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就在林震南一行人走到一处林中空地时,突然,从树林中传出一阵利箭撕裂空气的声音。
“下马举盾,举盾!”一听到箭声,林震南立刻大喊道。
这是丛林,在马上除了成为伏击者的活靶子外,并没有其他优势,树木的阻挡,将马匹冲锋的优势完全限制,此时下马迎敌才是正道。
“啊,救……救我!”第一波箭雨落下,好几个倒霉的镖师被射中头部,口中发出一声声惨叫,不过此时却没人顾的是他们,其它的镖师正举着圆盾相互靠拢,快速的组成了一个圆形阵容。
“叮叮叮。”后面几波箭如期而至,不过这箭支的威力在军用的盾牌面前还是太小了,几波箭雨下来一个人也没伤着。
见此情形,伏击的人停下了射箭,但并没有出现,就这样和林震南一行人对峙了起来,伏击者在暗中等待机会,林震南等人则在明处谨慎防备,一时间树林中除了马匹是不是发出一些声响,倒也算是安静了下来。
“不知阁下是谁?划条道来,林某接下便是。”半小时后,林震南等的有些急躁起来了,他很清楚,自己多等一时就会危险一分,去往湘省的路上就有可能多出一分变故,所以此时最好的办法就是花钱买路。
“姓林的,你儿杀我儿,今日留下你儿子的小命和你的镖物,我就让你离开,不然,今天你们都得死在这。”树林中传出余沧海的声音,声音忽左忽右让人探知不到他的位置。
“平之,怎么回事?”林震南有些意外的看向林平之,自己儿子虽然有些游手好闲,平时练武确实有些不上进,可也不会闹出人命这种事情啊!
“爹,事情是这样的”林平之将事情的原委向林震南稍稍解释了一遍。
听完林平之的解释,林震南脸色有些发冷,跑了这么多年的镖,林震南自然明白这其中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可想而知啊!从四川到他们福建快马加鞭都得个把月吧,这前两天自己儿子才杀人,结果没过两天别人就找到这来的,这青城派人人都是飞过来的吗?xǐυmь.℃òm
“余沧海,识相点就滚开,这趟镖不是你们青城派能碰的,就算你截去了,不要两天,你们青城派绝对会上上下下被杀干净你信吗?还有你那狗屁儿子,死了就死了,我还觉得我儿子脏了手呢。”林震南犹豫了一下,随后大声对着树林喊道。
“林震南你找死。”听到林震南的话语,余沧海显然是被气到了,虽然他是来谋取林家的辟邪剑谱,可他儿子的死绝对不是在他的计划之中的,这完全是一个意外,加之他自己身体什么状态自己也清楚,这余人彦一死,他基本就是断了后,现在这林震南又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是忍不住了。
随着余沧海的一声令下,树林中传出阵阵响动,两百来个身穿竹甲的人从树林中跳了出来,向着林震南一群人围攻了过来。
“放箭。”见此情形,林震南冷吭一声,外围几十个手持盾牌的镖师瞬间让出一些空隙,露出中间四十多个手持连发手弩的镖师。
“不好,快退。”当余沧海看到手弩的一瞬间就意识到要完,身子在空中强行一扭,随后第一个退回了树林之中。
“嗖嗖嗖。”一阵破空声响起,虽然手弩不是自动连发,但上面有箭盒,装填速度不是弓箭能比的,而且距离又近,所以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内,这四十多个镖师足足射出了将近两百支弩箭,好在余沧海让手下跑的快,只留下了十来具尸体已经三十来个跑不动的伤员。
“林震南,你私藏弩箭,就不怕朝廷定你一个造反的罪名吗?”逃回树林中的余沧海语气阴冷的道。弩箭不比弓箭,特别是连弩,这东西在民间基本是明令禁止的,江湖上也很少有人会去弄这东西,虽然他们不怎么把律法放在眼中,可要真是犯了不该犯的,那就是在找死,平时的江湖争斗方面朝廷也基本是睁只眼闭只眼,可一旦要是超出了朝廷的底线,那别管你是名门大派也好,还是小门小派也罢,绝对是难逃一死的,而现在林震南的福威镖局恰恰就犯了不该犯的,私藏弩箭,数量方面还不少,要真被朝廷方面知道了,灭门都是轻的。
“让余观主失望了,在下现在是福州巡检,虽然官轻言微,却也是朝廷上的武官,倒是余观主,你公然袭击朝廷命官,是不是想造反啊?”林震南敢拿出手弩,自然不会留下漏洞,只要肯花钱,一个小小的武官职位还是可以弄到的,当然,这一切的代价就是五千两黄金,官职,装备,马匹全部算进去直接贿赂了五千两黄金,可谓是下了狠功夫在上面了。
“来日方长,姓林的,你等着。”余沧海留下一句狠话,便没了声响。
“爹,这些人怎么办?”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再确定余沧海等人真的走了以后,林平之指着那三十几个走不了的重伤员对着林震南问道。
“把他们脑袋给我砍下来,用绳子穿起来,挂马尾后面。”林震南脸色阴冷,生命的威胁以及金钱的诱惑让他整个人都变了,什么广交多施,什么仁义道德对于现在的林震南来说都是狗屁,他现在只想保住这一趟镖,保住自己的妻儿,哪怕这种行为有为江湖道义,可林震南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自己一行人武力有限,现在只能用一下比较极端的手段来保全自己了。
“夫君,这怕是有为江湖道义吧,未免太过狠心了吧。”一旁的王夫人听到这话,脸色都有些发白了,按理讲,余沧海已经算是服软了,这些伤残弟子扔在此地让他们自生自灭就行了,没想到自家丈夫这次竟是这般狠毒。
“吭,妇人之仁,我们与那青城派已是死仇,就算是有为道义又能如何?王镖头,动手。”林震南冷吭一声,直接吩咐一旁的镖头道。
“这”王镖头看了看王夫人,又看了看林震南,有些犹豫,似乎打算说些什么。
“想活下去,我们就得这样做,只有够狠,别人才能怕我们,我们活下去的机会就大一下,我们没有什么武力,今天要不是我们这一身盔甲和弩箭,我们都得死在这,动手吧,别犹豫了。”林震南见次情形也知道自己的手下还有妻儿在考虑着什么,不由的多解释了两句。
“今日后怕是没人敢找我们运镖咯。”王镖头点了点头,带着十几人拎着刀子向那些伤员走去,不由的叹息了一声。
“这趟镖后,兄弟们也不要再跑镖了,到时候,我到福州城里买条街下来,弟兄们大家做点生意,也不用再过这打打杀杀的生活了。”林震南听到这镖头的话,也接了一句,算是激励一下士气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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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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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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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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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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