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过了好久,汪彦超睁开眼,看看四周,这么黑,他想,还没天亮呀,怎么一点儿光都没有。他用手到处摸索,地上都是石头铺的,他摸索了一会儿,摸到冰凉的东西,赶紧把手缩回来,不过他感觉那个冰凉的东西并没有毒,就又摸过去,原来是一段链子,这是怎么回事儿?这里还关着其他人?刚才那个人呢?
他正打算继续摸索,就听链子突然想起来,有个粗重的喘息声传来,汪彦超问了一声:“有人吗?”
“有,是我,丘石头。”
汪彦超摸过去,发现丘石头被用链子捆住,自己身上却没有捆任何东西。他问:“怎么会给你捆这么结实?你到底是谁?我听韩公子的话,你应该不是一般人。”
何冲不想说实话,他说:“我就是丘石头呀。怎么了?”
汪彦超说:“哦,那你怎么会司马越的绝技?”
何冲被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问汪彦超:“你见过司马越的功夫?”
“没有啊,是韩公子说的,应该没错吧。”
“我不认识什么司马越。”何冲知道汪彦超没见过司马越,觉得谎话好编了,“我这功夫是跟一个中年人学的,他没告诉我这功夫叫什么,怎么得来的,就是觉得很喜欢我,非要教给我,我就学了。”
汪彦超说:“是吗?有这种好事儿?不可能呀?你干嘛了,他喜欢你。”
“他受伤了,腿上受伤了,在我家休养,我天天给他抓火灵鱼吃,他觉得我懂事儿,听话,很喜欢我,就把他的功夫交给我了,说算是报答我吧。”
“哎,我要是碰上这好事儿就好了。跟我爹在这破地方一待就是好几年,想见个陌生人都难。何况还是高手。”
何冲心想,碰上高手也不都是好事,要不是司马越骗我,我能跑到这儿受罪吗?心里这么想,也不能说,他心里感觉越来越堵得慌,有些不愿意说话。
恰好汪彦超心里也不高兴,俩人静静地待了一会儿,心情都变好以后才说话。
“你练的法术从哪儿学来的?我看着怎么乱七八糟的,教你的人够缺德的,这下把你给害惨了。”汪彦超心里怎么想就直说出来。
何冲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又怕说出肖烈的那些师弟和铁笛仙再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就又编起瞎话来。“我吧,之前在一个村子里借宿,人家对我挺好,不过村子周围有妖怪,村里人请法师来降妖,那个法师本领倒是很强,不过太老了,走不动,村里人也学过功夫,就求我帮忙,我想不能白吃白住,就答应了。老法师把他的法术都教给我,希望我能帮他。”
“然后呢?”汪彦超很好奇,追问他。
“嗨,没用上,妖怪就没来,它在附近的一个村子里被另外一个法师给治服了,我没用上学过的东西,而且也没学全,现在脑子还乱着呢,不知道这些法术到底是干嘛用的。后来就来到这儿,碰到你了。要是当时把法术学全了,捉妖的时候都使用过,我就不会那么乱,也不会被抓住。”
“哦,原来如此。”
“你的法术跟谁学的?”何冲故意把话题引到汪彦超身上,这样他不会被问得答不上来。
“我这是家学,我爹就是学这个的,我跟我爹学的,从小就学。”
“啊,那就是了,我看你比我用的熟练。”
汪彦超看一直没有天亮,心里很难受,埋怨道,“怎么天还不亮?我心里都难受死了。”
“是啊,我也是,快点儿天亮吧。”
“不需要,这里是地牢,根本看不到天,亮不亮跟你们没关系。”一个冰冷的声音说。
是韩公子,何冲和汪彦超都紧张起来。他们在黑暗中什么也看不到,心里更加着急。
为了能见到些光,何冲故意问:“这么黑,你不怕吗?为什么不点灯?”
“哈哈,我需要吗?我根本就不需要。是你自己怕了吧?”韩公子用讽刺挖苦的口吻问何冲。
何冲知道人家不怕黑,自己的话也被戳穿了,就不吭声,等着人家收拾自己吧,反正跑不了也没能力反抗。
“你为什么绑着他?”汪彦超为了打破沉默,故意问韩公子一句。
“因为他比你厉害,不这样我还不放心呢。”韩公子知道这俩孩子在跟他转圈儿,想套他的话。干脆直说,“你们也别幻想了,就在这儿待着吧,我高兴你们就都活几天,不高兴你们就死定了。行了,不跟你们废话,我走了。”说着就离开地牢。
韩公子走后,何冲和汪彦超又被黑暗与寂静笼罩,俩人非常难受,却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忍着。
汪彦超问何冲:“石头,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们的法术就算不行,也得听个响呀,可是什么作用都没有,这是咋回事儿。”
何冲哪儿知道咋回事儿呀,他说:“我刚学这个,根本就没弄懂,我也说不清错到哪儿了。”
汪彦超想想,说:“除非他们根本就不是妖,否则不该如此。”
“算了,别想了,没用,咱们已经被捉,他是不是妖已经不用咱们操心了。”何冲很丧气地说。
汪彦超没听他的,继续说:“我看他们就不是妖,应该是比妖怪更厉害的玩意儿。”
“啥玩意儿?”
“我也说不清,到底他们是什么呀?”
两人实在没事儿干,开始琢磨韩公子到底是什么变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
就在俩人胡思乱想时候,韩公子带人过来,把何冲提溜起来,他身上的链子哗哗地响。
“你要干嘛?这是干嘛?”汪彦超质问道。
韩公子说:“他太厉害,我们不放心,现在就要把他弄出去杀掉。”
“你敢?你试试?”汪彦超打抱不平,想阻止。
“你觉得就你那两下子我会怕?你要是不老实,我连你一起杀掉。”韩公子威胁他说。
“你别管我,让我去吧。”何冲知道汪彦超不是人家对手,心想有一个活着总比都死光了强。
韩公子让人把何冲拎到外面,在地面上,何冲看到漫天的星斗,被风柔柔地吹着,感觉比在地牢里好多了。
黑衣人在他面前,看了何冲一眼,用眼神瞟了韩公子的手下一眼,有人提着刀过来,准备杀掉何冲。
何冲现在心里又着急又绝望,心想,我算是完了。他这会儿心里真狠司马越,要不是司马越捣乱,自己也不至于死在这么个破地方,说不定已经学好武艺回家跟父母团聚了。他又狠自己,不该多管闲事,要不是卷进来,自己也不会丢了性命。要是自己肯去见铁笛仙,最多身份暴露,也不至于丢了性命。反正......如果......他想了很多,也先乱了,总之就是觉得死得冤枉。www.xiumb.com
那个要对他下手的人把他按在地上,挥起刀,要砍他的头。就听嗖地一声,那人“啊”的叫了一声,刀掉在地上,周围的人也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是谁又来到这里。最新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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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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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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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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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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