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张曦秀看过来的目的,周敦一暗暗点了点头,让她放心。
见周敦一点头,知道这嗷嗷叫的梅七伤的并不重,不由的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鄙视。
张曦秀暗自思量如何处理这事,那边梅氏不乐意了,直接催道:“二丫头,你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去请大夫,没见你姐姐疼的利害吗。”
张曦秀很是白了她一眼,讽刺道:“大夫请来,说不定大家脸上都不好看,我看菊花也没怎么样,就这么着的好。”
“什么,你个死丫头,居然这么说,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菊花可是你长姐,一个妹妹就这么对待姐姐的,我们这些乡下人还知道对长辈兄姐要听话知理呢,你一个官家小姐居然这么不懂理,可见真是有人生没人养的。”梅氏是真火大了,一出口就是伤人的话。
“谁有人生没人养?哪个在这大放厥词呢,有胆的给爷滚出来。”随着一声冷冽的呵斥,一道青影飘然落在了张曦秀的身旁。
屋里众人被这一声刺破耳膜的呵斥齐齐吓了一跳。
张曦秀因为对某人太过熟悉,倒是没被吓着,不仅如此,心里隐隐的还有些激动和心安。仿如有了依靠般。
张曦秀此时的感觉是,她的这些心情是周敦一没法给的。刚才见周敦一进来给自己解了围,她只觉得感激,可还是有些被人瞧见家丑的尬尴。亏得周敦一守礼,瞧出是她家事,便没再插手,不然她还不知怎么面对人家。
此时有了某人的回归,张曦秀是真放松了,心神一松,她没来由的有些心酸,感叹这有后盾和没后盾的极大不同。
萧炎凤并不知道,自己这高调的出场让张曦秀对他本有些犹疑的心,真真切切地定了下来。他这会子正火冒八丈地谋划着怎么收拾这些人,才能解气。
要说萧炎凤赶的也巧了,他本收到姬大师的信,因师父要求他一回来就先回褚宅,可他心里实在是放不下张曦秀,这一晃两人可是几个月没见面了。
遂,他想着提前上岸,骑快马先路过张家看一眼,曦秀好不好,再去师父那里。哪里想到,这一进了张家门前的槐树林,发现门房那是半个人影也没有,这就算了,隐隐的他还听到张家传来吵嚷声。
这下萧炎凤急了,也顾不得师父一再交代先别见张曦秀的话了,忙忙地甩了手下,便进了张家,正好也就听到了梅氏叫嚣找死的话。
萧炎凤虽一路风尘,但半点不掩风华,他天生就属于那种只要他愿意,便能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的人。
遂,他一出声,屋里所有人都往他这边看了过来。
且,属于滚刀肉的梅七本想着待没人注意的时候,他再对张曦秀发难时,也被眼前这光华滟潋的公子哥给逼的自惭形秽,不吭声了。
梅氏到底是有所依仗,虽也胆怯,可被逼到这份上,她再瞧着这男子同张曦秀站的这般近,又兼女儿和侄儿,外加她自己都吃了大亏,不由的胆子一壮,冷冷地瞥了眼张曦秀,骂道:“二丫头,你还要不要脸,怪不得不肯回张庄好好给父母守孝,原来是在这勾搭上了公子哥儿,这还不止一个,我呸!”
说完,梅氏还不怕死地在周墩一和萧炎凤之间来回看了几下。
她这动作无疑比言语更令人恼火,阮妈妈当即稳不住了,跳脚骂道:“你个死婆娘,找死是不是,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臭嘴。”
张曦秀一见奶娘气的不轻,忙快走几步,一把压住坐在凳子上的奶娘,这才冷冷地看着梅氏道:“二伯母这是想定了要这般与我为难?”m.χIùmЬ.CǒM
梅氏见张曦秀虽冷着脸,可语气却带着点叹息和迟疑。她本有些害怕,这般一瞧,她觉得张曦秀怕是真同谁有了首尾,遂倒是抖了起来,冷嗤道:“这会子知道怕了,刚才干什么去了。自家伯母来了,不说招呼一声,上来就撂脸,还怂恿下人打人,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样拿出去说一说,你和贤哥儿能讨的了好?”
她这样,张曦秀是彻底冷了脸。
萧炎凤早就忍不住了,见张曦秀变了脸,当即冲着外头的人喊道:“赶紧进来几个人,将这疯婆子和地上这两货全给我扔出去,留在这里,没得晦气!”
梅氏若不是张曦秀的伯母,怕是萧炎凤直接就给踹出去了,哪里还有这么多话。
萧炎凤的性情,自家人都知道,可外人不知。这不,张二伯家那仨不乐意了,连一直有些怔愣的周敦一也瞧着还想闹腾的张家仨人,也有些不耐地皱起了眉头。
萧炎凤是谁,这些人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见那仨个想说什么,直接又喝道:“闭上你们的乌鸦嘴,若是再叫我听到什么不得了的,看我不削了你们的皮。”说完,一巴掌拍在了凳子上,‘咔嚓’一声,凳子碎了。
这场景对于梅氏仨人来说太过于惊悚了,别说开口说话了,就是身体都开始惊颤了,哪里还有多余的思维来想眼前的事。
见自己成功地震慑了梅氏仨人,萧炎凤得意地冲着身边的张曦秀挑了挑眉,不想得了张曦秀几个白眼。
见自家未婚妻这模样,萧炎凤有些傻眼地摸了摸鼻子。
张曦秀见他还知道错了,这才缓了脸色。不过,也感他一片维护之情,要知道,她其实并不擅长同人明刀明枪的对阵骂街。
想想今儿这事也确实是不能善了,既然如此,那强硬些也是不怕的,遂张曦秀当先看着有些惧怕的梅氏道:“二伯母还是先回去的好,有些事并不是你能算计得了的。”
张曦秀说话,梅氏虽说不敢再骂,可说道几句还是敢的,当即道:“哼,好你个二丫头,今儿伯母算是领教了你的好家教,果真如大嫂说的少教……”
“放你娘的臭狗屁,赶紧滚!”骂人的不是萧炎凤而是一旁正气的眼发红的阮妈妈。
梅氏不敢看萧炎凤,可她敢骂阮妈妈,当即啐道:“你个死奴才,谁给你的胆子来骂主人家的,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你就等着进窑子当老鸨子吧,我呸!”
这话村的可以,张曦秀已然是不想再同梅氏说什么了,直接对外头道:“将他们抬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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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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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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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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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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