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们亲口跟你说的,还是你自己想这么跟本王说?”西门昊站起身,走到陈默面前,犀利的眸光盯着他。
“王爷?”陈默微愣。
“让你查是谁向南王出卖的明月楼,这么久过去,你一直都没有给本王答案。”西门昊直视着陈默道,“你想让本王怀疑是染画,可是你又一直没有直接明了的跟本王说是染画做的,因为你知道出卖明月楼的不是她,你生性耿直,也做不出栽赃陷害的事。”
“王爷!”陈默不由的后退了半步,从西门昊的眼中他看出了洞察世事的敏锐。Χiυmъ.cοΜ
“可是你又不想告诉本王那个背叛了本王的人是谁,你想保护她。”西门昊接着道,“别以为你一直含糊其辞,本王就不会真的去追究,正是你在这件事上办事不利,才更引起本王的怀疑,一件事这么久都没有答案,根本不是你的作风与能力,本王定然会另外派人去查其中的原委,虽然时间久了,真相查起来费力一些,但本王还是查到了白依依去了西门易的饰品店里的事。而白依依之所以知道明月楼,一定是从你口中得知。”
就因为终于查清了这一切,才让他对苏染画彻底释然,除夕夜的背叛与她无关,虽然又牵扯到了白依依,可是他的心底竟是因苏染画的清白而愉悦。
“请王爷降罪!”陈默扑通下跪。
西门昊垂眸看了眼陈默,“这是本王给白依依最后一次机会,对过去的事既往不咎,你应该知道背叛本王的人会有什么下场,只是这件事是白依依做的,本王又当着父皇与众人的面换了她一条命,希望她好自为之。至于你——”
西门昊顿了顿又道,“虽然你没有明着栽赃染画,可是暗中也做了手脚,否则当日染画不可能去了五里峰,你并不是真的好意想要撮合我们,只是想牵扯起她的情绪,令她绝杀草毒发,你不想冤枉她,但是又要让她毒发而亡,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白依依,做为一个爱她的男人,你应该去争取得到她,而不是替她抢男人。”
“王爷,白小姐一心都在王爷身上,属下岂敢贪恋。”陈默叩首道。
“罢了,已经做了这么多,念在你对本王忠心耿耿,本王不打算追究你做的事,你就去专心的照顾白依依吧。”西门昊转过身道。
“谢王爷恩典。”陈默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他知道为了苏染画,西门昊不会再信任他了,能明着得到去照顾白依依的机会,也算是达成了一个心愿。
见西门昊不再看自己,陈默站起身离开之前又道,“虽然属下做错了,可是还想以死提醒王爷,王妃毕竟与乌托有牵扯,不能不令人怀疑她回来重新取得王爷的信任,是他们计划中的一部分,如果今日王爷的所为不是将计就计,属下就要向王爷请谏,万不可当局者迷,疏忽了王妃。”
“本王不会再对染画有任何怀疑,本王宁可相信那些疑点是乌托为了挑事,故意做出的假象。”西门昊回过身,目光坚决的盯着陈默,“只是你,照顾白依依的同时不要忘了提醒她,本王给的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是再想生什么脑筋,本王不会再保她。”
“是,属下遵命。”陈默拱手道,离开了屋子,也是彻底离开了明月楼,结束了北王府护卫统领一职。
“昊,你当真要请旨向月华国发兵?”
在书房,苏染画看着西门昊草拟的奏折问道。
“就算我请旨,父皇也不会批的。”西门昊放下手中的奏折道,“此时确实还不到两国兵戎相见的时候。”
“你是故意在做试探?”苏染画明白了西门昊的意图。
“对,我是要让乌托以为我心生恼怒,急着对他用兵。为防万一,他一定会提前做好准备,联络到苏洛城隐在京城的那些余党。苏洛城一日不除,危险就一日残留。”
“苏洛城不知道藏在哪儿了?”苏染画坐在书桌对面,双手托腮,状做沉思。
“这都是我去做的事,你不必费心。”西门昊拉住苏染画的手,轻轻的拍了拍,目光又滑到了她的左臂,定在那里,想打开看又有些胆怯,连那层白纱,他都怕见到了。
“楚航要是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令你的伤很快复原。”西门昊道。
提到楚航,西门昊想起自从楚航去江南疗伤之后,见到他的唯一一次就是他得知苏染画失踪后来向他讨债一般的见他,当时二人各自身上的寒气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对峙,但终究没有出手。
楚航亲自去找苏染画了,而西门昊跟着楚航的踪迹想到利用绝杀草的线索圈定了月华国,到了南疆提前碰到了苏染画,先一步将她带回京城。
只是奇怪,楚航是知道苏染画回来的,竟然一直没有露面,当然西门昊也不希望他再出现,可是一想到苏染画手臂上的那道疤痕,就令他揪心,想要用楚航的药替她抹去那惨痛的痕迹。
“肉嘛,迟早会长好的。”倒是苏染画很是无所谓的道。
“不过——”提到了楚航,苏染画的眸光闪了闪,盯着西门昊的脸,眉头微颦,“你知道吗?楚航跟你长的很像很像,唯一不同的只有身上那微妙的感觉。”
“是吗?”西门昊想到苏染画曾说过在蝴蝶谷一直错以为楚航是西门昊的事,“你确定他没有易容骗你?”
“不会,就算蒙着面,也一直让我觉得有在面对你的错觉,容貌也可伪装,但是眼神不会那么的像。”苏染画道,“何况在蝴蝶谷,听洛颜与他讲话的神态语气,他确实就长着跟你一样的面容,不是假的。”
“他真的没有死?”西门昊听了苏染画的话,若有所思的拧起眉。
“谁?难道世上真的有一个跟你长的一样的人?”苏染画疑惑的问,“这太不可思议了,除非你们是一对被分开的双胞胎。”
苏染画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她没有听说皇后生有二子的说法,似乎从西门昊出生落地,就一直是一个人,从未被怀疑。
“我的生日快到了。”西门昊的眸中闪过一道赞许,对苏染画道。
“呃?”苏染画一愣,她确实不知道西门昊的生日,就像对她自己的生日也茫然不知一样,从未在意。
“三日后,我们去落日崖吧。”西门昊又道,“我应该特意去那里一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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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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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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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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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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