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查着,查到什么了?这阮老头子走了,张家不就你最大了吗,有什么还不能弄清楚的?”路管家很是不屑地冷哼道。
瞧着路管家火气不小,许管事忙道:“账面上清楚了,清楚了。”
“说!”听说账面上清楚了,路管家来了精神,直接拉了许管事退到一旁,问上了。
许管事打阮老爹走后,就开始在账上作文章了,倒也不惧路管家询问。
看了看周围,见还隐蔽,他这才道:“原先的账已经不清楚了,有的只是搬到这里的账,基本上没银子了。”
本以为能听到什么有用的,居然是没银子了,路管家狠狠地啐了许管事一口,指着他道:“别给我耍滑头,小心你们夫妻二人日后还得伺候张家这俩崽子。”
许管事如今最是担心日后还得跟着没钱没势的张家,一听这话,忙舔着脸道:“路管家,路爷,小的是真没骗您,我接手的时候,确实是这样。”
说完,见路管家仍旧是臭着一张脸,不得不咬着牙道:“不过,小的知道老爷书房里的那几幅画和印章,值钱的很,若是能弄出来,定能换不少钱。”
“你小子能耐了,书房里我都看遍了,怎么就没看见啥值钱的,别跟我说,姑老爷自己的字画值钱,哼哼。”
听的路管家哼哼,知道他不信,许管事心一横,道:“我起先也不知道有这些,这不是在阮老爹的账上看到的吗,他大概是想拿出去卖了,所以老早就藏了起来。”
“噢,找到了吗?”
“找到了,找到了。”说完,许管事偷偷地抹了把汗。
听得这话,路管家默了默,才冷嗤了声,“看不出来,这阮老头也留了一手,我到是要看看,这表小姐回头知道她最信任的阮老爹居然也阴了她一把,看她如何哭着求我。”
见路管家语气阴狠,许管事忙讨好道:“可不是,若不是我查账,还不知道呢。哼,有大小姐哭的时候。”
路管家听的许管事的附和,心头舒坦了许多,彷如已经看见了张曦秀哭着求饶的样子了,嘴角都有些咧了。
不过,为了多捞些好处,路管家还是忙忙地交代许管事,“成,你找个时间拿出来交给我就成了,记住了,别多嘴。”
听的这话,许管事暗暗撇了撇嘴,暗哼了声,不让多嘴,不过就是想自己多贪些。
不过,这个是自己给路管家的买好钱,不然自己回许家肯定得不着好,他自然是不会多嘴的。
遂,许管事忙哈腰点头道:“一定,一定,路爷只管放心。”
得了这话,心情好了些的路管家,想了想,又问道:“老账,你一点也没瞧过?”
怕路管家不信,许管事忙道:“姑老爷刚故去的时候,我趁乱瞧过,还真是没什么。”
这个路管家也信,姑老爷是旷古少有的清官,可以算得上是两袖清风了,账上没银子也有可能。
遂,他盯着许管事的眼睛道:“这么说,你确信张家没家底了?”
呃?这话可不好说,许管事愣了愣,道:“我确信账上没钱。”
滑头,不过,张家除开表小姐和表少爷的屋里自己没搜,其他地方都被他找了个遍,大概也确实是没家底。
遂,路管家想了想道:“我信你,这样,你让你女人赶紧地查一查表小姐和表少爷的屋里,若是也没有,这事就算是过了。”
听的‘过了’,许管事心头一喜,又怕自己意会错了,忙忐忑道:“过了,不留下我们了?”
乜斜了眼许管事,路管家淡淡地道:“当然,你们可是我们许家的奴才,留下做什么?如今少爷可是大了,不必再要奶娘了。”
“谢谢,谢谢,小的一定让我那老婆子好好查查。”得了路管家的实话,许管事难得的喜出望外。
“成,我走了,记得你说的东西。”说完,路管家往外走去,边走还边拉着声音,冷冷地道:“不然,哼,哼,你们就永远陪着表小姐和表少爷吧。”
“记得,记得,晚些时候,小的就送去。”瞧着走远的路管家,许管事带着笑连应了几声。
他们俩在大门外的这番对话,没过多久,就被内院的张曦秀知道了。
对来报告的大川,张曦秀问道:“没被发现吧?”
“没有,我跳到了门口的那颗槐树上了。”Χiυmъ.cοΜ
知道大川的功夫不弱,张曦秀放心地点了点头。
到了晚间,许妈妈居然不怕死的又来了。
虽没料到她来的这么早,但也不意外。张曦秀看着站在屋里的许妈妈,问道:“早上的话,妈妈没记住吗?怎么不在贤哥儿屋里好好当值,来我这做什么?”
“这会子还没睡,铁子在那陪着少爷说话呢。”
“嗯,说吧,什么事?”
张曦秀的不咸不淡并没吓住许妈妈,在她心里现如今没有谁比路管家更可怕了。再说了,路管家答应她们回去了,且还不必跟着张家姐弟,她也不惧早上张曦秀的威吓了。
遂,她忙道:“也没什么事,这不是凝香那丫头走了吗,老奴想着,单阮妈妈一个人服侍小姐肯定累的很,少爷那现在没事,老奴就来您这看看,若是有什么能搭的上手的,小姐只管吩咐。”
这话?张曦秀有些意外地看了眼许妈妈,眼珠一转道:“噢,难得你有这心,成,我这会子倒是饿了,妈妈帮着去厨房弄些甜点来吧。”
“啊?”
见她诧异,张曦秀脑子一转,就知道她这是为什么了,遂讽刺一笑,“怎么?不愿意,妈妈不是说来搭把手的吗?”
“不是,老奴灶上的手艺不行,还是让阮妈妈去,老奴在屋里服侍小姐。”许妈妈不敢硬推,只得拿话搪塞。
知道这老婆子没安好心,张曦秀故意吊她胃口,长长地出了口气,在她快挺不住的时候,才瞥了她一眼道:“这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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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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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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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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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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