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曦秀听了这话,一点讶异也没有,就这样的人,她真不想认作姐姐,遂,冷笑道:“当着二伯,我也不稀的说你,你还是早些回去,免得二伯母着急。”
被张曦秀的冷眼冷语一激,张菊花突然就激动了起来,气急地往前跨了几步,指着张曦秀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气急,张菊花喘了口气,才又道:“合着和我说话辱没了你,你算个什么东西,若不是我们家念着旧情,舍了这老房子给你住,你就等着露宿街头了,不说感恩也就罢了,居然还给我摆上副官家小姐的派头,看我不收拾你。”
说着话,张菊花当着她爹的面,就准备动手了。
她的举动来的无理也迅速,使得站在院门口的大川和刚出厨房门的凝香,想拦都来得及拦,惊的都不知如何动作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身高马大的张菊花能一下子打倒张曦秀的时候,情况发生了逆转,只听的‘唉哟’一声,张菊花人已经疼的冒汗了。
瞧见女儿吃亏,张二伯这才回了神,忙冲着张曦秀道:“二姐儿你这是干什么,好好的,你抓着菊花的膀子做什么?”
这话说的,张曦秀连鄙夷都懒得使了,二伯居然睁着眼睛说瞎话。刚才的事虽来的快,可站在他们中间的张二伯应该是瞧的清清楚楚,护犊子可不是这么护的。
不过,张二伯护短,张贤也不遑多让,一听的吵吵声,他就往外走了,只是没想到,一贯阴沉的张菊花,突然爆发。
正提着一口气,不想,吃亏的不是自家姐姐,而是张菊花,这让他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是十分震怒。
正好又听的张二伯不分青红皂白地说自家姐姐不对,他哪里还稳得住,当即道:“二伯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想说,是我姐姐得罪了堂姐?”
张贤同张家那些人说话,向来端着,令人不敢小瞧。
遂,听的他文绉绉的说话,张二伯有些讪讪地笑了笑,道:“自家姐妹,闹着玩而已,菊花也就是嘴上利害些,不想,二姐儿脾性也太大了,居然将菊花的手腕给抓肿了起来。”
张贤恨不能将张菊花的手给掰断了,肿了算什么。不过,二伯也忒夸张了些,他刚才瞥了一眼,张菊花的手腕,充其量不过是有些红,哪里到了肿起来的地步,这是想坏了自家姐姐的名声?
遂,心头恼火的张贤很不客气地道:“二伯这是什么话,若是让不明所以的人听了去,还当我姐姐跋扈呢。刚才明明是堂姐先伸手打人的,我姐姐不过是防卫罢了,怎么到了二伯这,成了我姐姐的不是了?再说了,堂姐的手也没肿起来。”
张二伯不过是习惯性地护短,被侄儿一说,也有些不好意思,怕事情说多了不好,忙拉了疼的直淌眼泪的女儿,道:“行了,别哭了,回头爹给你揉揉就好了。”
听着二伯居然一句呵斥女儿的话都没有,张曦秀姐弟互看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菊花吃了这么大的亏,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张曦秀,刚才一直没说话,不过是蒙住了。这一回过神来,又听的爹爹话里话外,并没给自己做主的意思,当即又是火起。
她是个向来自以为是的人,心里不高兴,便一把甩开了父亲的手,冲着张曦秀嚷道:“你个贱蹄子,你给我等着,看我不削了你的皮。”
说着话,她便抄起桌子上招待张二伯的茶杯,往张曦秀的脸上砸来。
这次可不比刚才,张曦秀也好,张贤也好,大川也罢,甚至凝香,都憋着一股子气盯着张菊花呢。
遂,她这才有个捞杯子的动作,大川已经先一步将两位主子挡在了身后,所以,张菊花的茶盏刚出手,就被大川一个伸手,给捞在了手里。ωωω.χΙυΜЬ.Cǒm
大川这一连串的动作,快且迅疾。张曦秀几个也都是练过身体的,特别是大川还是练家子,张菊花的动作并不看在他们的眼里。
不过,他们觉得不怎么样,一旁的张二伯可是吓蒙住了,瞧着大川居然牢牢地接住了杯子,就跟他往常上京,在西大街看杂耍师父们的手艺一个样。
素来胆小低调了张二伯,瞧着身高马大的大川有些怵了,一把拉了还要叫嚣的张菊花道:“好了,走了,都是自家兄妹不必如此。”
说着话,也不同张曦秀姐弟告别,便护着女儿出了老宅大门。
瞧着二伯风风火火地拉着不甘心的张菊花出了大门,张贤当先就撂了脸,“二伯这算什么,还有点长辈的样子没有?”
张曦秀也是气的浑身没力气,倒不是因为张菊花跋扈,而是觉得自家没有个长辈镇得住场子,就这么任由人随意的欺负上门。
这也是张曦秀一时想左了,也就是张家人,大川他们几个不好出手,若是换了旁人,怕是还没进院子,就被大川料理了。
不过,张家也确实缺了个能顶门立户的人。
众人正愤怒于张菊花的无理,倒是没注意张曦秀的不寻常。
张贤话一落,凝香当即冲着张二伯他们的背影,啐道:“到底是乡野村人,半点礼数都没有,长辈不像长辈,晚辈不像晚辈,回头,吃亏的必定是二老爷自己个。”
可不是这话,张曦秀这会子也缓过来了。想到日后张二伯有可能为他自己的宠溺,累了他自己晚年,张曦秀就不觉得刚才憋屈了。
怕弟弟同自己一样,张曦秀深吸了口气,应和道:“是这话,行了,你们都别想了,只当刚才来了条疯狗。”
说完,她又看了眼一脸懊恼的大川,笑了道:“好了,这事又不能怪你,且刚才若不是你机警,我们的杯子可就要遭殃了,这杯子可是我们费了好多心思才雕出来的。”
她语气轻柔,说的话又令人忍俊不禁,张贤几个不由的都露了笑。
凝香还笑着道:“小姐不说自己险些被砸,倒是心疼起杯子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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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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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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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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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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