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叔忙笑了道:“邀请了,他算是我和凤娘的大媒人,如何能不请。”
张曦秀见常大叔脸上泛着光,不由的为他欢喜了几分,便道:“大叔这婚事是我们家的第一桩喜事,大叔该当将熟悉交好之人全请来。”
常大叔在张曦秀替她谋划婚事时,就知道张曦秀这是将他看做了家人。此时再听她提这话,还是激动不已,大方点头道:“谢小姐了,不过,我之前也没什么至交好友,有的,也不在京里,不过,该请的人我还是请了,小姐安心。”
张曦秀点头道:“如此甚好,对了,大叔别忧心聘礼嫁妆,奶娘领着绣房的人日夜赶工帮着做呢,保管误不了喜事。”
这话倒真是实实在在吓了常大叔一跳,他正为这事烦,毕竟时间仓促,聘礼倒也好办,毕竟两人皆无亲长,且他往日一人,倒也留下了不少好东西,此时拿出来正好当聘礼。m.χIùmЬ.CǒM
可凤娘几乎是净身出户地被卖出来,拿什么办嫁妆?他倒是想帮,可嫁妆除开钱能买的,还有钱不能买的。为这个,他倒是隐隐有些后悔日子定的太早了,累的凤娘都半个多月不曾露面了。
如今见自己忧心烦恼之事,早被小姐给解决了,常大叔真不知自己当初答应曹东看护张家姐弟是自己恩多?还是张家与他恩多了?
遂,常大叔也不是扭捏之人,便实实在在地谢了番张曦秀。
因为要操心常大叔的婚事,日子还真过的又急又快。
这日总算是迎来了常大叔的大喜。
新房自然是靠着阮老爹夫妇隔壁的院子。张曦秀虽是主子,可到底只是个未出阁的女子,所以,这会子她只呆在新房里看着全福人给新房最后一次布置。
看着新房布置好了,张曦秀笑看着芬芳道:“这里没什么事了,我们快去新娘子那看看。”
芬芳也想凑热闹,应道:“成,虽说阮妈妈不许小姐动手,可看看该不会拦着。”
张曦秀莞尔,道:“你想看怎么不早说,吉草那丫头多老实,直接一早就不见人影了。”
芬芳被小姐这一调侃,不由的咯咯一笑,大方地道:“我没见过谁家成亲,自然眼馋,若不是吉草那丫头跑的快,我定早去了。”
张曦秀轻拍了把芬芳的手,笑嘻嘻地扶着她的膀子,往凤娘早前的住处走去。
这一日,张家处处喜庆,连带着隔壁褚宅的人也忙忙糟糟地来回窜。
这样的阵势哪里像是一个老家人的婚事,反像是主子的婚礼了。有这想法的绝不止张家上下,还有乔掌柜荐来置办酒席的上下人等。
冬日天冷,张家大厨房的大灶间却异常的闷热。
“婶子,这真是家人成亲吗?”一个嗓子暗哑的丫头小声问一旁忙着添柴火的老妈妈。
老妈妈是张家的帮厨,听了这话,与有荣焉地道:“可不是,我们家小姐待下人好着呢,你这丫头好好做,若是做的好了,回头赏钱少不了你的。”
小丫头瞧了瞧这大厨房,倒也露了艳羡的神色,点头嘻笑道:“听妈妈的,我定好好做事。”说完,她又有些害羞地道:“不知道小姐长什么样?我光听说小姐好,还没见过呢。”
老妈妈听了这话,斜了眼小丫头,道:“小姐岂是谁相见就能见的,你个小丫头心思还不小。”说完,见小丫头有些失望地低了头,她又笑了道:“算你有运道,我一会子要给小姐送吃食,你同我一道去吧。”
其实张曦秀的吃食都是自家小厨房做出来的,可今儿凤娘成亲,小厨房自然不能用,再加家里人人忙,替张曦秀张罗吃食的吉草和芬芳就更忙了,所以,吃食就算在了大厨房了。
小丫头听了这话,当即乐了,点头道:“谢谢妈妈,总算是能瞧到小姐的模样了,回头家去了,也能同旁人说一说。”
她这话倒是惹了老妈妈不高兴了,只听她呵斥道:“瞎寻思什么呢,小姐的模样能到处说,看来你还是呆在厨房吧,没得给我招获。”
这话唬的小丫头心头一跳,忙忙地讨饶不跌。瞧着她可怜样,想想她也是乔掌柜推荐来了,老妈妈这才松了口,答应带她去送饭,不过,警告她不许没规矩瞎看瞎打探。
厨房的事只是个小插曲,婚礼照旧按部就班地进行着。
到了晚间开席,张曦秀并没有躲在自己院子用餐,而是来到了外间,同家下人等一道吃了酒席,算是给常大叔撑足了面子。
她这样倒是让厨房的老妈妈和小丫头跑了白腿,老妈妈倒是没什么,小丫头不由的暗恼不已。
因为是坐席,所以,大家算是吃了个早晚膳。不过,冬日苦短,大家也不影响新人洞房,吃了席,便都自觉地早早回了自家院子。
到底是实实在在累了一天,一回了自家屋子,张曦秀再顾不得形象,往暖榻上一躺,喟叹道:“成个亲可真累,回头不管谁成亲,我都不好奇了。”
见小姐累的很了,芬芳忙扭了个热帕子递过去,笑道:“凤娘今儿更累,一动不动地坐着,想想就替她累的慌。”
吉草听了笑道:“这就叫累了?”说完,见芬芳看了过来,她不耐地道:“你可真笨,往日那些个大家小姐成亲,哪个不是凤冠霞帔,头上的冠帽重的很呢。”
张曦秀是见过林薇成亲的,虽说那时候林薇还没戴冠帽,可放在梳妆台上,一看就重的很,遂她有些怕怕地道:“这么重的东西,戴头上一天,还真是够吓人的。”
芬芳和吉草听了这话,齐齐看了眼张曦秀,见她确实是怕的很,不由得互看了眼,偷偷乐了。
她们这里欢乐的很,张家其他人也因为酒足饭饱,乐颠颠地讨论着常大叔的这场婚礼。
在这么欢快的气氛下,人总是容易懈怠些的,这不,有人就瞅着这个空档,在张家前后院,偷偷摸摸地偷窥了起来。
要说张家的守卫并不薄弱,只是张曦秀不喜有人盯着自己的院子,便强烈要求萧炎凤不许在她院子周围放人,这才让来人有了机会查探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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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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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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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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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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