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七月将至,农庄里的事也很是忙人。想到自己投资下去的银子,张曦秀便将心思硬从大王氏身上给拽了回来,一心打理起了农田里的事务。
张曦秀这里消停了,张庄张大伯家可不清净。
某一日。
“你个死小子,你说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二丫头他们在大王庄的事?”大王氏一脸怒容地瞪眼看着拦在自己跟前的儿子。
大王氏的怒火并没让老实憨厚的张安退却半步,他有些恼怒地瞥了眼小王氏,见她瑟缩了下,知道自己知晓堂妹在大王庄的事确实是妻子说出去的,不由的心头黯然。
他不是不知道妻子有些眼馋旁人的家财,可自己已然同她说过了,先别说三叔当年待自己不差,就说这是旁人家的家财,自家有手有脚,只要下力气,难道还挣不饱肚子?
小王氏其实有些冤枉,她还真不是故意说出去的,而是被大王氏诈出来的。不过,她也是有那私心,便顺道应承了,现如今见丈夫失望地看向自己,心头一酸,低下了头。
小夫妻两的眉眼官司自然看在了大王氏的眼里,见儿子儿媳这时候了,还顾着自己打情骂俏的,心头更是火气。
遂,大王氏一把推开儿子,骂道:“你个不孝子,这时候了还看着那婆娘的眼色做什么,难道是她不让你说的?”这般一想,她倒是心气平了些,立马转身往小王氏扑去。
大王氏素来彪悍,一转身便逮住了小王氏的膀子,一通乱拳已然打在了小王氏的背上。
张安还没见过自家娘打他媳妇,一时愣愣地看着两人,待听的小王氏喊叫,他这才忙忙地上前拦住了他娘。
见儿子护媳妇,大王氏越发闹腾的凶,哭天呛地的弄得院里鸡飞狗跳的。
“住口!”随着一声吼,张大伯一把推开了院门。
见院子里的情形实在是糟糕,张大伯越发恼怒,冲着儿子喝道:“你是死的呀,就由着她们这么闹,不怕人笑话啊!”
当家老爷回来了,自然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大王氏本就有些怕自家相公,如今见他脸色阴沉,就越发不敢出声了,有些讪讪地起身拍打了下衣服,挤了笑道:“当家的,地头的水灌好了?”
见她这副丑态,张大伯有些嫌弃地瞪眼道:“还知道今儿灌水,我看你们这是闲的皮痒痒了。”说完,见儿媳妇躲在儿子后头探头探脑的一副不上台面的样子,很是不爽地冷哼了声,便冲着儿子道:“去外头将牛车赶到牛棚,喂上细料。”
听的这话,张安松了口气,对女人间的撕扯他实在是不会处理,好在父亲回来了。
每年这个时候,牛都要出大力,大王氏听的喂细料,知道今儿牛又费力气了。她心疼牲口,不由的想起大王庄听到的消息,遂,她顾不得老伴的冷脸,边随着老伴进屋,边说道:“我听我哥哥他们说,二姐儿那个庄子有架水车,稻田放水一点也不用烦。”
听的这话,张大伯冷脸滞了滞,想到刚才族长同自己说的话,他不由的坐下叹了口气。
见老伴居然叹气,大王氏有些摸不准地道:“怎么了,难道是地里的活计不好?”
张大伯有些莫名地看了眼老伴,见她着急的很,这才松口道:“你打探的如何了,那庄子果真不是老三置办的?”m.χIùmЬ.CǒM
大王氏一听这话,泄气道:“还没打探到实信,可我嫂子说,她几个月前,是真听说张家的庄子易主了。”
张大伯看了眼老伴,失望道:“这件事,族长不打算管了。”
“为什么?不是说好了吗,到时我们许族长三成的好处,他那抠门的怎么就不管了?”这话让大王氏很是不解。
见大王氏呼喝,张大伯很是瞪眼道:“你吵吵什么,族长那老滑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个实证铁证,你指望他能出头?”
大王氏也想起了族长的性子,不由的叹气道:“难道就这么放着不管?”说完,她又心疼地道:“当家的,我可是告诉你,那庄子我看了,大着呢,虽说二姐儿不会打理,可好歹的也能产出粮食,这时候不赶紧想法子搀和进去,季节一过,我们可是啥也得不着。”
大王氏知道庄子若真是老三留下的,凭着如今二姐儿如此得老三那些个官老爷同窗的庇护,自家是夺不过来的。
这般一来,她们就只能是仗着亲属,以亲长的身份去庄子帮着二姐儿她们管,如此,这里头可操作的事就多了。
大王氏所想是和老伴商议过的,遂大王氏一说完,张大伯就陷入了沉默。待过了会,他看着老伴道:“时间是有些紧,你这样,将老三家的事透露给老二两口子知晓。”
“什么,告诉他们,凭什么?”大王氏是想独吞张曦秀庄子的一切的,若不是想扯了族长的大旗来压张曦秀,她连族长的那一份也不想分呢。
见老伴又咋呼,张大伯很是生气,他难道就舍得分二弟一份了,这不是没法子吗。
遂,他瞪了老伴一眼,斥道:“好了,别嚷嚷,你懂什么,我这不是没法子才如此的吗。再说了,如今二姐儿她们有当官的护着,家财也好,过继也好,想谋算都不现实了。”
说完,见老伴仍旧一脸不忿的样子,张大伯摇头道:“如今这状况,我们没其他法子,只能是靠着老二他们那头闹腾,我们才能从中捡漏。”
见老伴说能渔利,大王氏虽仍旧不甘,也只得无奈地点头同意了。
既然同意了老伴的主意,大王氏当即便准备去老二家转转。不过,一想到老二家如今正相看女婿,她不由的住了脚,问道:“他爹,我去说的话,梅氏那婆娘怕是不会信,他家正相女婿呢。”
这是什么话?张大伯不由瞪眼道:“你打哪里听来的?菊花的婚事不是没成吗,梅家那小子不是跑了吗?”
“跑什么呀!梅七那小子什么也拿不出手,脑子也不是个灵光的,没钱没脑子,没跑多久便被梅四和梅六给捉了回来。”大王氏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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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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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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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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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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