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王子!”

  蒙部使者声音颤抖。

  “天琴公主若是知道了……”

  哈斯额尔敦看属下一再劝阻,觉得有些颜面无光,“行了,我绝不会输。”

  皇帝看了一眼钟离瑾瑜,“既然如此,那三局两胜,由蒙部与皇朝各出一题……至于最后一场,则由太子与哈斯王子来决定。”

  “可以。”

  哈斯额尔敦目光锐利,看向谢令姿,“谢良娣就等着与我回蒙部吧!”

  哈斯额尔敦带着蒙部人大步离开。

  皇朝的官员未免有些议论之言。

  “不就是要一个妾吗?给他们就是了。”

  “对呀,要是蒙部派兵来攻打我们皇朝怎么办!”

  “唉……一个女人就可以换多少年的和平,太子殿下怎么一点奉献精神都没有……”

  方阁老闻言,气得胡子都歪了,他颤颤巍巍站起身来,“无知小儿!蒙部此行看似和煦,实则挑衅,我皇朝必不能退!”

  “正是!我皇朝太子的妾岂能随意赠送?那是把我们皇朝的脸面放在脚下踩!”

  “就是,你这儿郎,还不如和安县主一个后宅女子有骨气!”

  皇后的脸色并不算太好,“谢良娣。”

  谢静宜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大殿中央,见皇后脸色,有些紧张。

  难不成要问责她?可她又没做错什么?又不是她让哈斯额尔敦当众求娶她的,她有什么错?

  “谢良娣,你是怎么认识哈斯王子的?”

  谢静宜怯怯回答,“妾只与王子在猎场有过一面之缘,并不熟稔。”

  “谢良娣,你要记得自己是东宫之人。”

  谢静宜十分不屑,古人就是迂腐,还不如现代自由恋爱呢,喜欢了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多好啊!

  “妾心谨记。”

  钟离瑾瑜没说什么话,宁王却微微扬着唇,把范舟递过来的酒尽数喝了。

  范舟冷眼看着宁王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发笑,宁王偏头,正好跟范舟对视,问道,“你也觉得这是一场好戏?”

  “正是,殿下。”

  好精彩的一场戏啊。

  原来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谢静宜的委屈那么虚假,谢静宜的情谊如此泛滥。

  原来谢静宜真的对他只是为了让他喜欢上她,来满足她的虚荣心……原先钓着他,后面认识了钟离瑾瑜,转头扑向钟离瑾瑜,而后又是宁王、哈斯额尔敦……

  幸好,幸好他及时脱身了。

  宴会散去,皇帝让众位第二日仍旧进宫。

  当日晚上,谢静宜回到慎行院,把下人都赶了出去,一个人待在屋里,下人们都以为是谢良娣心情不好,其实谢静宜召唤出了久久没有联系上的系统。

  “你这系统,你这么多天去哪儿了?害我吃了这么多苦!”

  系统的声音似乎有点迟钝,“宿主,你怎么了?”

  “我想问,那个接下来的比赛,你有什么想法吗?若是……我要出风头,你能帮忙吗?”

  “宿主,与之前一样,三百积分……”

  谢静宜皱了皱眉。

  “我再想想吧。”

  身后传来轻轻落地的声音,谢静宜闻声要看去,却被人拦腰抱住。

  宁王把头埋在谢静宜对肩膀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你好香啊,小宜。”

  宁王有些陶醉,“怎么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自言自语啊?这样不觉得寂寞吗?”

  谢静宜先被吓了一跳,而后听宁王这样说,轻轻笑了笑,“登徒子,殿下你可真胆大,若是太子这时候来了,你我可都要完了!”

  语气娇嗔。

  宁王心生荡漾,却不忘问她,“呵,几日不见,你又勾搭上哈斯额尔敦了?你还真是见一个爱一个,当真是水性杨花的女子!”

  谢静宜嘟了嘟嘴,有些不高兴地扭了扭身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知道那个哈斯额尔敦行事这样大胆,害得我都要受罚了,你快走吧,要是太子来了就不好了!”

  宁王闷笑一声,在谢静宜耳边吹热气。

  “你怎么一口一个太子?你什么时候如此在意他了?你放心,他今夜忙得很,不会打扰到你我的……小宜,这么长时间没见,难道你就不想我吗……”

  谢静宜手脚发软,没抓住掉落的腰带。

  次日,哈斯额尔敦带着手下来拜见,刚用完饭,哈斯额尔敦就提出了第一局的比试。

  “陛下,我们草原儿郎最擅长骑射,就用这个来考你们……但我要求,我们双方换马,且要射个特别的靶子。”Χiυmъ.cοΜ

  听完哈斯额尔敦的描述,连皇帝都有些惊讶。

  在马奔跑的时候,去射一个活靶子,至于这个活靶子,要找人来举,来回跑动。

  这让皇帝有些犯难,这万一一不小心,没射到靶子都是小事,万一把人射中了,那才是大事,何况在座的都是贵子贵女,哪个都伤不得。

  皇帝有些犹豫,一时不知道选谁,见诸位官员都低下了头,有些想叹气。

  蒙部那边应战的是一个壮如牛的人,给他当靶子的是另一位蒙部使者,哈斯额尔敦笑着问,“皇朝派谁来应战呢?莫不是怕了?如今还可以认输。”

  谢凌“腾”地一声站了起来,“我来应战。”

  谢令姿没做多想,也跟着起身,“陛下,臣女愿做靶子。”

  钟离政几乎与钟离瑾瑜同时开口。

  “不行。”“不可!”

  谢令姿看了一眼二人,笑了笑,“我信我兄长的箭,也请陛下信我!”

  皇帝点了点头。

  “好,你且去吧。”

  哈斯额尔敦看着自告奋勇的谢令姿,挑了挑眉,“和安县主倒是大胆,就是不知,你兄长会不会把你射成筛子。”

  谢令姿笑了笑,“哈斯王子不是要换马吗?我就有一匹马,聪慧异常,不知王子有没有兴趣征服一下?”

  “自然!还没有我哈斯额尔敦训不了的烈马!和安县主,猎场见。”

  皇帝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宫中演武场走去,钟离政趁机挤到了谢令姿身边,“令姿,要不还是我去吧,你一个女子,这太危险了!万一你也出事了,那……”

  “钟离政。”

  谢令姿打断了钟离政的话,有些淡然地笑了笑。

  “你信我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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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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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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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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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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