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你的事!”
白依依刚开口,就被白盏凤呵斥了回去,根本不给白依依说话的余地。
白依依见白盏凤满脸的阴厉,“吓得”不敢吱声。偷偷的望了眼西门昊,这事可怪不得她了。
“我先扶太后奶奶下去了。”西门晚搀着面容虚弱的太后道,离开前的目光很是担忧的望向苏染画。
好好的一个寿宴因为意外破坏了。
西门显楚目光凌厉的藐视堂下,有人使小动作在所难免,但是利用到太后就罪当该死了。
“这件事儿臣承担,当下还是关心太后的身体要紧。”西门昊道。
“你要承担?你怎么承担?”白盏凤不依不挠的逼问,“根雕牡丹是宫中大忌,此时出现就跟突然行刺太后一样,你该如何承担这个罪名?”
“母后既然知道这些,为何不帮助儿臣向父皇求情?”西门昊反问。
“该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白盏凤道,“昊儿,你身为堂堂王爷,怎能被一个女人迷晕了头,掉进她的圈套?你若一心要承担此事,只能让你的对手躲在暗处看你的笑话!”
“是谁弄出这样的笑话,母后心中清楚。”西门昊对白盏凤一心将责任往苏染画身上引极为恼怒,冷冷的道,若是白盏凤不肯罢手,这储敏宫是必须要见血了。
不给皇后一个严肃的警告,她就不知事情的轻重。
“本宫自然清楚,否则也不会苦口婆心的训斥你。”白盏凤故意歪解了西门昊的意思,转而对西门显楚道,“皇上,苏染画以北王妃身份准备太后寿礼,出现意外,她理应第一个受罚,请皇上下旨,定她谋刺太后之罪处以极刑。”
皇后的话一落,众人骇然,虽然大家都不明白事情的曲直,但是都知道皇后是绝不肯放过苏染画的。
“北王妃,这份寿礼究竟是不是你准备的?”西门显楚厉声问道,灼灼的目光紧盯着苏染画。
“不是。”苏染画平静的道,回答“是”就是认可了这个罪,回答“不是”就是在做狡辩,不论怎么回答对她都不利,可是她选择据实回答。
“那就是北王准备的了?”西门显楚的目光更加灼烈。
如果苏染画顺着西门昊的意思回答“是”,那么就成了白盏凤所说的,给西门昊设了套儿,算计他,让他承担责任。
如果说不是——
苏染画侧眸瞟了眼西门昊,说不是就必然要牵扯出白依依替北王府准备寿礼的事,他就是因为不想扯出白依依,让事情越发的复杂,才要亲自承担这个责任。
苏染画正在“是”与“不是”间揣摩定夺,那边苏染情却一马当先的站了出来,高声道,“启禀父皇,那个根雕牡丹儿臣认得,就放在偏道小院的屋子里。”
“偏道小院?就是苏染画母女曾经住过的那个地方?”西门显楚问。
苏染情确认的点点头,微微侧头,瞟向坐在一旁,默不出声的苏洛城。
苏洛城自然明白苏染情的意图,只是对她突然站出来有些愕然,什么时候她为了对付苏染画也变的这么大胆了?他也想收拾苏染画,可是有乌托之前的警告,又看西门昊的态度,刚刚返回朝堂的他不能轻举妄动。只是老老实实的饮着杯中的美酒。
当苏染情站出来说话的那一刻,西门易本在为苏染画担忧的心瞬间转为恼怒,他对苏染情的恼怒绝不亚于西门昊此时对白盏凤的怒意。
而淑妃则暗自横了一眼苏染情,这个女人是越来越没脑子,锦华苑的事,你云霄苑的人插什么手?
见苏洛城没有回应自己,苏染情收回目光,硬着头皮继续对西门显楚道,“父皇,儿臣肯定这朵牡丹就是曾经见过的那一朵,儿臣记得三娘还说过这么漂亮的牡丹,太后怎么就不喜欢呢?”
“南王妃,你的记性可真好。”苏染画回身,冷冷的盯着苏染情,“你可知道这朵牡丹的来历?怎么会出现在那个院子里?”
说谎话就要说的圆满。
苏染情轻轻一笑,“你忘了吗?那可是你跟爹爹讨去的,说那牡丹做工精美,毁了可惜,就放在偏院里没人知道的。是吧,爹爹?”
说着,苏染情侧头去问苏洛城。
这个丫头是逼着自己开口!苏洛城心底一沉,对付苏染画是对的,可是此时的机会不对,稍有不测就会让自己处境艰难。
但是既然苏染情问了,他若否认,就是对她不利,也就会影响到西门易,所以苏洛城“顾全大局”,只能点头应了一声,不再多言。
西门易自然看出苏洛城的不情不愿,暗骂苏染情的蠢笨之极,将她老爹也拖下水。
“哦?原来如此,本王还在奇怪从哪儿找来的这个牡丹,原来就是相府。”西门昊见苏染情与苏洛城一问一答之后,恍然道,“本王就说根雕牡丹十二年前成为我朝禁忌,不知还有哪个工艺师傅敢打造?原来是早就备好的。”
“北王,这个牡丹是北王妃当年强要留下的。”苏染情听出了西门昊话中的不对,连忙申明道。
“染画想要,苏大人就首肯,是不是过分宠溺了?”西门昊站起身,走向苏染情面前,缓缓的问道,声音不高,但足以令每个人听的真切,说到底还是苏洛城的错。
白盏凤原本见苏染情站出来帮着指证苏染画,谁知三言两语就绕到了责问苏洛城的上面,很是火大,连一个谎话都圆不了,这么不中用如何做南王府的正妃?
“是,是微臣的错,微臣以前错的太多了。”苏洛城连忙起身,诚惶诚恐的跪在西门显楚面前,“不过这个牡丹微臣好久没见到,以为早已被她们母女毁掉,毕竟杨若晴不会不知轻重,留下这个禁忌。”xǐυmь.℃òm
“朕不想再听你们说那些无谓的过去的事,只要知道今日这朵牡丹是如何出现在太后面前的。”西门显楚打断了苏洛城的解释,威严肃目的眸光扫视全堂,最后定格在苏染画身上,“你还有什么说的?”
苏染画望着西门显楚,他的目光无比深沉,就像当时将她送进掖庭轩一样,难道他又要循着皇后的意思对付自己?
感觉到此,苏染画不由的瞟了眼站回到自己身侧的西门昊,若是他为了保住自己对付皇后,或许有胜算,可若是与西门显楚作对可就难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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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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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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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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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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