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是该说拿最贵的吗?小伙计在外头听的车里一声娇喝,有些傻眼了。
发子也忧心凝香,听的这话,忙上去推了小伙计一把,道:“你磨叽什么,没听到我们小姐吩咐呀,快去!”
小伙计见发子推他,忙拿手格了下,电光火石间,发子手里已然多了张纸条。发子一愣,倒也稳得住,嘴里继续道:“行了,赶紧的,我们这还赶路呢。”
小伙计完成了任务,自然不再磨叽,当即点头哈腰地往回跑,边跑还边喊着,“若是不合适,你们可不能怨小的。”
发子已然退回了马车旁,他也没看纸条,借着遮挡,悄悄地将纸条塞给了探出头来的芬芳手里。
接了纸条,芬芳也是一愣,没敢多话,将纸条一展,捧到了张曦秀的眼前。
张曦秀见她如此,知晓她是怕纸条上有意外,才没放到她手里。遂,她也没说什么,凑着窗棂透过来的光,便低头看了起来,‘想法子进店!’短短五个字,潦草急躁。
张曦秀心头一梗,一时无法判定,忙给芬芳使了个眼色,让她看看。
芬芳看了,也是一头的雾水,只傻眼盯着张曦秀。
见她如此,张曦秀无法,牙一咬,凑到窗棂旁,冲着外头的发子,小声问道:“四王爷的店铺在哪,你可知晓?”
发子其实并不知晓四王爷的店铺在哪,忙回道:“不知道,不过,我认得暗记。”
“好,那你赶紧看一下这家布店的暗记。”张曦秀直接命令道。
发子没问为什么,直接往店铺招牌处看去,果然,有四王爷府的暗记,遂他心里一喜,不过到底警觉,忙压住心里的激动,小声回道:“这家店铺就是四王爷府的。”
张曦秀没接话,也没激动,只又冲着芬芳道:“你转过纸条看看,可有暗记?”
芬芳被张曦秀搞的一头雾水,可她素来信服小姐,且发生了这么突然的一件事,小姐的处变能力,她自觉比不得,遂听话地翻转了纸条,一个古怪的符号?
自己认不得,芬芳忙将它举到张曦秀的跟前让她看。
张曦秀打眼一瞄,四字的小篆,暗示四王爷的意思吧,微一闪神,张曦秀冲着芬芳,小声道:“想法子进店。”
芬芳已然知晓纸条上的字了,不由的皱眉道:“能有保障吗?”
张曦秀摇头苦笑道:“这可是四王爷的人传来的信,你觉得我们能计较其他的事,而不进店?”
当然不能?那可是四王爷府的人,说不得这纸条上就含有四王爷的意思,遂,芬芳也不用张曦秀交代,直接将她的意思和刚才纸条上的意思,小声说与了外头着急的发子听。
发子一听,眼神一厉,更为警惕地往四周扫视了一番,心里有了计较,便压着声音对张曦秀道:“小姐安心,小的这就带您进店。”
张曦秀一听这话,忙急着拦道:“发子慢着,人家让想法子进店,那就是说不想暴露了,你可别莽撞了。”
发子自然晓得这个意思,这才说‘小的带您进店’的话,不过,小姐能明白这个意思,他也就不忙了,回道:“小的明白这个理,正想法子,小姐可有恰好的法子?”
张曦秀一时哪里能想到什么巧妙的法子,瞒过旁人的眼线混进店铺,不由的眉头深锁。
见小姐劳神至此,芬芳急的不行,嘀嘀咕咕道:“要是凝香这丫头没晕就好了,说不得她咋咋呼呼的有法子。”
不想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深思的张曦秀,她看了眼凝香,当即哭了一声,‘凝香,你怎么了?’
她一哭喊,吓了外头的发子一跳,再顾不得规矩,忙忙地问道:“芬芳,你凝香妹子怎么了?”
芬芳也机灵,一下子就领会了张曦秀的意思,声音喊的比张曦秀大,“发子哥,不好了,凝香姐姐不知怎么地,口吐白沫了。”
发子不知真假,急的眼睛都红了,一把掀开帘子,道:“小姐,得赶紧送凝香就医。”
张曦秀早就防着发子掀开帘子了,遂,发子看见的只是个盖住了脑袋的凝香。一时,车内车外乱成一团。wWW.ΧìǔΜЬ.CǒΜ
正好送被褥来的小伙计瞧着他们这样,不由的多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东西还要不要?”
发子正急的不行,听的这话,忙一把拽住小伙计的衣领,急问道:“小哥可知道哪里有医馆?”
“医馆?你们怎么又要看病了,刚不正买被子吗?”小伙计也是真傻了,捧着被子结结巴巴地问道。
车里的张曦秀顾不得车外两人的拉扯了,直接吩咐道:“发子,车里窜风不能让凝香再受寒了,先寻个落脚地,然后再寻大夫。”
发子听了,再顾不得小伙计,一丢手推开小伙计,就准备寻落脚的客栈茶馆什么的。
小伙计被他一推,执拗地道:“你这人,推人就算了,我这被子寻谁给钱呀?哦,不,你们还要不要了?”
被小伙计一缠,发子福灵心至,一把拉住小伙计道:“被子我们要了,小哥,让我们的人进你们的店歇一歇脚可行?”
他话是这么说,人却已经对着车里的张曦秀道:“小姐,烦您将凝香交给小的,我抱着她进这布店躲一躲风。”
他急张曦秀比他更急,掀开帘子抹了泪道:“成,就先去布店躲一躲。”说完,配合着芬芳将昏迷的凝香半扶半抱地弄出了车厢,交给了急的青筋直冒的发子手中。
发子一接过凝香,再顾不得其他,小心护着人疾步往布店的大堂走去。
小伙计冲着发子背影‘哎哎’了几声,见没人应,忙捧着被子,对已经下车的张曦秀道:“这位小姐,我这被子怎么弄啊?”
张曦秀抽抽噎噎的也说不出个什么来,一旁的芬芳俏脸一寒,啐道:“你个眼皮子浅的,没瞧见我们小姐被吓着了,不过就是床破被子,能少了你钱,赶紧的,帮我们看着点马车,一会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伙计被她这话弄的一愣,当即嘟囔道:“什么就破被子了,这被子可是我们店里的好货。”说完,瞧见张曦秀两人走远了,他忙又‘哎,哎’了两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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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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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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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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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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