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过几日萧炎凤又得外出,有些事一直没能寻个好机会同张曦秀说一说,今儿便趁势说开了。
听说萧炎凤新婚期后就要外出,张曦秀心里是不乐意的,可再不乐意,她也还是要笑着送某人走。遂,她不由的伏进某人的怀里,幽怨地道:“难道非去不可?”
萧炎凤也舍不得张曦秀,两人刚成亲,还没亲热够呢,可惜外头的情形越发急迫,处处都压抑着,他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看了眼张曦秀,突然觉得将她这么个娇人儿一个人丢在家里,还真是令他担心呢。想到某些可能,他有些紧张地道:“曦秀,我不在家,你可别出门,有事叫六耳和七聪他们去办。再不济,灯娘可以和宫里联系,秦管家可以联系王爷表哥。”琇書蛧
本来只有些小忧伤的张曦秀,听的这近乎交代似得话,不由的心头一凛,一把捉住萧凤的手,急道:“怎么?外头的险情还没解?”说完,怕萧炎凤有什么瞒着,她忙又道:“别瞒着我,不然我更担心。”
萧炎凤知晓张曦秀聪慧,有些事说了比不说好,遂,他叹了口气道:“京里自打几年前岳父去世后就没安稳过,如今的太平不过是表象罢了。”
张曦秀听了更是骇然,喃喃地道:“虎符的事难道还没个定论?”说起这个,她就是一脸的内疚,总觉得,萧炎凤是代她受过。
张曦秀小脑袋一动,萧炎凤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不由的发笑道:“你瞎寻思什么呢,不说你是不是功臣了,就冲着你拿出的那枚关系重大的虎符,就不应该是过。”
张曦秀轻捶了把萧炎凤,嗔怪道:“我又不是怕受过,再说了,我是担心你,谁管外头的事了。”
萧炎凤见她总算是缓了些,便搂紧她道:“虎符太过重要,涉及的范围太广,仅仅两年不到,暗卫队哪里能收复尽了。”
下头的话,不用萧炎凤再说,张曦秀也了然了,可却是更担心了,她想了想道:“所以,至今那些人都还在找虎符?”
“嗯,在找,因为通过你,他们确定朝廷定没能寻到虎符。”萧炎凤有些得意地道。
“通过我?”张曦秀有些不明白了,虽说早前梁王和饶家都曾有人监视过自己,可后来见没东西,便撤退了,这会子怎么又冒出了这话?
想起了当初饶家的作为,张曦秀不由的又道:“弘毅,你说继夫人可知道当初的事?”
萧炎凤一般有事并不瞒着她,遂摇头道:“饶家虽说一家子都是极品,可最有能力的饶老大却实实在在的是个人物,这么重大的事,他绝对不会让饶氏知晓。”
听说饶氏并不知情,莫名地张曦秀松了口气。
见她松了口气的样子,萧炎凤并没发笑,而是实实在在的歉疚,遂搂紧了张曦秀,接着解释道:“因为你和我的关系,再加,他们多少知道点杨老爷子和你的关系,所以……”
张曦秀听到这,不由的一下子紧绷了起来,生怕听到不好的话。
见她这么紧张,萧炎凤怜惜地低头轻吻了下张曦秀的额头,轻柔地拍着她背,道:“若是你手上有东西,即使我因为四王爷的关系会暂时没有行动,可杨老爷子确是实实在在的忠皇派,所以,皇上没收手继续寻着虎符,那就是你手里并没有虎符。”
张曦秀没想到最后自己能得以安生,还是外祖父的功劳,不由的轻轻一叹,有些后悔地道:“当日,我不该因为杨氏同外祖父说那些话。”
萧炎凤不喜欢张曦秀叹气,劝道:“外祖父并没在意,再说了,这也是他老人家求的,且我们成亲他老人家也不是没来。”
“外祖父来了?”张曦秀实在是没想到外祖父居然来参加自己的婚礼,且当初自己是翻来覆去的想了想,最后还是没邀请外祖父,当然这里头为自己的少,为外祖父的多。
萧炎凤点头道:“可不是,外祖父不仅来了,还送了厚礼。”
张曦秀早就收过外祖父作为她嫁妆的礼物,其中就有两处京郊的庄子和一处京城的旺铺,另外江槐镇的西楼客栈也归了她,如今怎么又送了礼?
萧炎凤瞧着她抬头看过来,忙笑了道:“就是那五千两的嫁妆银子。”
什么!张曦秀是真有些激动了,忙道:“谁收下的?”
见张曦秀听的这话,并没有激动地怀疑自己,萧炎凤还是挺满意的,忙解释道:“并没有谁收下,而是老爷子直接将银票封在了信封里,言明交给我,所以,银票在我手里。”
张曦秀听了这话并没多激动,冷静地想了想,叹道:“这是老爷子的一片心,收着吧,总有我孝顺他的时候。”
萧炎凤最是喜欢张曦秀的这份通透和豁达,遂笑了道:“你这么想就对了,没得过多推辞,让老爷子下不来台。”
张曦秀斜了某人一眼,问道:“小弟可招待好了外祖父?”
听的这话,想起听到的,萧炎凤乐道:“哪里用小舅子招呼,师父他老人家和外祖父早喝的天昏地暗了。”
姬大师不喜萧国公,所以徒弟成亲他没来萧国公府而是留在了张家,正好和杨老爷子凑一处了。
张曦秀当他瞎说,不由的嗔怪道:“师父的话也是能这么说的,小心叫师父知道,有你好受的。”
萧炎凤抱屈道:“哪里是我瞎说了,这可是邱一他们传回来的话,当时柳春风也嘚瑟的参加了。”
听的说有柳春风,张曦秀倒是信了,笑道:“我那些好酒大概要被柳大夫给祸害尽了。”
萧炎凤听的这话也是发笑。
正笑着,外头的七聪又来回话了。
张曦秀看了看天色,不由的道:“不想都快点灯了,今儿一天错过了午休,也不知晚间要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唉。”
张曦秀是个作息及其规律的人,若是一日错了,便头晕晕的不舒服。
萧炎凤也知道她的习惯,不由的揪心了几分,再想到宴无好宴的话,就更是烦了,忙道:“要不我们推了宴会?”这话,他说的毫无负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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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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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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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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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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