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裳面带微笑,似乎已经看到这阵被冲个稀烂,官军被杀个人仰马翻的狼狈模样。可是那位南海派的白望春却面露惧色,带着自己的嫡系人马,转身就要逃走。只是回头看去,却见到二十几名白云山庄的人,手拿着单刀担任督战队,看着他们面露凶光,只好回头继续冲去。
“放!”不知是谁一声令下,一阵枪响,队伍里的火枪已经开始射击。这些江湖人缺乏应对火枪的经验,大家彼此站的严密,官军这边只要高低合适,这枪就不会放空。一顿排枪扫过去,江湖人一下子倒了好几个。
这还不算,队伍里的强弓也开始朝江湖人这边抛射箭矢,这些强弓乃是军用之物,力能透甲穿袍,对上这种弓箭,就算有护体神功也没用,被射中了就是个透明窟窿。
“快枪,战弓!这些公人怎么有这玩意?”谢云裳蛮却不傻,县衙门的公差只有水火棍、腰刀、铁尺,几时能有强弓,更别说还有火器。即使是军卫上,也不是随便就能拿出这么多枪啊。再说听这枪声,怎么与往日听的火绳枪不大一样?
不容她多想,队伍里边又是一阵裂帛之声,却是从军中借来的五张二发强弩发挥威力,弩弓之力远胜强弓。被强弩射中,整个人都被带的后退几步。惨叫声连连不断。
这些江湖人站的紧密,这种射击只要高低合适。就总有人中招。而江湖人手中的暗器,却还没够射程,只能挨打不能还手。这种自己挨打却伤不到对方的仗,只有精兵能打,这群江湖人哪里适应的了?xǐυmь.℃òm
有的人扛不住打,转身就要往回撤,结果被督战队连砍了六七个人,才算止住败退之势,硬着头皮又冲了回去。
“冲啊。给我上。只要离近了,那些枪弹弓矢就伤不了人了,咱们的武功,一个顶公人十个。冲过去,过去就赢了。”叶飞欢方才差点中了一发弩箭,多亏一个亲信舍命将他推开,才死里逃生。只是那亲信却被弩箭钉在地上,惨叫着死去。
他眼睛也红了,知道这时候若是退下去。那就是白死了。只好呼喝着,催着手下向前猛攻。这些人轻功了得,远比普通队伍冲的快,挨了三轮射击就已经接近了这长枪阵的前哨。
可是冲过去之后。却发现一个问题,他们手中的兵器太短了。这些人受制于广东兵器管理制度,手中不能拥有长兵。之后短剑钝刀。刚才和海沙派一通对砍,不少人手里兵器损坏。全成了徒手队。对手手里拿的都是十几尺的长枪,他们够不到人。对方却可以随意攻击他们,根本就冲不到近前。
他们手中的暗器,虽然扔了出去,可是打到对手身上却发挥不了作用。显然这些人身上穿了重甲,他们的暗器除非打在头脸上,否则难以生效。
而这边的长枪,却是老实不客气的朝他们身上猛刺。一寸长一寸强,这兵器上的差距,将这群江湖人杀的头破血流,死伤枕籍。
不管是掌门还是宗主,在长枪面前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枪下去,命归阴曹。这样的苦杭,就算是老军伍也未必熬的住,何况是这些江湖好汉。
那些对手不拿他们的命当命,也不拿自己的命当命。就算偶尔有几个被暗器打中丧命的,立刻就有人接上位置。长枪的招数也没有什么千变万化,来来去去就只有那么一招,刺!
有的轻功好的,想要施展轻功跳到阵中,来个中心开花,结果被十几杆长枪同时刺中,在空中穿成筛子。有的想要用地趟功夫过去,却被叉枪挡住,接着就是长枪攒刺。有几位练有一身横练功夫,想要硬顶长枪,结果大枪一杆接一杆刺过来,任什么护体功夫全都没用。
再说那些火枪弓箭也不是吃素的,时不时就收割人命。眼看江湖人的队伍维持不住,对面的枪阵却如磐石般坚固,根本看不出队伍受损。这些江湖好汉心胆皆碎,纷纷向后退去,就算是督战队的大刀,也拦不住他们崩溃的步伐。
被砍的急了,已经有江湖人跟督战队交上了手,宁可被钢刀砍,也不想被那些长枪刺。
叶飞欢见事不好,急忙从怀中取了穿云炮出来,一声巨响,在空中绽开朵朵火花。谢云裳就算再蛮,也知道这时候顶不住了,只有期待蔡公冲的援军了。蚂蚁多了咬死象,那六百人上来,就算压也把这鸟阵压垮了。
过不多时,果然听到阵阵喊杀声,蔡公冲带着人马接应上来,叶飞欢大喜道:“蔡师兄,多亏你了。赶快把咱的队伍整顿一下,咱们撤吧。”
“撤你个鬼!”谢云裳见来了救兵,大喜过望,吆喝道:“蔡公冲,你赶快带你的人压上去,那些公人一个也不要放过。他们有那么多马匹牲口,这下全都是咱的。”
叶飞欢急道:“师妹,你别任性了!你仔细看看,那阵势是公人能布的么?就那杀法和阵型,一看就是经制官军才有的手段。咱们能和公人打群架,能和江湖人斗殴,但是决不能和官军交手,咱们不是对手啊。”
谢云裳毫不留情,一记耳光甩了过去“窝囊废!官军又怎么样?不过是一百多人,把他们全收拾了,从此以后广东还有谁敢小看咱们。我爹当年一人一剑败尽天下英雄,几曾怕过事?我是他女儿,不能给他老人家丢脸。白云山庄是我的基业,我说了算,蔡公冲,给我上!”
蔡公冲为难道:“小姐和姑爷,你们一人一个见识,让我老蔡听谁的?”他为难的左右看看,无奈的一举手中钢刀“事到如今,我也只好,听我的!”
他说到这,猛的一刀劈向叶飞欢,高喊道:“儿郎们,给我上啊,捉拿反贼叶飞欢,擒拿白莲教匪。官府方面开了赏格,擒拿匪首者,赏白银五百两,想做官的可以做巡检啊!”
谢云裳没想到这个时候蔡公冲居然反水,气的顿足骂道:“蔡公冲,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居然敢吃里扒外!江湖上的同道不会饶了你,漕帮的帮规不会放过你。”
“呸!哪个忘八蛋才吃里扒外,白云山庄本来就是我的,我只是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未完待续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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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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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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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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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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