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罗拉为求真爱视钱财为粪土的举动让黑歌颇为感动,但同时也纳闷,为啥俄罗斯的女人总爱跟人私奔呢?托尔斯泰笔下的卡列尼娜如此,现实中普希金的老婆娜达利亚还是如此……现在又冒出个阿芙罗拉来。
钢铁大亨因此恨莱度入骨,扬言要与他在红场决斗。当然,决斗的话大亨不过是说说而已,但是想取他性命倒有可能是真的。
这些信息,黑歌都是从之前在安德烈办公室见过的那个像套娃的女孩——切列帕赫嘴里听来的。
切列帕赫翻译成汉语是乌龟的意思。估计小套娃的父母在生下她时期望她能像乌龟那样健康长寿,但是这一名字在中国人看来实在是别扭,每次呼唤黑歌都觉得自己是在叫“王八”,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来,只能憋着,特别难受。
长得想套娃的王八——切列帕赫刚毕业没多久,现在克里米亚一间娱乐公司工作,刚进公司没多久便被派来做莱度的经纪人兼助理。
找一个菜鸟给莱度当经纪人,由此也可看出其实莱度的母公司对他不怎么重视。
经历了昨日的针锋相对之后,切列帕赫对黑歌的态度很不友好,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这也难怪,黑歌后来才知道切列帕赫从大学开始就特别喜欢听莱度的歌,曾一度满世界参加莱度的演唱会,是莱度的资深铁杆粉丝。所以听到黑歌不知道自己的偶像,火气噌的一下冒了出来。
第二次见到黑歌,切列帕赫翻个白眼没有理他,傲慢的模样也让黑歌颇为脑光。不过黑歌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他知道要想顺利完成这次护卫任务,能否跟莱度这位私人助理处理好关系是关键。
为了改善切列帕赫对自己的态度,他主动跟切列帕赫搭讪,开门见山说了两句话,第一句话“我怀疑有人威胁着莱度先生的安全。”说话间,他亮出了今早从吊灯上找到的窃听器。
看到窃听器切列帕赫吓的小脸惨白。
黑歌适时抛出第二句话,“如果你如我一般,也不想看到莱度先生横死街头,请你与我合作。”
两句话后切列帕赫被完全唬住,啄木鸟似的连连点头。“现在需要我做什么?”
“先告诉我这栋房子里的人员结构!”
……
除了莱度夫妇和切列帕赫,房子里还有一位钟点工。钟点工是莱度到乌克兰以后新请来的名叫琉芭的老太太——与莱度一墙之隔的邻居。每天早上9点老太太准时到莱度家中做些打扫卫生、涮洗衣物、做饭之类的家务,晚饭后她就回到隔壁院子自己家里休息。Χiυmъ.cοΜ
老太太话不多,身体发福后走路显得有些蹒跚,但精神看起来不错。住在这一片儿的人,祖上多数都是有钱的资本家,后来随着社会多次变革日渐没落。以老太太的口音和举止来看,她应该是其中的一员。
继黑歌找到窃听器,并发现院外的街上没有监听车的踪迹以后,他猜测监听设备的监听方八成在近邻的几所房子里。所以,一听切列帕赫说老太太是这周围的常住居民,他便趁老太太给莱度弄早餐的工夫上前与之搭讪,开始向老太太打听附近有没有搬来新的租户,或者其他邻居行为举止有没有不正常的地方。
老太太吧嗒吧嗒眼,摇了摇头,“这片地方挨着发电厂,很多人觉得有污染,老早就搬走了。除了莱度先生和我拢共还有三个住家,都是老住户,没有租房子的人。大家跟以前一样都是各过各的,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三个住家?黑歌点了点头,保险起见还是抽时间拜访一下为好。
结束了与老太太的对话,黑歌开始在房间各个角落布置摄像头,正对大门的地方,直冲走廊的角落,二楼楼梯入口……
安装摄像头的活儿之前都是技术部门的人做,黑歌只不过是做了些打下手的活。看的时候觉得这事儿并不难,只不过是登高爬梯,钻几个眼,上几个螺丝罢了。但是真正做起来还挺麻烦,费了一个多小时才装上四个。
熟睡中莱度被电钻嗡嗡的声音吵醒,嘭的一下从房里冲了出来,怒目圆瞪,“大清早还让不让人睡觉。”
管十点钟叫大清早?黑歌无语。“莱度先生,不好意思。为了保障你的安全,我得安装监控。”
“滚到外边装去!别打扰我休息!”莱度嘭的一下,又把自己关回了屋里。
黑歌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扛着梯子下楼,先布置院内的设备。
在给院外的树上装摄像头的时候,黑歌忽然体味到一种被人窥探的感觉,他顺着梯子登上树身,又顺着树干向上攀爬,借着树的高度四下扫视,在不远处的一栋房子的窗户上看到了反光后的镜光,依据反光点大小判断,那应该是架天文望远镜。
黑歌立刻从树上滑了下来,问正在做饭的列娜东南方向房子的主人是谁,是做什么的。
列娜想了想,“你说麦斯啊!他是大学教授,教数学的。”
“哪间大学?”
“就是综合大学啊!”
说起麦斯教授他还认识,曾经教过他一段时间的高等数学。教授五十岁冒头是个虔诚的东正教徒,他说起话来有点口吃,且为人憨厚,对黑歌这些留学生特别照顾,为免留学生因语言问题听不懂他的教学内容,他常常无偿为大家补课。补课的时候英语、俄语齐上阵,帮大家解决了很多难题。
前段时间,他还想找黑歌学中文,以便将来也能用中文帮中国学生补课。黑歌给他上了几次课,结果教授发现中文这东西实在博大精深,他一时半会儿根本学不会,便悻悻的放弃了。
“原来麦斯教授住在这儿。”黑歌笑了,这么忠厚的人肯定不可能是监听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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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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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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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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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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