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我三番五次的想试图发现暗中保护我的白开,竟然也没找到。
一个跟我这么熟的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隐藏在身边的人潮里,更何况那些不知有何目的的陌生人了。
这不得不让人心里不安稳。
第二点,我发现秦一恒跟广东佬那边所要完成的工程量非常大。
有几次我装作若无其事的经过那几个办公室楼下,总能看见进进出出的工人在搬东西。
起初我觉得是巧合,兴许是别的公司装修。
终于等我忍不住搭嘴问了一句,才发现真的就是秦一恒安排的。
我不敢找上楼去,心里好奇,也只能憋着。
这两点综合起来,甭说在天津肆无忌惮的玩了,就算是给我一张能无限刷的卡周游世界,我这心情也不会好到哪儿去。
我在天津城逛了整整一个礼拜,除了胖了几斤之外,什么新鲜事都没发生。
每天的傍晚白开都会给我发一个短信,内容都别无二致,全是通知我晚上不用去咖啡馆接头的。
我回了几次,他都没再鸟我。久而久而之我也就懒得管了。
一周过去后,我人就变得非常疲倦。想在宾馆里休息,还不得不出去。
人就越发的后悔当初答应的太痛快了。
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以秦一恒的理论来说,我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出现,对方是肯定会注意到我的。但这同样也就导致了对方可以保持一直在暗处。那么这样的话,我要是跑到一个了无人烟的地方呢?会不会反倒是省了守株待兔的事情了?
于是,我从第二周开始,逐渐每天都会去一些人比较少的地方。
当然,我这中间是有过度的,一开始,我只是去一些更加空旷的广场,后来我干脆大胆的跑去了僻静的公园。
白开每晚的短信都没有警告我最近的行程有不恰当的变化,我寻思着或许这真是个新方向。
于是,我每天大量的时间逐渐都从人流密集处转移到了人流稀少处。
这么一做,到还真让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我开始逐渐注意到,无论我去到哪里,总会看见一类人。
要不就是乞讨的破衣烂衫的乞丐,要不就是蓬头垢面的流浪汉。
有几次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些人似乎不寻常。
当然这也可能是我草木皆兵了,毕竟对于一个大城市而言,乞讨或是流浪人员是肯定会出现的。在人多的地方乞讨,在人少的地方休息。这都很符合常理。
所以我本没有对这件事多上心。倒是白开忽然有一晚在短信里多了一行字:明天给49块5试试。数字一定要对。
我看了心里真是哭笑不得,笑的是白开果然在暗中观察着一切。哭得却是,这他妈难道跟丐帮都扯上关系了吗?合着老子一直生活在武侠小说里?
想虽然这么想,但我还会头一晚特地准备了49.5元的零钱,有零有整,摸起来一小摞。
第二天我整天手基本都放在装着这摞零钱的兜里,然而让人意外的是,我那天脚一直就没闲着的走,却一个流浪汉或是乞丐也没看见。
最后钱都攥湿了,才灰溜溜的回了宾馆。
第二天我没有气馁,早早的就出了门。觉得城里哪儿有乞丐就奔哪儿去。
甭管这目的是不是好笑,起码这也算有了一个目的。
这次又转到了下午三点多,毫无发现。我有些担心是否正好赶上天津的城市环境整顿,把这些闲散人员都暂时收容起来了。差点没打了市长热线。
最后我无奈的决定只能去地铁里碰碰运气了。xǐυmь.℃òm
我特地选了一个偏远的站点,没什么人。
时间又刚好是地铁最空的时候,一个人往地下走,心里边就一直提着不敢放松。
没成想真的让我瞎猫撞上了死耗子,下了楼梯一打眼,就真的看见一个流浪汉打扮的人正在翻垃圾桶里的瓶子。
我生怕他这回溜了,赶紧几步跑过去,掏出钱来就往那流浪汉手里塞。
那流浪汉肯定见过好心人,但像我这么浮夸的跟认爹似的,恐怕也是第一次见。
被我弄的差点没跳起来,不过见到我手里的钱,还是连声道谢的收了下来。
我寻思着这暗号已经给出去了,我还特地说了这是49块5毛钱。
接下来恐怕就是接头了吧?这人是会把我带到一个神秘的地方去吗?
然而我站在原地眼瞅着那流浪汉晃晃悠悠的就走掉了。
我以为是让我不动声色的跟着,跟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到有什么特别的。
而且那流浪汉似乎很怕我,躲躲闪闪了几下,撒腿就跑掉了。
我心里的火一点一点的就供起来了,心说这是白开妈的玩老子呢吧?
越这么想,脑子里越出现一张白开笑的跟狗似的脸。恐怕这孙子肯定在暗地里暗爽呢。
我越想越气,加上也是地铁里实在没见有别人。我干脆用电话给白开拨了过去,如果真是他的恶作剧,我立刻臭骂一顿,如果要是真的中间有了什么差池才会这样,我起码也能问一下后面如何挽救。
白开似乎在忙,电话通了很久也没人接通。
我不甘心的接着再打,然而这次我电话刚拨出去没一会儿。我忽然打了一个冷战。
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在我的正前方突然站着一个人。
跟我的距离不远不近的,正在一言不发的看着我。
当然这不是让我发寒的原因,真正的原因是,这个人手里正好拿着一个手机,手机的屏幕是对着我的,似乎那个人在特地的举着给我看一样。
那手机屏幕是亮着的,我依稀的能感觉出那个手机正在被人呼叫。
我手下意识的就把电话挂断了,更让我吃惊的事情出现了。
那个人手里的手机屏幕,很快也跟着黑了下去。
那是白开的手机!
我心里渐渐的开始不安了,白开这人虽然比较神经大条,没正行。但最近毕竟大家要一起做局,这手机理应是会好好保管的。何况他那种角色,偷别人到可信,说他被小偷偷了,那显然是天方夜谭。
对我而言,只有两种可能。
一,白开出事了,所以手机才会落入别人手里。
二,白开真的脱不开身,专程找了一个人来用手机证明身份,想跟我接头。
我脑子里一直反复的推敲这两种可能,忽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最近天天都是白开在给我发短信,一次电话也没打过。难道从一开始白开就出了事?这电话一直就在那人手里?
如果这样的话,那老子这次真的是羊入虎口了。
我正想着的时候,那人已经缓缓的朝我走了过来。
像是料定我不会逃跑一样,那人走的十分的悠闲,显得很得意。
我这才能好好的观察这个人的着装。现在的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这人穿了一个很长的风衣。说实话,不难看。但是这都什么年代了,很少有这种打扮的了,猛一瞅很怪异。
长相上呢,倒是很年轻。目测比我岁数还要小。
我心说这岁数的人就能把白开撂倒了?那以后不得上了天去?
还没等多想,那人已经站在了我身前。又在我面前晃了晃那手机道,是江先生吗?请跟我来一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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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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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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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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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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