前因后果。
在医院几天里,文根一直都是由一名叫小芳的护士看护,后來不知道为什么换了另一名护士來,这名护士很眼熟,她自我介绍说叫朱霞,曾经还给他有一面之缘來的,只是他贵人多忘事,把她给忘记了。
其实吧,也不是文根记性不好,实在是他的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香草,他曾经那么努力的才博得香草的认可,心里是不会在装下别的什么人的。
他不知道此刻的朱霞已经不是人类,并且早就把他的心思看透彻了,所以在得知香草要來时,故意上演了一出,伸手进被褥做不雅举动的画面來。
文根是在液体药物的作用下,昏昏欲睡中感触到小伙伴有动静的,当他睁开眼睛时,看见香草伫立在病床前含情脉脉的盯着他。
就在那一晚,他和幻想中的香草,其实是朱霞发生了那层关系,自打那一次之后,他就迷恋起朱霞的身体來,屡屡到了晚上,她就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他的病房里。琇書網
接连几天后,文根感觉有些力不从心,身体越來越弱的感觉,父母见状,就找医生问。
医生几番检查无果,最后不耐烦的告诉他们,说文根应该出院了,回家调息一段时间就会痊愈,然后就给他们开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药,带回家去服用完事。
听完文根的讲述,“那你知道医院病人是怎么一回事。”钟奎终于转入正題道。
“我,有一次看见一个病人,神秘兮兮,一个人走出医院,我就尾随在他身后,结果去了一处十分荒凉的地方,那个地方有一栋木楼,可是在醒來之后,发现是在梦境里看见的情景,也就沒有告诉任何人!”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不知道了,反正我沒有告诉香草,只是……觉得很对不起她,钟奎,香草还会原谅我吗。”文根一脸愧疚道。
“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來答复你,她是大人了,什么事心里有数的,你努力吧。”说着话,钟奎忽然觉得,文根这是故意想岔开话題,就面色一沉,眼一瞪正言道:“你丫的,必须把实情告诉我,如有隐瞒,以后出什么事,我可不会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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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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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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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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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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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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