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你别问我了,不是我。”我觉得自己疯了,他每次问我,我总觉得我是在和自己对话,可是当他跟我对话的时候,我又清楚的知道他不是我,我觉得我自己好像已经人格分裂了,我严重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这个人其实并不存在,真正对话的就是我自己和我自己的心。
他跪了一会,“呵呵呵”的笑着,站了起来,他从地面上捡起一把武器,轻轻的抚摸着。
冷汗从我后背上流了下来,他选的是那柄寒光隐隐瓷器一般的钩子,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钩子砍在我身上的感觉,那种骨肉分离的感觉,他要做什么,难道要杀了我吗。
他抚摸了一会儿,扭过头:“人,为什么要习武?”他问道。
这问题并不古怪,就像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友,在互相对话。
“强身健体。”我答道。
“人,为什么要修道?”他又问。
“驱魔卫道。”我又答道。
他突然又一次的癫狂了起来,“嗖”的把钩子扔向我,速度很快,我猛地一偏头,勉强躲过去,那柄钩子砸在金棺上,深深的切了进去。
“胡扯!!习武就是为了杀人,修道为的是长生!习武融进修道中,为了长生,所以不断杀生!”他的双手紧紧的攥着,双眼几乎要迸出鲜血。
我的心颤抖了一下,并不是因为那柄钩子差点砸到我,而是他说的话,深深的触动了我的心脏:“你,说的好像有道理。”
他几乎要扑上来,但是只是冲了一步,又快速的退了回去,怯懦的低着头,用那双血红的眼睛偷偷看着我,可怜的像一个失去了玩伴的孩子,他唯唯诺诺的说:“那你……为何要封印我。”
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胸中一口闷气快要憋炸了,怒吼道:“我特么的根本不认识你,谁特么的封印你了,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似乎也受到了惊吓,慌乱的用手抱住头:“我,我是,我是……蚩尤!”
冷汗,刷的一声从全身落了下来,整个身子都在因为他一句话而颤抖起来,耳朵嗡嗡作响,他竟然说他是蚩尤!
“你,你,你是蚩尤?”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皱了皱眉头“那你说我应该是谁?”他的声音有些失望,接着又说道:“不,我不是蚩尤,蚩尤在下面,我是……”他突然愣住了,过了一会他抱着头蹲下,然后又站了起来,再蹲下,再站起来,然后直勾勾的看着我:“蚩尤在下面。”他说完,突然扑了上来。
我根本没有防备,吓得几乎要摊到在地上。
他并没有冲我来,而是跑向墓室的圆心中,他扑腾跪在了地上,不断用双手刨着地面上的土,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看着他奇怪的背影,我觉得自己才疯了,这个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过来的,简直是莫名其妙。
他不断用双手在地上刨着,鲜血从他的指尖流出,染红了地面,但是他全然不顾,还是疯了一样的刨着土,口中不断的念叨:“蚩尤,蚩尤,蚩尤!”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悄悄的向那堆兵器走去,从里面挑出来一把剑,我要随时防备这个疯子向我扑过来,我不能去阻拦他做疯狂的事情,只能静观其变。
他挖了好久,几乎要挖出一个可以把人埋进去的深坑,突然站了起来,他扭着头看着我:“不对,不是蚩尤。”
他晃了晃头:“我是伏羲!”
“尼玛蛋,你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吧?”我实在忍不住,大骂起来。
他愣住了,大概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生气。
他再一次的跪在地上,又开始刨土,这次他没有念叨什么,只是不断的扒着土。
我就站着一动也不动,看看他到底能扒出来什么东西,也许是一具尸体,也许是什么都扒不出来,这个人就是个疯子。
他竟然真的扒出来东西了,是一口碧玉的棺材,棺材几近透明,墓室里的烛光昏暗,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他不断的在棺材周围扒着土,我几乎快要看不到他了。
终于,他把整口棺材都扒了出来,然后用力推开棺材的盖子。
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这个疯子想要干什么,我伸着头向棺材里面看去。
里面,是空的,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口玉石做的棺材。
他跳了起来,跳进棺材里,咧着嘴对我笑,并伸出一支手指,晃来晃去:“你等等,我马上就知道我是谁了。”
他说着,竟然躺进了棺材里。
他说:“你现在知道我是谁了。”
冷,无尽的寒冷仿佛包围了我,我的身体在不断颤抖,那口棺材竟然是他的!
他本就应该躺在棺材里。
他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我的嘴唇有些发麻,一句话也说不出,牙齿都跟着在打颤。
他还在说着:“这就是我,嘶,我究竟在这里躺了多少年了呢?”
好一阵的沉默,他没有再说一句话,仿佛睡着了一样。
又过了好久,依旧没有说话,我有些站不住了,这种寂静很容易让心理崩溃。
“喂?”我小声的冲棺材里喊道,虽然离他很远,但是我相信他一定听得到。
没有回复,不自觉得我又向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墓室的墙壁上,后背紧紧的顶着墓墙,这才装起胆子大声喊道:“喂!”
依旧没有回复。
我已经失望了,也许他睡着了,他不过是个疯子而已。
但是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他突然从棺材中跳了起来,他的头发已经散乱了,脸上满是泪水。m.xiumb.com
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眼中不断有泪花闪烁,他呢喃的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封印我。”
我咽了口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想要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只能哼哼两声。
“你有没有想过我有多痛苦?十万年了,这十万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他的声音变得温和了起来,但是依旧如同从钢管中发出来的回音。
我的心快速的跳动,就是说不出话来。
“我每天在漆黑的棺材中,你知道我有多寂寞吗?”他不断的哭着,说的我心如刀绞,就像许多年的兄弟在向我倾诉苦衷一样。
“还有你们!”他单手挥了一个大圈,我知道他指的是那八口金色的棺材:“你们****夜夜困着我,知道我又多难过吗!”
“你们知道吗!”他突然大声吼了一声,声音震得石室都在摇晃。
那八口棺材也震动了一下,棺材板竟然集体的慢慢移动,慢慢的打开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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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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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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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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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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