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炎凤怎么不知道怀中人的不自在了,有些坏笑地冲着张曦秀的耳边哈着热气,哑着嗓子道:“时候不早了,我们……”
他话未完,张曦秀俏脸更红,忙忙地道:“妈妈说,桌子上的酒得喝了,才能……”
“才能如何?”萧炎凤这话接的要多烧包就多烧包,很是令人牙痒痒。
张曦秀此刻已然是清醒了几分,知晓某人这是犯坏,也不羞涩了,手肘往后一捅,威胁道:“再不好好说话,小心我不理你。”
萧炎凤今儿高兴,也不敢惹了面薄的新娘,忙道:“好好,说吧,你想说什么?”
张曦秀被他凑着耳朵弄的很是痒痒,遂微微偏了偏头,压了压心底的酥麻,这才问道:“我们明儿真能回家?”
回家这词好!萧炎凤首先在心里赞了声,不过,听着话音有些不对,忙问道:“怎么这么问,可是发生什么了?”
张曦秀知晓只要自己问出这话,某人就会联想很多,遂忙道:“也没什么,不过,大嫂和二嫂这话里话外,好像我们要常处着似得,所以我才想问问。”
原来是这么回事,萧炎凤在前头宴客,就怕后院的张曦秀被家里的几个不省事的欺负了去,遂松了口气道:“也没什么,我们要离家单过的事,只国公爷夫妇知晓,怕是大嫂和二嫂还没得信。”
这样,张曦秀暗自想了下,便点头道:“如此便好,虽说才刚入府,可我就是觉得哪哪都不对,刚才刁妈妈还替夫人给我送了吃食,在别家,好似没有婆婆给儿媳妇送吃食的,更何况大家还是这种关系。”
刁妈妈的举动,慧娘早就说与萧炎凤听了,遂,见张曦秀有些不安,萧炎凤忙安抚道:“管她呢,我们明儿拜了宗祠便走,怕什么。”
“明儿能走吧?我嫁妆都在院里摆着呢。”张曦秀有些担心地道。
萧炎凤叹了口气,道:“大件的嫁妆虽还在,小件的我早就让人偷偷运走了,这大件的一时我们也不好弄走,再说了,这院子我还留了人,到正式分家的时候才搬。”
听的这话,张曦秀欢喜了几分,忙又道:“我今儿大包小裹的也带了不少,明儿怕是一辆马车装不下。”
萧炎凤见她难得有如此急切的时候,知道她定是极为不安的,不由的心疼地将人往怀里抱了抱,带着歉意道:“若不是淑妃娘娘发话,我是不会同意在镇国公府办婚事的,今日舅舅家也只来了个舅舅,唉……”
张曦秀见他如此,暗自后悔大喜的日子不该勾的他不快,忙道:“淑妃娘娘也是为了你我好,到底外人不知根底,若是成亲不在府里,旁人是要说闲话的,好歹的镇国公府也是娘娘的娘家。”
萧炎凤见张曦秀话里的悔意,忙也顺势转了话头道:“没什么,你别多想,这些理我都知道,所以,也没什么抱怨的,明儿的事你也甭担心,我要走,还没谁敢拦着,再说了,那位巴不得我走呢。”
张曦秀不愿意再说扫兴的话,点了点头,便催着萧炎凤赶紧喝些醒酒汤。
萧炎凤呵呵乐道:“醒酒汤我早就喝了,不仅醒酒汤喝了,还梳洗过了,你可要梳洗一番?”说完,他就准备喊外头值夜的丫头。
张曦秀早就梳洗过了,忙拦了他道:“别喊,我也洗过了。”说完,忍不住脸上燥热的不行。
见她害羞,知道她是想到了接下来的事,萧炎凤想到即将要来的洞房,突然也觉得浑身燥热,忙嘘咳了两声,道:“我们还没喝合衾酒,我去端来。”
合衾酒是一定要喝的,张曦秀害羞地点了点头,由着他去端了桌子上的酒杯。
合衾酒的杯子是用红绳栓在一起的,张曦秀拿着杯子想到奶娘在家交代的,不由的又是一阵脸红,低着头乖顺地套着萧炎凤的膀子,仰头将一杯酒给喝了个底掉。
大概是心慌,张曦秀喝的有些急,喝完,忍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她一咳,萧炎凤心疼了,忙随手将杯子往暖榻上一抛,便帮张曦秀拍起了背,轻柔的彷如掸灰尘。
张曦秀不过是小小呛了下,并不厉害,忙挥手让萧炎凤罢手,正好打眼看见了暖榻上一仰一合的酒杯,想到了奶娘说的话,不由的羞红了脸。
各处风俗还是有所不同的,萧炎凤见张曦秀红着脸,还当她不善饮酒上了头,不由的急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喝急了头晕,我喊人端碗醒酒汤来。”
张曦秀怕他真喊人,忙一把拉住,摇头道:“没事,就是喝急了点,缓缓就好。”
萧炎凤见她说话有些躲闪,不放心地道:“你别担心,我们这院里全是自己人,不会有什么不好的话传出去的。”
张曦秀见他眉头深锁,感他用心,怕他新婚之夜不痛快,只得咬牙指了指暖榻上的两只杯子。
她一指,萧炎凤这才注意到这个,也不由的想起了慧娘刚才说给自己的话,想到这是常山那边的规矩,他有些坏笑地道:“怎么了,你要上榻?”
张曦秀知道京城这边没有扔酒杯预测夫妻性和谐的,不由的有些踌躇。
不忍张曦秀皱着张小脸,萧炎凤确定张曦秀没事,便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呵呵乐了道:“这话就那么难说,既然难说,我们做做就知道准不准了。”
萧炎凤以前私下里总是喜欢揽着张曦秀,可碍着规矩,他还是很老实的,并没多逾越,早就被这等心上人在怀的美好折磨的坐卧难安了。
如今名正言顺了,且,他虽没有通房丫头什么的,可也是明晃晃的京城名少,多少还是知道些男女之事的。
一把抱住了人,萧炎凤的欲望已经难以掩饰了,亏得张曦秀是被横抱着的,不然铁定要尴尬。m.χIùmЬ.CǒM
一声压抑的惊呼,张曦秀被小心地甩在了锦被上。
萧炎凤并不是个细致的人,可今儿他却想给张曦秀最细心的体贴和感受,遂,小心地将张曦秀放正,拿过她的头发搭在自己的头发上,小心地打着学了好久的同心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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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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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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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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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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