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借给他?”
“是是是……”
金大牙的脸色先是变得愕然,又变得很古怪,放下手机玩味儿的看着古乐。
“古大少,您认识那位?”
“见过几次,钱打到这个账户上。”
随着古乐话语,丧凤酷酷的扔到茶海上一张卡片,上面只有账号。
金大牙拿起看了一眼,“我会尽快安排。”
“周一之前到账就可以,我给你打欠条。”
金大牙却摇摇头,“欠条不用打了,利息也不用给,甚至这笔钱也不用还,只需要……”
古乐却眼睛一眯打断了他的话语,“一码归一码,连本带利周一我会还给你,不接受任何其它条件。”
说完示意丧凤推着轮椅往外走,金大牙张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阻止,拿起手机又拨打了之前的号码。
丧凤开车送古乐去舅爷中医门诊针灸,快到时才忍不住询问。
“乐哥,谁那么牛掰啊,四亿都不让你还?”
古乐看向窗外,“一个你绝对不想见到的人。”
“切,老娘啥都不怕,有本事让我见见啊。”
古乐只是苦笑一声没在理会,车到了中医门诊外没乘坐轮椅,开门迈步往里走。
舅爷正在给一个衣着暴露的女孩诊脉,手却没放在该放的地方,见到古乐进来赶紧撒手咳嗽一声。
“你先上去吧。”
古乐撇嘴往上走,后进门的丧凤赶紧搀扶,刚走一半舅爷又说道,“明珠打电话说过几天回来……”
愕然看到丧凤抱起古乐快步上楼,一副名字都不想听的样子,翻翻松弛的眼皮,继续给按摩女诊治。
其实古乐和丧凤虽然管老人家叫舅爷,却也不知道有没有血缘关系,很小的时候住在一个四合院里,一直那么叫,后来四合院拆迁这才各奔东西。
可不管是古乐还是丧凤,哪怕是丧彪,都有一个共同的噩梦,那就是舅爷的孙女吕明。
丧凤将古乐放到二楼的沙发上,突然一揪他衣领,咬牙切齿询问,“你丫不会是找吕明珠借的钱吧?”
她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见到吕明珠,那是童年阴影。
见他苦涩点头,丧凤尖叫出声,“你疯了吧,欠她人情还不被玩死。”
古乐一脸忐忑,弱弱回应,“咱们小时候不是也没被玩死吗,应该……应该没事吧?”
“没事吧?我反正到时躲她远点,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松手一脸无奈的拧了他一下,古乐苦笑,“我这也是没办法,四年前见过她一次,知道她是三水财阀董事会成员,当时大金牙给她拎包,没敢打招呼我就跑了。”
虽然解释了,可丧凤还是很生气,怪古乐不提前告知自己是找吕明珠借钱。事已至此说其他的都没用,只有赶紧还清钱,免得连累自己。
钱的事情暂时解决,古乐心中却感觉更不踏实,肖杰已经被阉,肯定会怀疑自己,恐怕会遭到狂风暴雨般的反击。
市内最好的医院里,躺在病床上的肖杰两眼无神的看着天花板,他的母亲在一旁一个劲儿抹眼泪。
他是家中独子,还没结婚留下后代,肖家这下算是要绝后了。
肖德奇面无表情站在窗口看向外面,心里后悔无比,没想到肖杰的报复来的如此凶狠,后悔没有早一点斩草除根。xiumb.com
扭头看看眼神空洞的肖杰,他心里叹息一声,看来得重新生个儿子了!
病房的门打开,刘源一脸忐忑低头哈腰走了进来,到了肖德奇近前低语。
“找到古乐的行踪了,就在吕震北的中医门诊那。”
听到古乐的名字,病床上的肖杰空洞的眼中有了一丝神采,那是仇恨的光芒。
“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突然的喊叫吓了人们一大跳,她母亲嚎啕大哭,“造孽啊,这是造了报应啊……”
“看好他!”
肖德奇呵斥一声扭身往外走,在他眼里这个儿子已经没了什么价值,容颜老去的妻子更是不值一提。
半个多小时后,一辆劳特莱斯行驶进入混乱的小巷内,在路人诧异的眼神中停在中医门诊路边,后面还跟着好几辆豪车。
威猛的保镖们手下下车,劳特莱斯的车门打开,肖德奇迈步往下走。
古乐已经针灸完毕,正躺在二楼沙发上,头枕着丧凤的腿休息,他原本不想这姿势,可拗不过丧凤。
“乐儿,肖德奇来了。”
舅爷略带沧桑的喊声从楼下传来,古乐诈尸一样坐起身,丧凤也一脸诧异,赶紧搀扶着他下楼。
楼下肖德奇和舅爷正在如同老友般闲聊,两人确实认识,不过是当年古乐父亲经常带着肖德奇前来。
舅爷沏了一壶茶,可肖德奇不敢喝,见到古乐下楼,这才阴测测说道。
“你越发出息了。”
古乐淡淡一笑,“多亏肖叔叔栽培,让我学到不少事情。”
说完坐到了椅子上,丧凤拿起茶壶给他倒了一杯茶,古乐吹吹上面的茶叶沫品了一口。
只是廉价的大叶茶,茶叶放的比较多,有些苦涩,放在以前古乐绝对不喝一口,可如今感觉别有一番滋味儿。
肖德奇冷哼一声,“一个儿子而已,废了我可以再生十个八个,倒是你得注意安全,若是死了古家可就要绝后。”
丧凤的脸色立刻阴沉,“你是来示威吗?”
肖德奇瞟了她一眼,“没规矩,有你说话的份吗?”
气的丧凤想骂人,古乐抓住了她的手,这才忍着怒气坐在一侧。
肖德奇又冷哼一声看向吕震北,“你真要帮着这小畜生吗?”
这次就是来找吕震北摊牌的,吕震北幽幽低语,“他要是小畜生,你岂不是老畜生?留点口德,要不然真会断子绝孙。”
丧凤忍不住笑了,赶紧给舅爷点燃旱烟袋,吕震北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
肖德奇一脸恼怒,“我是怕你后悔,既然要帮他,那咱们的情谊从此一刀两断。”
吕震北翻翻眼皮,“咱俩有交情吗?”
肖德奇愤怒起身,吕震北却又补了一句,“我这专治不孕不育,你要是生不出二胎,可以把老婆带来让老头子我试试。”
“噗……”
古乐都忍不住喷笑出声,气的肖德奇想破口大骂,却生生忍住。
“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可惜了……”
说完迈步往外走,车队很快离去,紧跟着几辆面包车停在门口,从上面下来一群戴着口罩手拿橡胶棍的人,气势汹汹要往里冲。
可他们却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周围围观的人群有点多,一群壮汉手拿各种武器还挡在了门前,一个个花臂膀,一看就不是好人。
“敢在秀水街闹事,你们真胆肥啊!”
戏谑话语响起,下一刻无数砖头夹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砸来,把这群蒙面人砸的头破血流哭爹喊娘。
一些人想逃回面包车,可几辆车很快就被人掀翻,砖头雨下完,一群人手拿棍棒冲到近前就是一顿狂殴。
这群人来得快去的也快,现场只留下侧翻的面包车和痛苦哀嚎的人群,屋里的古乐和丧凤都吓了一跳。
吕震北却很淡定,看着外面的惨景摇了摇头叹息,“也不看看这是啥地方,哎……”
古乐这才想起,这条街可不是啥正经地方,舅爷在这待了十多年早就混熟,那些地头蛇怎么可能会让人在这闹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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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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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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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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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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