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褚玉儿想想,不由的‘扑哧’一声乐了,“还真是,这般走法,确实错过了好多景儿。”
说着话,一行人正好走到了杏花枝头。褚玉儿不觉拉下了一枝,伸到张曦秀跟前,道:“瞧见它,我都有些馋酒了。”
张曦秀不知道褚玉儿还爱喝酒,不由的诧异道:“你喜欢喝酒?”
褚玉儿还没说话,随心当即接话道:“我们小姐常常偷酒喝。”
得,一句话,招来了一脚。褚玉儿轻踹了随心一脚,笑骂道:“你怎么不说,你喝的比我多!”
得,两个酒鬼!张曦秀笑着拉了褚玉儿的手道:“杏花酒也不是没有,只不过不多,你要喝,我们回去喝好了,何苦还掰扯出旧日的糗事。”
褚玉儿本就是个对亲近人随和的,听了这话,自己个先就笑了起来,乐道:“可不是,为了点子酒,倒是挖了自己个的丑。”
她说的好笑,张曦秀来了兴致,道:“要不,我们就在这林子里喝酒畅谈?”
褚玉儿虽说习武,可并不是武林人士,父母又是风雅之人,所以对作画吟诗还是通的,最值得说的是,她吹笛子很好听。
张曦秀难得有雅兴和时间,想想坐在满天花絮的果林里,弹着曲子喝着小酒,可不是比随处瞎跑来的舒适?
遂,她转头对吉草耳语一番,末了道:“你脚程快,带着蕊儿和四儿回去取东西,索性再叫上芬芳和凝香她们几个,今儿我们要好好乐上一乐。”
几个丫头都是青春年少,谁不爱个热闹,遂,一听这话,个个兴奋的叽叽喳喳,都没用张曦秀再说些什么,吉草就领着蕊儿走了。
张曦秀对没走的四儿道:“你怎么不去?”
四儿知道少奶奶是个好的,也不惧,忙笑道:“吉草姐姐说了,回头芬芳姐姐们也要来,人手尽够了,所以,吉草姐姐让我留下来服侍少奶奶和小姐。”
这倒是吉草的分内事,张曦秀也不过问着玩罢了,遂,笑了道:“我还好奇你怎么就不激动呢,原来是得了某人的令。”
四儿还不是太过熟悉主子,今儿这么近距离的同主子说话,激动的都有些发抖,又被主子一调侃,就更是不能自已了。
她这情形,惹得褚玉儿主仆俩个很是不厚道的大笑了起来。
这下连外围守护的侍卫们都跟着乐上了。
亏的张曦秀还厚道,见四儿小脸涨的通红,忙拿别的话题止住了这些人的笑。
桃林就在西苑边,回去运东西的一行人,很快便推着小车回来了。
这种小推车还是按着张曦秀的意思做出来的,好用又便捷,不过,若是泥路怕是够呛。
张曦秀瞧见众人将它都拿出来了,不由得发笑道:“谁的主意?你们也太会闹了。”
吉草忙道:“这可不是我的主意,且,少奶奶这就觉得胡闹了,凝香姐姐后头还有东西呢。”
还有东西?怪不的没看见茶香和凝香呢,原来这俩个在后头呢。
果然没一会儿,凝香打头转过了林子出现了。
张曦秀见她吃力地拎着个篮子,忙对远处护卫的发子道:“发子,你赶紧去接一接凝香。”
发子和凝香两人的事,在张曦秀成亲不久后,便挑明了,如今两人处于相互适应阶段。
早在凝香还没来,发子就关注这里了。如今凝香来了,且还费力地拎了满手的东西,发子早就忍不住了。一听的少奶奶喊,他立马就窜到了凝香跟前,笑意满满地接过了手,惹得凝香一通白眼。
旁人碍着凝香的薄脸皮和爆发力,谁也没敢发笑。
跟着来的茶香就更不敢笑了,可近在眼前的事,她看着好笑的很,遂忍笑忍的极为辛苦。她如此,就更惹的发子多得了好些个白眼,暗道,怎么自己和爷一个待遇,好似少奶奶也爱给爷白眼儿。
发子这几个人的这番心思,等着的人都没空理会,正忙着布置休闲处所呢。
张曦秀看着几个丫头们布置倒腾,不由得抚额,这也太齐全了些吧?琴案,香炉,木榻,白膏泥的炉子,烧茶水的铜吊子,装水的瓷瓮,喝茶的器具……等等不一而足。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褚玉儿还指着东西一样样的点着,点着点着,发觉不对,忙喊道:“吉草,你怎么没带酒壶酒杯就来了?”
褚玉儿之所以没有问后来的凝香和茶香,那是因为凝香是她的针线师父,她不敢多问,茶香又时常守着主仆规矩有些没趣,也就吉草大大咧咧的还会功夫,很是得褚玉儿的喜欢。
吉草还真不拘礼,回道:“凝香姐姐不许,她说此刻不早不晚的,喝了酒伤胃,不过,玉儿小姐别失望,茶香泡的茶也是极好喝的。”
一听凝香不许,褚玉儿即使再委屈也白搭,她可是知道,连嫂子有时也得听一听凝香的话。
张曦秀早就后悔提议喝酒了,如今听的这话,暗暗松了口气,怕褚玉儿使性子,忙拉了她先试试琴音。
褚玉儿有个好处,一旦做自己喜欢的事,定能全心全意,所以,待琴音调好后,已然将酒忘记了。Χiυmъ.cοΜ
张曦秀最是喜欢听人弹琴唱歌,可惜如今歌声是听不着了,琴音还是能听一听的,遂琴一调好,她便按着褚玉儿坐下,她自己也坐到了不远处的木榻上,等着听曲儿了。
张曦秀的这一番举动,不用说,聪慧的褚玉儿也能明了,遂含笑地点了点头,也不拘有没有焚香,便活动了下手腕,酝酿了番情绪,便展袖轻抚了起来。
褚玉儿本身是个活泼真挚的,自然琴弹出来便有股子清越灵动之意,遂,张曦秀听的心情十分的好,一扫这些日子来的烦怠。
因为是在桃林里,能听到琴声的不在局限于深宅之人,遂一队赶路的人,也正好听到了这番妙音。
驻足了一会,领头赶路的冷峻青年一拽马缰,准备打马离开,可也不知怎么的,就是没有催马,迟迟地看着桃林深处,仿佛要将里头的情形看个真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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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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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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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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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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