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读:
齐南所看到的世界和别人的不一样,在他的视角中,天空中漂浮着无数五颜六色的泡泡,挤满了整片天地,丝丝缕缕的黑色气息贯穿着这些泡泡。有时无数泡泡全部炸开,变成了一条挤满各种色彩的虹光,消失在天边。因为这个问题,从四岁开始,齐南就开始接受眼睛、眼神经、大脑方面的治疗,研究治疗时断时续,一直到十三岁的时候,齐南彻底厌倦了这种治疗,便在各种方面表示自己已经恢复正常,以此摆脱这无趣的、根本就是浪费时间的治疗。不知道是从小治疗的原因还是体质方面的原因,齐南的身体很虚弱,感冒一场都要在家休息十多天。事实上休息时间之所以如此夸张,主要原因并非虚弱,而是对药物过敏。齐南对任何药物过敏,无论是中药还是西药,所以每一次生病都要依靠自身的抵抗力,慢慢恢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是高二学生的齐南,一个学期只上了一个半月的课。经常生病,脸色苍白的吓人的齐南根本没有深交的朋友,和同学的关系不咸不淡,无论男女。他也从来不奢望这些,所以在暑假期间,一是因为无聊,二是因为学业的问题,齐南参加了学校私自组织的补课。高二四班在学校的三楼,这里便是补课的地点。嘎吱嘎吱。悬挂在天花板拼命的摇晃着,发出一声声凄惨的呻吟,像是要掉下来一样。夏天的温度高到让人发狂,虽然电风扇已经非常拼命,但带来的也只有缓解,齐南趴在桌子上感受着桌面带来的一丝丝凉意。外面,烈阳悬挂在高空,无情的释放着自己的温度,炙烤着大地,恍然间都能够看到水蒸气丝丝从地面冒出。老师站在讲台上,一只手抓着扇子不停摇晃着,一只手抓着粉笔不断在黑板上写着公式,心中则对这个小县城的条件不停的埋怨着,一想到自己的那些以往同学的飞黄腾达,自己却要为了偿还贷款而补课,怨念更盛了几分,右手用力过度,‘啪’一声,粉笔断掉,掉落在地。蝉像是不要命了一样疯狂的叫,配合着盛夏,让人一阵阵的心烦意乱。齐南将窗户的开的更大一些,希望能够有更多的风灌进来,来缓解热意,本来就有些虚弱的他,此时只觉得浑身瘫软无力,连开着窗户都有些吃力。突然,他发现了什么。不远处有一个奇怪的人,大概相隔一百米,所以可以清楚看到他身上的服饰。虽然能看到天地间充斥着的五颜六色的泡泡,但这并不影响视力,齐南的视力出奇的好,两个眼睛都是2.0。此时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个奇怪的家伙,身上穿着一件褐色的盔甲,左手里抓着一柄长达三米的长刀,而右手则小心的捧着一个蓝色的光团,他的身上满是血迹,那件褐色的盔甲也破破烂烂,很是狼狈的摸样。他蹲下身子,在挖着坑,小心的将光团埋入树边的地里。“这算什么?吗?”齐南有些看呆了,小声惊呼,然后他拍了拍前面女生的肩膀,女生奇怪的回过了头,齐南小心的指了指。那女生看了过去,却露出莫名其妙的眼神。就在这时讲台上的老师写完了公式开始授课,女生连忙回过了头。齐南明白了那女生的眼神,有些不理解的再次看了过去,这应该不是自己的幻觉吧,果然,那个奇怪的家伙还没有走,竟然还直直的看着自己!齐南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心中蓦然的感觉到一阵阵的恐惧,冷汗不由自主的渗出,心中涌出莫名的危险感,仿佛一头吃人的凶兽盯着自己一般。齐南故作镇定,若无其事的眼神游离的看着他,这样对视大概持续了三十秒,那个奇怪的家伙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就突然消失在原地。这个时候老师又在黑板上写着东西,齐南刚准备拍拍前面女生的肩膀,她却先回头,丢过来一张纸条,还未将纸条打开的齐南,却突然感觉到一阵阵的天旋地转。这是……怎么回事?‘嘭’齐南瘫倒在地,引起了一阵阵的骚动,周围传来的惊呼议论慢慢变弱,随即一切消失不见。****************齐南猛地睁开了双眼,房间是自己的房间,主色调为白色,很是素雅单调,空调开着二十八度,不高也不低,比补课的教室内舒服了无数倍,窗外的阳光已经变得暗淡,黄昏将逝,暗夜将至。他怔怔的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不停的回忆着那个奇怪的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视了三十秒,但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他或者她的面孔。这事情实在诡异,过了一会儿,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中年女人,担忧的看着齐南。当发现齐南醒过来的时候,女人惊喜的说着:“小南你醒过来了?感觉怎么样?没什么不舒服吧?”“还好,就是有点虚弱。”齐南说着,他有些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变得十分沙哑:“没事,我要喝水……”母亲是医生,补课老师将自己送到了医院后,检查无恙,大概便是母亲将自己送回来了吧。他心中暗想。Χiυmъ.cοΜ
母亲连忙倒来一杯水,喂着齐南喝。齐南想要自己来,母亲却偏要喂,无奈之下,只有张口喝着,这过程中,母亲不停的唠叨着:“哎,我早就该知道你的身体这么虚弱,不应该去学校参加补课,请个家教来不就是了,家里又不缺那点钱……你爸偏说出去多走走对身体有好处,有个啥好处,现在昏迷不醒了,才知道着急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和他拼老命才怪。就知道疼爱他那宝贝女儿,也不知道关心关心你……”喝完了水,齐南笑了笑,说:“没什么,平时虽然身体虚弱,但不至于昏迷,应该是太热了的缘故吧。”“那就不要去参加补课了。我去找个家教。”
“嗯。”齐南也没有拒绝。“身体好些了吗?要吃晚饭了,我将饭菜端进来吧。”母亲温言说着。
齐南摇了摇头说:“不,我出去吃吧。”饭桌旁,父亲和妹妹已经坐下了,见齐南过来,都看了过来,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上了嘴,没有说话。父亲更多的是注视,掩饰不住的是关心,而妹妹却是一直暗暗瞥着,似乎有些冷漠,家里的关系有些复杂,齐南也明白这点,直接走了过来。齐南坐下刚准备拿起筷子,却发现手中紧紧攥着一张纸条。这是……齐南有些奇怪的将纸条打开,突然想到了什么,这是自己前面那个女生写给自己的,自己当时没有看,因为要昏迷过去,就将它攥在手心里了。笑了笑,将纸条打开后,齐南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寒意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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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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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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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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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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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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