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钟奎很想笑,可是真的笑不出來,他深知晁信讲的这件事还沒有完,腐烂的婴儿尸体丢弃在垃圾桶里,那么这个该死的邪灵去了哪。
而晁信家里出现的怪事,不是邪灵搞的鬼,而是……
钟奎看着瑟缩一团浑身不住颤抖的晁信说道:“你们家发生的怪事有人为,也有幽魂作祟,但绝对不是你的叔叔,他现在应该不在这里了!”
“啊……”晁信大张嘴。
冉琴也睁大眼睛道:“那他去了哪!”
钟奎避开她的视线,盯着晁信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做了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应该得到一些惩罚,可见你还算是老实,至少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能让无辜的人们少枉死才好,你晚上,在门口准备一把杀猪刀,必须是杀了几年带着杀气的那种,悬挂在门口,还有你门口的那颗槐树,赶紧的砍了,可以种植一颗阳光一些的树苗,在做这些的时候,准备一碗淘米水,挨个一寸一寸的洒在现场,还有就是,你这高墙属于吸阴寒带潮湿的邪墙,必须撤,大可以不要围墙,一定要上阳光照进你的院子!”
晁信毕恭毕敬的聆听着,满脸的崇敬之色,见钟奎停顿之余,连忙把茶杯往前递送,口里连连说道:“钟师傅喝茶~喝茶!”
冉琴绣眉一拧,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把钟奎说的话记载下來,可记载下來会有什么效应,犹疑之余,她一杆笔在笔记本上不停的抖动发出‘得~得~得’的响声。
“你安静一会。”钟奎押一口茶,粗眉毛一扬道:“你的房屋若干,完全可以低价租凭出去,这样既可以给你带來一定的经济收入,也可以给你带來不少人气,家里就不会阴霾,如果你把租金用來做慈善,那就减轻了你这次给无辜的人们带來的罪孽,亦可以为你的子孙后代造福!”
“是~是是,我即刻就办。”晁信好像又想起什么,继续说道:“钟师傅刚才提到人为又是怎么一回事!”
“明日,你把门锁全部换了,以后不要再找人帮你守夜,可保平安。”说着话,钟奎起身对冉琴道:“咱们走了吧,眼下事情还多,得抓紧时间!”
晁信见钟奎二人要走,那是百般挽留,一定要好酒好肉款待他们俩,以此聊表谢意,钟奎一一拒绝,沒有再多说一句话,就和冉琴出了晁家。
两人走了一段路,冉琴说:“我真想把他给抓起來,拘留两天!”
钟奎说:“抓人要讲证据,还得有理由,你怎么给其他同事交代,说;此人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家伙,他究竟坏在哪里,是释放邪灵來世间作恶的坏蛋,还是说;他的叔叔现在成为了一个寄宿在别人肉体上的行尸走肉,为了泄愤所以把他给抓起來,别人会怎么看你,说不定就把你当一现行捣乱分子给抓起來了呢!”
“去,那你说,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啊。”冉琴生气道。
“要不然呢,你们把那位假和尚怎么样了!”
“放了!”
“对吧,谁信你的话!”
“不过,那一晚我初次看见假和尚口里喷火,还真的以为他有本事來的,哼,后來他坦白交代说是喝了一口烧酒,然后借助桃木剑上的符咒燃烧之际,喷出酒來看着就像口吐火焰似的!”
“哈哈哈,你也有遭忽悠的时候。”钟奎很想告诉冉琴,他也会喷火,不要酒那种,想想,还是沒有说出來,他个人认为还是高调做事,低调做人的好。
冉琴问钟奎接下來怎么办,后者沉默片刻道:“全力追踪邪灵的下落。”说到邪灵,钟奎把前前后后所发生的事件,仔仔细细回忆,究竟是哪里出了纰漏……挨个的想,每一个人的神态说话细节,都在脑海细细的琢磨一遍,一个一个的排除,最后是文根那一天发生的异常神态兀自浮现在脑海,久久留滞在思维里,无法抹去。
该死,钟奎越想越觉得问題应该出在文根身上,不由得暗自自责道。
不知情由的冉琴见他突发无名火,以为自己不小心说错话招惹了他,也面带温怒道:“你骂谁呢。”问出话后,她细细的探测对方的心思……
对于对方的探测,钟奎亦有察觉,他沒好气的瞥了她一眼,加快步伐往家里走去。
顽固,哼,探测失败,冉琴不服气,紧追几步,想喊住他。
钟奎看看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一个在前面猛走,一个在后面急追,这样子人家还以为他们俩是在干嘛呢,反而会引來不必要的非议,因此他停住脚步,扭身看向冉琴道:“你回去,把机号码给你,有什么事就叩我!”Χiυmъ.cοΜ
“那……好吧。”冉琴很想知道他下一步的计划,也很想跟在他身边……可这厮好像不太乐意给自己一起,算了,不勉强,她低头,扭身离开钟奎。
“等等……”钟奎忽然出口喊道。
“干嘛。”满怀期待回身看着他。
“一个人在这里无亲无故的,你多小心,沒事儿來我家里坐坐。”钟奎在酝酿这一番话时,都不知道是鼓好大的勇气,才完整的从口里说出來,在他说完话之后,那片红染得耳根子一直红到脖颈处。
冉琴有吸引他的地方,从第一次看见她,他就被她从内到外的气质吸引,但是那种该死的自卑心理却觉得,有这种想法是肮脏的,自己怎么可能跟她会用什么瓜葛。
钟奎也有吸引她的地方,他的果敢率直加外表粗暴顽固,内心却柔情似水,都深深的吸引她,以至于被他那大无畏,沒有掺杂丝毫私心的贡献精神所折服。
也就这么一句极其剪短的关切话语,也让冉琴小小的感动了一回,她凝目注视着他道:“我还有一个问題!”
“讲!”
“你说有邪气也有人为是什么意思!”
“人为是冲他那满屋子的赝品來的,邪气是那阴森长年累月不见阳光所致!”
“赝品,你也看出他书屋里挂的是赝品。”她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口吻道。
“当然,你以为我就是一粗人,什么都不懂。”钟奎一抹偷笑隐藏在嘴角纹线处。
冉琴回所里。
钟奎回家,他回家也只是呆了半小时,就离开了县城去了市,在动身之前带上七小鬼,罗小明则和香草守店铺。
为了慎重起见,他也从香草口里核实了文根的各种变化均是从县城返回家后发生的,这就更加确定他的推测概率属于错误还是正确性。
临到上车前,钟奎给志庆打了一个电话,可惜的是他们家里好像沒有人在,电话响了许久都沒有人接听,现在不能等了,他只好叩他的机,希望他接到讯息后尽快回复。
说到志庆,钟奎还不知道他的情况。
志庆去看了文根父母回家之后,发动亲戚朋友四处寻找文根,最终在市郊一处废弃的筒子楼里找到他,不知道是因为过度寒冷,还是因为他受到什么过度的惊吓,反正他就跟死人沒有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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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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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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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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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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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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