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他不由的诧异道:“这可是好东西,你怎么不想要了?”
张曦秀鄙视地瞥了眼某人,故意咬着‘随身’两个字,问道:“你想我拿了旁人的随身之物?”
在张曦秀刻意点出‘旁人’后,萧炎凤总算是回过味来了。一回神,他脸上当即不好,忙将东西往自己怀里一塞,道:“这个可真是好东西,我先帮你收着,回头等有了孩子,留给孩子们。”
他这动作快,说的话也快。说完拿完,萧炎凤才回过味来,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不由的大窘。
张曦秀见他窘迫的样子,自己想害羞都害羞不起来了,不由的嗔怒道:“你说你,这会子没人你瞎说,弄习惯了,回头可不得让人笑死。”
萧炎凤为自己刚才不过心的话正吊着胆,不想小女人虽生气,倒也没勃然大怒。遂怕她觉得自己不尊重,忙解释道:“我刚才急了才说错了话,这也是在你跟前,若是在别处,又或是但凡换了个人,我也不会如此的,你放心。”
张曦秀好笑地瞥了他一眼,啐道:“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好话歹话可都是你说的,与我何干。不过,这两样物件这么贵重,你就这么收了?”
知道小女人不想再提尴尬的话题,这才转了话。萧炎凤虽说想到日后的儿子,有些欣喜,也是不敢再就这个话题深入下去的。遂,他忙乖觉地转了话头道:“没事,这两样物件虽要紧,可也没让舅舅和师父伤筋动骨,再说了,日后他们也是会给孩……我们的。”
差点又说出孩子两字,萧炎凤一个激灵,堪堪转了音。
张曦秀如何听不出来,不过见他临时转了话头,便当没听到,皱眉道:“你心里有数就成,不过,别仗着长辈们爱护,就随意了。”
萧炎凤知道张曦秀这是关心自己,遂解释道:“你安心,这两样玉佩是师父和小舅的凭证,有这个可以去他们任何一家铺子提取银子,不过,不多,一次只能五十两,其实这就是给孩子的。”
说完,萧炎凤有些不好意思了。
别说萧炎凤不好意思了,张曦秀都觉得两老的有些促狭,这给孩子的见面礼,居然提前给了自己。
张曦秀脸上的尴尬萧炎凤自然瞧见了,忙转而问道:“舅舅给的那个定亲玉箫,你可有拿出来看过?”
张曦秀被问的一窘,红着脸道:“刚拿来的时候看过,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
张曦秀一说开,便察觉出不妥来,索性问上了。
萧炎凤早就知道张曦秀的聪慧异于常人,遂含笑道:“嗯,问题没有,不过那个小玉箫可是家母昔年的旧物,也是极好的东西,你拿出来,我指给你看些特别的地方。”
张曦秀早就将小玉箫郑重地收了起来,见他特特要自己拿出来,知道里头必定有古怪,遂起身往内室走去。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本坐着的萧炎凤给隐在暗处的人打了个手势,便尾随着张曦秀去了内室。
他身负功夫步子轻,前头的张曦秀并没有察觉出,只一味地往放着定亲信物的梳妆台走去。
萧炎凤还是第一次明晃晃的进张曦秀的内室,他今儿可是仗着胆子来的,当然也有借口,不然一会子铁定要挨张曦秀教训。
果然,张曦秀一转身瞧见某人居然追着自己进来了,不由的红着一张俏脸,嗔怒道:“你跟着进来做什么,赶紧出去,一会子凝香的茶便到了。”
萧炎凤防着挨训,忙解释道:“你别急,凝香不会进来的,我刚才交代人拦着了。我跟着你进来,是有极要紧的话说,不然我哪里敢擅闯你的闺房。”
他话说的好,不过一双眼睛可不老实,一会子看看这,一会子看看那,不仅如此还不时地赞叹和点评。琇書網
张曦秀有些哭笑不得看他耍宝,瞧着某人居然有模有样地往床榻走去,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忍着脸红,一把将某人拽住,道:“好了,说吧,什么了不得的要紧事,你居然追进了卧室。”
萧炎凤知道床榻处是别想去了,最后瞧了眼淡绿的帐子,绣着蔷薇花的帐帘,他虽遗憾可也不急,遂便随着某人的拉扯,往桌子旁走去。
一出了卧室,张曦秀将某人按坐在凳子上,这才松了口气,即使是前世,她也没让个男生瞧过自己的床铺。
萧炎凤可是个察言观色的高手,知道小女人此时正尴尬着,便自己动手将盛放小玉箫的匣子打开来。
摸着小小的玉箫,萧炎凤怀念地道:“这是母亲随身之物,我一直以为舅舅他们给母亲随葬了,原来是留下来给你了。”
张曦秀见不得某人消沉,遂故意啐道:“什么叫留下来给我了,那会子可还没我呢。”
被张曦秀一打岔,伤感的氛围立马破灭,萧炎凤心念她的好,感激地握住了张曦秀的手,笑道:“没事,这就该是你的,对了,你看看这小玉箫可吹的起来?”
张曦秀瞧着他神神秘秘的样子,也提起了兴致,也不嫌弃什么过世之人的物件了,忙忙地细细揣摩起来。
小小的玉箫拿在手里,只有手心那一点点大,有些像前世的口哨,张曦秀点点头有些明白了,遂笑着道:“可是像竹哨似得吹?”
好个聪明的女子,萧炎凤与有荣焉地乐了,忙指着玉箫一端的那个细小的孔洞道:“不错,确实同竹哨的用处差不多,不过,这个可是比竹哨强百倍。”
张曦秀疑惑道:“强百倍?难道是它的声音传的远?”
萧炎凤点头道:“是,不过,它有个特点,并不用嘴吹,只用手捂着玉箫开开合合就能传出声音,你试试?”
张曦秀本对吹旁人的东西有些别扭,不想这个并不用吹,倒是松了口气,遂照着萧炎凤的指点试了试。
可惜,饶是张曦秀再如何听,也是没听到丁点的声响,不由诧异地看向老神在在的某人。
萧炎凤早前听舅舅说起也是不知道的,自然刚开始也是张曦秀这表情,遂见她如自己刚开始般,笑了道:“听不到吧,这就是小玉箫的特别之处,它发出的声音只有远处的一种翠羽能听的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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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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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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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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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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