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是行脚商人聚集休息的地方,张曦秀瞧着两边看过来的目光,心头真是火大,暗道,今儿真是诸事不顺。
芬芳心里也是恼火,见小姐皱眉,眼前这老婆子又惺惺作态。遂,她眼珠子一转,带了笑道:“妈妈到底比那位妹妹来的知礼,看在妈妈的面上,我们也不会计较什么,再说了,我们这还赶路呢,望妈妈别再纠缠了。”
她的话也是故意放开了喉咙说的,要知道周围都不是贵人,她这么一说,那些一贯看不上贵人的人,自然是会偏向自己和小姐。
果不其然,一直看着她们这边的人,自有胆大者听的芬芳的话,插嘴道:“是这话,人家的马车人家自己不坐,难道走回去?这小丫头确实是强人所难,这妈妈若是知礼,确实该赶紧让开,让人家小姑娘走的好。”
蓝妈妈万万没想到,今儿居然踢到铁板了,难道这些人不知道成郡王?
要说着蓝妈妈不是别人,正是嫁入占家杨氏身边的妈妈。
蓝妈妈这一愣神的功夫,张曦秀已然走到了她的身旁,使得蓝妈妈下意识地一抓,正好抓住了张曦秀的面纱。
很不巧的,张曦秀面纱被蓝妈妈这一抓,便掉了下来,亏得张曦秀不喜面对人群,一直微低着头的,不然这下可是要惹麻烦了。
别说芬芳怒目直视这蓝妈妈了,被抓掉面纱的张曦秀也十分恼火,正好她个高,头低着正好看着蓝妈妈。遂她眉头一皱,准备呵斥几句。
哪里想到,张曦秀刚想说话,就看见蓝妈妈像是遇见了鬼似的,呆愣着张大了嘴,傻傻地盯着她看。
不明所以的张曦秀很是不耐地皱起了眉头,接过芬芳捡起来的面纱又戴了起来。
她这一动作,倒是让蓝妈妈回了神,忙有些支吾地问道:“小姐打哪里来?”
见这老妈妈越发不成样,张曦秀半点不想拖延,话是不打算说了,直接绕过了蓝妈妈,扶着芬芳的手上了一旁的马车。
大川可是一直注意这里的,一见小姐绕了过来上了马车,他当即一鞭子,便驾着马车往南走了。
她们这里一气呵成,倒是让周围看热闹的人散了开去。独留下蓝妈妈和那小丫头呆愣在路中间。
逃出人群,上了马车,张曦秀这才算是松了口气,刚才她恍惚听的这老妈妈说是什么占家的人?也不知听的真不真?就这话她也不好问芬芳,只得憋着。
不过想到刚才那位妈妈看自己的眼神,张曦秀忽然觉得有点不妙,她敢肯定,这蓝妈妈应该是认识自己,又或者真是占家的谁?
是谁?张曦秀不想多考虑,只摇头吐了口气,她实在是觉得今儿倒霉到家了。
芬芳也是窝了一肚子火,不由的骂道:“哪里来的两个半吊子,居然这么大刺刺地拦了旁人的马车,京畿重地,也不怕得罪了人。”
张曦秀无心附和芬芳的话,想起前一次来京城的经历,觉得京城果然和自己相冲,不由的挑起了车帘子,看向外头。
已经五月,外头桃红柳绿,春意盎然,真是令人心旷神怡,一下子,张曦秀吐尽了胸中的闷意。
芬芳见小姐心头舒缓了些,不由的悄声问道:“小姐,下面是临浦镇,我们是停一停,还是绕过去?”
张曦秀已经没心情再逛了,忙摇头道:“绕过去吧,今儿真是事多。”说完,想起方大娘的儿子,她忙又对外头赶车的大川道:“大川你可交代好,让方魁别暴露了?”
当时她们正准备往方魁的小店走去,且也离的不远了,可惜被人横插了进来,当时小丫头发飙的时候,方魁正准备来解围,是张曦秀让大川阻止了。
要知道,这些不讲理的官二代,自己走了,她们或许无可奈何,可留下的方魁守着铺子可就要遭殃了。
张曦秀此番再问,便是怕给方魁惹了麻烦。
大川晓事,忙回道:“没事,方掌柜精着呢,见我们并没遭了麻烦,早躲在一旁了,那些帮着说好话的人,就是他悄悄挑起的。”
这真是有点意外了,就她所认识的方魁,因为做生意的缘故,最是不喜惹事,哪里想到,他居然为了给自己解围,还做起了这种煽风点火的事。
遂,张曦秀笑了道:“他也太冒险了些,若是被人看破,这可如何是好。”
大川憨笑道:“无妨,那时候那么多人,谁会注意这话是谁挑的头,再说了,我看那家主子都没说话,肯定不会有事的。”
倒也是,至始至终也没听到那家小姐说话,张曦秀不由点了点头算是放了心。
此时被她们议论的那家小姐,并不是不喜说话,而是被自己的奶妈妈拦着不便说话罢了。
张曦秀她们还没走的时候,占二小姐就已然生气了,她虽自小失去了亲娘,可到底是在老太太身边长大的,没人敢欺了去。
再加,王妃姑妈待她也是十分的喜爱,故而,脾气性情早养成了一股娇小姐的霸道。甚至在杨氏这个后娘跟前也是没怎么收敛的。wWW.ΧìǔΜЬ.CǒΜ
“妈妈你拦着我做什么,这死丫头居然敢说出我的来历,看我不撕了她。”菲姐儿虽才十二岁,可气势不比成人弱。在丫头故意露出她名号的时候,火了。
占家菲姐儿的奶娘田妈妈听了小姐这话,也是火大,不过,她到底年长些,也是心计不凡的,早就看出这蓝妈妈和那个小丫头的计谋。
遂,她压着火,劝解道:“小姐千万别上当,这死婆子故意弄了辆坏马车来接我们,就够糟心了,如今又故意让那死丫头出去拦旁人的马车引起麻烦,还不是故意要拖延小姐回府时间。”
菲姐儿只是脾气急了点,并非笨蛋,遂忙冷静了下来,问道:“那怎么办呀?今儿可是端王府的赏花宴,死老婆子不说早点接我回去,一直赖到今儿早上才说,真真是不得好死。”
说完,想想她又有些生气地道:“老太太怎么也没想着早点让人来接我,若是老太太派人来了,今儿也不会这么晦气了。”
这话众人可不好接,且谁都知道老太太是真心疼小姐,小姐这么说有些显得没良心了。
怕小姐再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一直闷不做声的梨蕊忙接话道:“我们走时老太太就嚷着头晕了,怕是并不知道这事,不然老太太不会让夫人派人来接的。”
这话也对,菲姐儿瘪了瘪嘴,点头道:“如今这样,我们怎么办?”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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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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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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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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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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