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昊一个翻身,跳到床下,躲开了苏染画的暗袭,深邃的眸光瞬间阴沉。
“上次在梧桐居,本王就觉察到你有反抗的意图,只是依依突然出现制止了一切。”西门昊盯着闪身坐了起来,紧拢着中衣遮住一片春色的苏染画,道,“今夜可算是你搬回梅花庭的第一夜,本王不想让无谓的反抗坏了兴致,原本在蜡烛中加了一点软筋散,看来是放少了,还得本王亲自费点功夫,收拾你一番。”
听了西门昊的话,苏染画望向那支燃烧的蜡烛,怪不得闻得屋内有股异香,原来是燃了药,难怪自己觉得力道不够用呢!
只是——
苏染画又转向西门昊,他竟然想到用软筋散,真正的原因估计还是怕他的身体力不从心,所以才提前做好准备吧。
苏染画更加好奇西门昊中毒的情况,当时在山洞内见他一口口的吐黑血,说出毒药名字时的惊骇都证明当时中的毒不轻,可他现在怎么可以看起来全然无事一般?就算他的血真有化毒的作用,也不该短短的时间内就好的这么利落。太奇怪了。
“女人,不要忘了在本王跟前你自己真正的身份!”西门昊冷声道,跃至床榻,一手将苏染画拉起,朝后甩去。
被甩的后仰的苏染画,险些撞到了墙上,又被西门昊拽着腿粗暴的拉回。
软筋散可以让一个平常的女子变的软弱无力,也足以让苏染画成为平常女子,躲不过强健的西门昊。
……
待一切终了之后,由于软筋散的作用,苏染画竟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幸好睡前苏染画已经将金针与那把匕首妥善的放好,若是被西门昊发现,一定会生起不小的麻烦。
在境况都还不明了,前途渺茫的时候,还是暂且隐藏起自己的真实情况为好,否则凭着起初留给西门昊的印象,一定又以为这都是是被苏洛城精心训练出来的招数。
西门昊拿起丢在一旁的玄色长衫穿在了身上。
目光划过那道翻飞的玄色,苏染画的脑中蓦然闪过一道明光。她见到的西门昊一直都是身着深色衣衫,可是中毒的西门昊竟然是一袭儒雅的月牙白,昏迷之后的模样看起来却是带着几分清朗,而不像一贯的霸气。
苏染画软软的翻身坐起,瞧着西门昊,其实他才是最难以让人琢磨的那一个。他的身上有太多的深沉。
西门昊看到了苏染画隐在眼底的那抹探究,就像他也在探究她一般,有太多的看不透。尤其是看到苏染画毫不畏惧的面对着掖庭轩里的那条大狼狗时,她镇定,警觉,仿佛随时都敢迎击,处处彰显出过人的胆量,绝不输于男儿,若是换做是他,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
同样觉察到了西门昊对自己的审视探究,苏染画懒懒的拉起被子,裹在了身上,淡然轻笑,“其实王爷并非如口上所说对我是那么的厌恶。”
“本王只不过觉得你的身体是一件好用的工具罢了,对你这个人——”西门昊说着,俯下身,抬手勾起苏染画的下颚,墨染的瞳眸里映着她的身影,“苏洛城送来的一枚不堪的棋子罢了,你还能指望什么?”m.χIùmЬ.CǒM
“我不指望什么,待我帮助王爷除掉相府之后也是可以解脱的时候,我只盼着那一天。”苏染画迎上西门昊的目光,缓缓的道,“只是请王爷以后需要我的时候,不要再用什么软筋散这样下三滥的手段,凭真实行动,就算我会出其不意的反抗一下,那样不是更有趣?我以为王爷也是一个敢于接受挑战的人,难不成王爷今夜是别有什么苦衷,在想着我的时候,还怕应付不了突然的意外?”
“你说本王会有什么苦衷?”西门昊灼灼的目光盯着苏染画问。
“我又不是王爷肚子里的蛔虫,怎能知道?”苏染画轻轻一笑,迎着西门昊灼灼的目光,心中却沉了几分,她不确定西门昊究竟对当时包裹着脑袋的自己能够识破多少,难道今夜对她用软筋散,还有一层表示着已经认出了她的深意?
西门昊微微蹙了下眉,虽然不明白苏染画所说的“蛔虫”是什么东西,但也能猜明白她说的意思,松开苏染画直起身,“本王受了伤,在不确定你会顺从还是抗拒时,用软筋散化去你一份力气是万无一失的,免得触碰到本王的伤处。”
“王爷受伤了?”苏染画讶然之后,紧接着就是有种想要将西门昊当做沙袋打的冲动。
明明是他三更半夜悄无声息的进房间来,却说的好像是自己存心要去沾惹他的,怎么做都是她的问题,是她故意耍手段。
她苏染画哪有这份闲心?
“明日早些起,与本王进宫。”西门昊道,并没有回答苏染画的疑问。
“进宫?”一提起这两个字,苏染画就头大,那里面可是住着一堆让自己心烦的人。
“本王不想等着父皇传召你了,决定亲自将你送到父皇面前。”西门昊说着,折身朝门口走去。
甩袖回扇,在他开门走出去之后,屋内的烛火重新熄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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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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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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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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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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