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怎么当了梁家赘婿?难道是梁瑞民以武力相迫,光天化日,强抢良家男儿?”
一听到这,王子厚的脸色瞬间变的如同土灰,痛哭道“恩师,他比那个更狠啊。他家有个孙女,排行在五,闺名宝珠,生的貌如天仙,人称为妈祖再世。在小生病好后不久,听说五小姐到庙里上香,我就忍不住前去,观一观这妈祖真容。”
“直接说你存心不良,意图拐带良家妇女,本官不会在这种小事上计较的。”
“他梁家什么出身,哪里瞒的过我们这些当地住户,算的什么良家?我堂堂读书人,看中他家的女儿,乃是他梁家的福分造化,理当自带嫁妆,上门来投才是。”ωωω.χΙυΜЬ.Cǒm
明朝读书人,基本都有这份自信心,只要我是圣人门徒,你是商家之女。就是我高你低,哪怕我是个穷鬼,哪怕我是矮丑穷,你也得上门来又送钱又送人,这才叫慧眼识英雄。否则的话,就是有眼无珠,贪慕虚荣。
李炎卿前世也不是没见过这种中二,倒也懒得驳斥。只听他说道:“等到了庙中,小生暗中观察,这梁家小娘子,果然生的花容月貌,那模样,那身段……”
见他陷入回忆之中,李炎卿咳嗽一声“既然你如此爱慕梁小姐,本官还是让你回家,与她慢慢亲近。来人啊……”
“恩师且住!若真是得与梁小姐配成夫妻,便是折寿二十年,我也愿意。问题是,我上当就上在这里,梁老狗不安好心,他让孙女出去烧香拜佛,就是为了钓我们这些学子。这简直是猪狗不如的老畜生,才想的出来的缺德主意。”
这王子厚见梁宝珠生的国色天香,心中就已经抑制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不过他总是个读书人,申明大义,自知不是那些健仆家丁的对手,不敢造次。
只偷偷写了首诗,请庙祝代为传递。据说当时梁小姐看了诗文之后,面色微红,微微一笑。这一笑,就如同在王子厚心头挠了一把,让他整个人都几乎要晕厥过去。
等到梁小姐走后不久,就有梁家的管家上门提亲,想要让王子厚入赘梁家。本来王家虽然贫苦,但是王子厚好歹是读书人,怎么能甘心当赘婿?可一想到梁小姐的绝色,莫说是赘婿,就是下仆他也认了。当时便签了婚书,写了文书。
“那上面写着,入赘梁家,由梁家资助我家本钱三千贯,供我双亲使用。可是那钱半文没见,虚钱实契,要了小生身体。小生实在的可怜啊!”
“少废话,现在不是说水浒传的时候。那梁宝珠既然国色天香,你怎么才五天,就要休妻?如此相辱,我若是梁员外,就一顿乱棍,断送了你。”
“小生情愿一死,也要休妻。那婚书上写梁宝珠,却不知,梁家的每个女儿,都叫宝珠。自己在家中,乃是按排行去叫,闺名却是一样。专门为了欺骗无知学子,设的奸计。等到我正式成亲之日,入了洞房才知,婚书上明明写的宝珠,却给我送来了一头饱猪。一头喂不饱的母猪!”
原来进了洞房之后,王子厚不等掀盖头就知道情况不对,这体积明显对不上茬啊。这位新娘生的腰粗如水桶,坐如泰山,胳膊几乎比王生的腰还粗。那一双五寸金莲,还是横过来量,绣鞋如同小舟,这是什么情况?
可不等他声张,那位新娘却是性如烈火,见新郎没动静,自己抢先扔了盖头,就要来行周公大礼。王生不过一文弱书生,肩不能担,手不能提,那妇人却在家中学了一身枪棒拳脚,乃是女中豪杰,王生未跑到门边,就被夫人捉回来丢到了床上。
“恩师,想学生自幼苦读圣贤之书,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是那蛮婆对手?结果力不能拒……可怜我这清白之体啊。那蛮婆却食髓知味,挞伐不休,一连五日,用去许多补药,将我多年积累的元阳榨了个干净。总算我找个机会,逃出房间,才有机会休妻。恩师,天下书生是一家,你一定要给学生做主啊。要么让我休妻,要么就用五小姐,把那肥婆换掉,否则我决不甘休。”
李炎卿暗道:原来梁瑞民还有这本事,先用个漂亮孙女出去吸引客户,等到发货时,再找些残次品发出去,利用合同制定不完整的漏洞,坑害无辜客户。那几个赘婿,估计都是这么来的。
这王子厚也是马不知脸长,不照照自己长什么模样,又是什么身份,充其量一个童生,又不是举人、进士,梁家就一个招牌活广告,若是许了你,又怎么骗其他儒生入赘?
他一拍桌案道:“你不要巧言令色,你说你娘子不让你出门,把你困住,强行那个啥。是不是你贪心不足,与你娘子成亲后,仍想勾搭梁五小姐,你娘子怕闹出丑闻,才把你圈在房中,免得做出什么丑事来,大家没脸。”
“恩师,您可不能这么说啊。我自从成亲后,就被带到梁家别院居住,连梁五小姐的面都见不到。若不然,这婆娘纵然凶恶,我也勉强忍了。而且这女人不独好涩贪欢,还凶恶无比,动辄拳脚相加,将小生责打。小生实在是不堪忍受其折磨,偏又身体羸弱,争斗不过。恩师您看,这全是她给我打的啊。”
这王子厚说的激动,竟然脱了衣服,露出背后那斑斑伤痕,倒是看的出,打的不轻。
李炎卿脑补了一个超大号女王,挥舞皮鞭的场面,急忙一摇脑袋,将这奇观从脑海里驱逐出去,呵斥道:“大胆王生,竟然敢在本官面前如此放肆,这成何体统?还不赶紧将衣服穿好,这伤也许是你自己做的,说明不了什么。你乃一赘婿,只有你娘子休你的份,哪有你休人的份?不要多想,还是安心回家过日子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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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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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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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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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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